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确实违背了当日的誓言。"那蛇依旧不肯屈服,巧词言辩。
"他为蛇族付出了多少,在他的带领下,多少灵蛇修成正果,位列仙班。"
"可他毕竟杀了我父亲,若他继续为我族之王,我不服,我的家族不服,红婼你身为蛇族长老,亦为我族立下汗马功劳,我愿奉你为王,只要你替家父报仇。"那蛇见正义上辩不过红婼,就威逼利诱。
"白隐砷身为轩帝,乃天下帝王,为我族之王是最合适不过,有何不服!"红婼不为所动,依旧为白隐砷说话。
"半月前,天界下令,废他帝位,他已经不是轩帝了!"那蛇又岂会轻易被说服,"而且,别人不知,你我蛇族之人难道还不知道吗?当日他封印结界,被封印反噬,早已失神身,如此又如何护我蛇族?"
寒熙不由难受,又是因为自己,为什么总是给哥哥带来麻烦?
"那就让他证明给我们看,他依然有这个能力护我蛇族!"蛇群之中,另外一条蛇化作一个老人,摸着长须。
"叔叔,你忘了父亲是怎么死的吗?"那蛇见自己的叔叔只为蛇族,无意为父亲报仇,不禁怒道。
"的虞,我记得,你父亲作恶多端,罪有应得!"他继续摸着胡子说道,"我今日前来,只为白隐砷违背誓言。可红婼说的也没有错,他为我蛇族鞠躬尽瘁,这点小错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是为了我蛇族千万子孙而做的。"
"那要怎么证明?"的虞见自己家族长辈亦敬白隐砷,只能退一步。
"让他和红婼比试,若是赢了,依旧是我蛇族之王,若是输了,就为我大哥偿命吧!"
群蛇都赞同,退至一边,唯有寒熙担忧地看着他,他如今法力全无,又被毒蛇所咬,仅剩的一点,刚刚也用来捆绑自己,如何打得过蛇族的长老?
只见白隐砷丝毫没有退缩,虽被毒蛇咬伤,身上无数地方流着黑血,却依旧那么的脱俗,黑色的长发飘在空中,就像一道美丽的风景。瞬时间,苍穹剑出现在手中,空中发出一声剑鸣,所有毒蛇不禁发抖。红婼亦丝毫不甘落后,拿出红蛇剑,红光缠绕,在剑身上绕一个圈,直冲云霄。
"白隐砷,我蛇族向来强者为王,我不会让你的!"红婼有礼地说道。
"我知道。"白隐砷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好像眼前面对的不是战场,不是对手,而是茶友。
一时间,一道白光,一道红光飞到空中,交缠在一起,没有人看清,很快,两个身影又回到了地上,就如最初。红婼横剑卧于胸口,口中喃喃念道,顿时化成一道红光,直往白隐砷踹去。寒熙大叫不好,凭剑术,哥哥虽然法力全失,剑法依旧无人能敌,可是他用法力,哥哥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只见白隐砷不慌不忙地伸出右手,一个手镯出现在腕上,金光闪闪,很是刺眼,群蛇不由地闭上了眼睛。他左手拿出金镯,甩向空中,金镯吸收了红婼发来的红光,大放光芒,天空白如昼。
群蛇不由地长大了嘴巴,连寒熙都大吃一惊,这是什么东西?
红婼见状,不甘认输,这是它唯一一次夺取蛇族之王的机会,岂能如此放弃,它紧接着红光缠身,下身变出了蛇尾,往金镯甩去。金镯无限变大,套住它的尾巴,然后逐渐缩小,紧紧扎住它的尾,他吃痛地大叫,却无法。寒熙不由露出了微笑,赢了。
就在她兴奋间,红光染红了半边天,回首间,蛇尾竟被它用红蛇剑生生地砍断。他额头上冒出一滴滴汗水,他喃喃念咒,汗水变成无数细刃,向白隐砷射去。白隐砷见状,收回金镯,握在右手,双手往前一翻,前面出现了一道白色屏障,细刃遇到屏障全都反弹了回去。
红婼见状,大叫不好,想逃却来不及,只能挥剑阻挡,一开始还能挡住了几根,可是数量太多,他力不从心,很快一根细刃射中他的右手臂,他手中的剑不受控制地转了个弯,所有细刃都往他的身体射去。这回死定了,早知道就不去争这个蛇族之王了,红婼悔不当初,闭上眼睛等死。
却久久未见细刃射中身子,睁眼一看,在十丈之外的白隐砷不知何时挡在了自己的跟前,所有细刃都被他收在手中,变成水滴,流到了地上。
他朝他伸出手来,红婼不禁笑了,够上他的手,爬了起来,"我输了,我始终不是你的对手,几千年前蛇王之争就输给了你,现在还是输给了你。"
白隐砷拍拍双手,洒落手上的水滴,便转身向寒熙走去,光照消失,变回了水晶之梦回到白隐砷的手中,捆仙绳也回到了他的手中。可是寒熙依旧像被定住一样,没有动弹,他往前走去,擦干她脸上的泪花,"怎么了?"
"我恨你!"寒熙生气地说道,若非自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假装睡着跟出来,她还被蒙在鼓里。他就这样去赴死,丢下她一个人不管吗?
白隐砷不禁笑了,想抱住她,又觉得自己现在浑身是血,不过转念一看,刚刚紧抱住她的时候,已经沾了很多血在她身上,也就没有顾忌地抱住了她。刚刚,他真的以为要离开她了,若是以前,他不会有一丝留恋,只是这次,他不舍,他不想离开她。只是当日确是自己违背了誓言,这些年他杀孽太重,如今神身不再,只怕无数妖魔想要他的命,蛇族就是他的劫,他逃不了。
"我帮你看看伤口。"虽然嘴上说恨他,还是不由地担心他。
"我没事。"不给她看,这怎么能给她看呢?
"那你等着让秋袭来给你看吧!"寒熙冷不防说道。
"什么?"
"还有那冷艳!"此话一说,寒熙自己都吃了一惊。
白隐砷"噗嗤"一笑,他明显闻到了醋的味道。他轻轻地抱住寒熙,吻上她的额头,"你都在想些什么呢?"他很好奇,怎么会突然扯出袭儿。
"我还想问你在想些什么呢?"寒熙赌气推开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不看就不看,谁要看啊!小时候又不是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