这时，一阵甜腥的味道涌现，她开始吐血。

“芸儿——”两个男人皆大声地叫道。

她努力咽下那再次涌现的血腥，扯着僵硬地笑容，道：“毅，答应我不要再发动战争了。那些战死沙场的士兵，那些因为战争而失去性命的百姓，他们实在是太无辜了。答应我，好好做个仁君，好好治理西凌国。”

楚毅哽咽地点头，道：“芸儿，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她转头望着夏啸，轻声喃喃着：“夏啸，我好想跟你一起回到百花殿的梅林内，一起去看那梅花盛开的美景，好想啊！”轻喃声，渐渐地消失。

“芸儿——”夏啸悲痛欲决的将宋欣芸拥入怀中扬天大叫。

楚毅踉跄地起身，望着他们。他知道他输了。芸儿已经做了选择。她最后选择了夏啸。但是，望着同样满脸悲痛的夏啸，他知道他们谁都不是赢家。失去了芸儿，输赢变得毫无意思。他现在以及将来能做的就是守住对芸儿的承诺，好好地照顾女儿。楚毅最后极为不舍望了一眼那张爱了一辈子，已经深入骨髓的容颜，毅然转身离去。

花落花开，距离天州一役已经过了五年。天下的局势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五年前，西凌国在天州一役后，跟北融国讲和。归还了天州，并签定了永不侵犯的条约。北融国虽然失去了四个州，但是，最重要的一个州还是得回了。北融国在战后，开始公布修养政策，以恢复因为战争而破坏的经济。

经过三年的修养生息，北融国开始对东武国发动战争。这是为了报复这三年来东武国乘人之威，经过来袭。由于长期征战让东武国境内百姓苦不堪言而发动兵变，经过两年的时间，北融国终于并吞了整个东武国。东武国的皇帝卓傲，在皇宫被破前，就下令杀了后宫所有的嫔妃，最后自己也自尽而亡。而卓祁在太子殿跟他的太子妃一起自尽而亡了。至此，立国百年，从只有一个小州发展到二十五个大州的东武国终于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而西凌国通过邀请南红国的重臣来观看一场大炮演习，来让南红国主动提出了成为西凌国的附属州的要求。楚毅接受了请求，封南红国皇帝为南王，来治理南红国。由于南红国的归附，打通了两国的阻碍。楚毅下令砍伐那沼气森林，经过一年，终于实现了陆路通畅。而后，楚毅通过将南红国的国土重新划分州县，派遣西凌国的官员到那些州县，同时通过税收优惠政策，鼓励西凌国的商人到南红国办生意，鼓励国民移民南红国。渐渐五年的潜移默化，南红国开始真正地并入西凌国的地图。当然要完全成为西凌国的一部分，还需要些时间。楚毅实现了他对宋欣芸的承诺，用和平的方式并吞了南红国，致力于推行仁政，让其治下的百姓生活地越来越好。

天下的局势，开始出现二分的局面。西凌国和北融国南北而居，借着永不侵犯条约，和平共处。天下开始真正进入了繁荣和平的时期。

细细的雪花落满了整个芸殿，楚毅坐在那充满回忆的大树下，伸手接住那飘过了雪花。他知道芸儿并没有死。不然，夏啸也不会退位了。但是，他并没有去找她。因为他从她扑过去为夏啸挡箭那刻，知道他的芸儿如同破茧而出的蝴蝶般，已经越离了他。他会尊重她的选择的，守住对她的最后诺言。

“父皇、父皇……”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楚毅转身，只见那小人儿朝这里走来。他快步走上去迎接。

楚期婉举着手中的梅花，笑道：“父皇，你看梅花开了。”

望着那相似的笑容，有一瞬间，他以为芸儿在对她笑。但是，这只是一瞬间。望着女儿可爱的笑脸。他的心境变地宽阔：至少他还有女儿。

他抱起女儿，笑道：“父皇带你去摘更多的梅花。”

“好也——”楚期婉兴奋地拍手道。

风雪中，回荡着这对父女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声。

北国冰封，万里雪飘。北融国最北边的州——雪州，正处于冰天雪地的时代。在雪州的雪峰山山脚下，有一家雅致地宅院。这宅院里种满了此刻正盛开的梅花。淡淡地梅香从庭院飘入房舍内。

“呀——”的一声，一大身披白色斗篷的绝美之人从房内走出。她脸带的欣喜地奔上那梅花林内，接着漫天飞舞的梅花，不自觉地兴奋地转着圈。

“呵呵呵——”银铃般的笑声从红唇中溢出。

但是，这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急促的咳嗽声所取代。

“芸儿——”有一个焦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接着女子跌进了熟悉的怀抱。

夏啸连忙将她横抱起来，快速进屋，拿出身上随身携带的药丸让她服下。

咳嗽声渐渐地平息，宋欣芸本来苍白的脸开始恢复血色。

夏啸紧张地握着她仍显冰冷的手问道：“芸儿，你觉得怎么样？”

宋欣芸扯着让他安心的笑容道：“啸，我没事。抱歉，因为我忍不住想接触那些梅花，才会让你当心。”

五年前，由于那支箭几乎要了她的命，虽然最后被救回，但是心脉受了极大的创伤，只能在极寒之地才能稳住她的心脉，她才能继续存活下去。放眼整个天下，也只有这雪州的极北之山，长年积雪。因此，夏啸选择在这里建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庭院。为了能照顾宋欣芸，夏啸退位，将皇位禅让给柳滔。

宋欣芸轻靠着夏啸的胸堂，望着满屋插着的梅花，轻声道：“啸，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了，让你不能离开这冰天雪地半步。你甚至为了我放弃皇位。”

夏啸轻抬起那充满愧疚的明眸道：“芸儿，我真是何其有幸能拥有你。即使让我得到这天下，我的心还是空荡荡。权利和财富都是过眼云烟，只有你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因此，我一点也后悔为你放弃了皇位。真的，我现在每天能看到你，感到非常的幸福。”

“可是，可是，我不能为你孕育儿女了。”由于心脉受损，她连生育儿子都没有资格。她的身体承受不了生孩子的痛苦。

夏啸轻吻着那流下的两道清泪，轻声道：“芸儿，虽然没有孩子，我有些遗憾。但是，能跟在一起，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再说，你也为了我背弃了自己的承诺，放弃了自己的丈夫、儿女，跟你比起来，我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啸，其实到现在我还——”

夏啸轻按住了她的红唇，道：“我知道你到现在还忘不了楚毅，还忘不了你的女儿。但是，我并不介意。至少我得到你半颗心，不是吗？本来，我以为自己穷其一生都不能得到你的心。但是，你却肯给我这个逼迫你离开自己的国家，丈夫，女儿的恶人半颗心。因此，我已经心满意足。”

他停顿下来，伸手握住她的纤手，眼带柔情地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的眼里盛了震惊地感动，而后本来已经停止的泪再次流下。她反手紧握那宽大而温暖之手，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偌大的房内回荡着他们的誓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