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另外一道剑光打向苍穹剑,白隐砷本来就身受重伤,没有用太多的力气,苍穹剑不禁脱手,往一边的墙上飞去。
"寒熙。"当他看清眼前的身影的时候,不觉惊讶。
"哥哥。"寒熙拔出苍穹剑,走到白隐砷身边,递还给他,"现在都没事了,放她一条生路吧,毕竟她的身上流着白家和阴家的血。"
见寒熙开口,白隐砷也点了点头。
"贱人,我不要你放我,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定有一日,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到寒熙完好如初的脸,水心有点惊恐,可是她依旧不知悔改,大放厥词。
白隐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拉过寒熙的手,转身离去。
和天奇简单地说了些水心的事情,只说她精神不对,留魔界治病,让他先单独回天朝,天奇也没有说什么。
再次来到古月神殿,一别已是十九年,想上次在此的敬天祭,便是她转世和磨难的开始,也是她的宿命。伏身跪拜在古神跟前,古神没有理会寒熙,双手扶起白隐砷,"砷儿,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父亲关心,砷儿还好。"白隐砷恭敬地答复,不敢有丝毫不敬。
古神依旧没有理会跪在那里的寒熙,只是眼神不明地看着她。白隐砷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古神一把扶住他。最后轻叹了一口气,"明明是你的劫,最后受伤的怎么会是砷儿呢?"
寒熙心觉委屈,不理她就算了,不让她起来也就算了,还这么责怪她,他心里究竟有没有自己这个女儿啊?
古神没有理会寒熙,只是牵着白隐砷去了瑶池。白隐砷虽然心忧寒熙,但是古神面前也不敢造次。
跪在古月神殿,寒熙越想心里越觉得委屈,以前父亲一心只为天下,忽略了母亲,忽略了自己,她从来没有怨过,只是这次,自己明明也受了伤,受了委屈,换来的却连一句安慰都没有。
跪得久了,双腿有点开始麻木,可是他是有意罚她,没有他的命令,她也不敢起来。
许久,晓池仙子走了过去,伸手扶起她。她却摇头,"他没有让我起来。"泪水却一滴滴地落下。
晓池仙子无奈,"他是谁啊?"
寒熙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明知道她指谁,还要问。
晓池仙子调侃地说道,"有一个人让我过来带你去瑶池,不知道是不是你指的他。"见寒熙还是没有理她,晓池仙子摸了摸她的头,"寒熙,他不只是你的父亲,还是神界的帝王,你该谅解他才是!"
寒熙还是没有理会她,心中更加委屈。
"好吧!你要继续跪着我也不拦着,不过我给你个提议,我想你跪在这里他也不知道,要不你去他面前继续跪着别起来?"
寒熙恨恨地起身,却因为跪久了腿软差点摔倒,幸好有仙子扶住她。
来到瑶池,他只是眼神迷茫地看着瑶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寒熙走到他的身后,继续跪下,却因为地上全是石头,不由吃痛。
古神无奈地回头,伸手欲扶起她,却被她赌气甩开,"你这丫头真倔强,你若此时不起来,那就永远别起来好了。"
寒熙一听,心中更加委屈,泪水忍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古神再次伸手扶起她,她依旧不起,还把头撇开。古神也收回自己的手,就任她跪着,"寒熙,上次见你匆匆离开,没时间和你算账,你盗取黑泪的事情,虽然砷儿和子丘都替你瞒着,但你别以为我就不知道,若我要和你计较,你现在还能这样跪着?"
寒熙愣了愣,原来他都知道了,竟然没有秉公处理而处罚她!想向来大公无私的哥哥和他都为自己隐瞒,不禁感动。
古神见她没反应继续说道,"若是按你哥哥的做法,先受天雷刑,再贬入凡间,现在只是罚你跪了这么一会,你就觉得委屈了?"
寒熙自知不对,低头不语。
古神叹了一口气,再次伸手去扶她,对于这个唯一的亲生女儿,他还是不忍,竟然也为她徇私了一次。
他伸手擦干她的眼泪,"若是真能用黑泪换的了海涯,我早就这么做了,又何用你去偷?我知道你心中亦有委屈,有什么苦就哭出来吧,也许这样会好受一点。"
其实他担心她,看着她在青楼里受苦,看着她挨打,看着通红的铁烙烫上她的脖子,看着她差点被丢进油锅里,他的心比谁都难受,可是他别无选择,她的劫唯有她自己能度过。
"哥哥呢?"哭完,寒熙想到了白隐砷,怎么被带来后就不见踪迹。
古神再次轻叹了一口气,"你们两个命运相连,注定诸多磨难,才能最终得到幸福,他此次被抽了颈椎骨,又为了医治你脸上的伤化成灵蛇浸泡药酒,被取了三天的心头血,伤得比以往都重,若非他有月泪镯,只怕早已死于药酒之中了,我将他冰封在冰洞里,先过三天,再看看。"
寒熙心中一惊,早知医治她脸上的伤没有那么简单,没想到远比她想象的难,哥哥为她牺牲的也远是她想象不到的。
来到冰洞,看着一脸风霜,被冰封在玄冰里的白色身影,竟是那么地瘦弱。古神拿过颈椎骨,双手一挥,它便回到了白隐砷的体内,"我刚刚已经输了三千年的功力给他,等他醒来,应该不会再有大碍。"寒熙这才露出一丝笑容。
古神轻捏她的下巴,"还生我的气?"
寒熙挥手打掉他的手,"就气,你很偏心,竟然疼哥哥,不疼我。"
古神不禁失笑,拿出水晶之梦放在寒熙的手上,"这是主宰天下的三大古器之首,我把她交给你,相当于把整个天下苍生交给你,这还叫不疼你?"
寒熙愣了愣,原来水晶之梦竟有如此意义,她却当成了普通的宝物来用。接过水晶之梦,寒熙粗糙的手立刻变回光滑,真的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