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帝王,却没有帝王的娇贵,他不喜欢任何人伺候,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呆在念雪园,他成了唯一一个伺候他的人。唯一,这个词,他很喜欢。
他最喜欢伺候他洗澡,因为这样,他便可以看到他如女子般美丽的身子。可是,爱情并不是安分的因素,他变得隐隐不安,看到他的身子,他觉得火气很盛。
终于,他再也无法忍受,他给他下了药,用他对他的信任,对他下了酥骨散,让他使不上力气。
这一刻,他看到了他眼里从未有过的眼神,是惊恐。看着他的眼神,他有点心疼,他不想这样的,可是他已经无法回头了,他渴望他,渴望他的身体。他掀开他白色的衣衫,露出那和他衣衫一样白皙的皮肤。
轻轻抚摸他的每一寸肌肤,那如女子般柔滑的白皙,还带着隐隐的清香。最后那一刻,他觉得隐藏了几千年的爱,终于浮出水面,那种畅快,那种释放,足以让他为之上刀山,下油锅,也无怨无悔,那是他不顾一切地爱,哪怕面对的是万劫不复。
他跪在他的面前,微微笑着,而他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侍卫长黑灵,以下犯上,流放古塔,永世不得录用。"
听到他冷冷的声音,他知道,他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他了。哪怕如此,以后的漫漫长夜,闻着手上残留他的味道,就足矣。
看着被绑在眼前,嘴角流有血迹的他,眼神依旧是那么的高傲,就像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样,他淡淡地对他说,哪有为什么,想救就救罢了。终于,他亲口对他说,他爱他,他死而无憾。许久,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睛里仅留下他清冷的面孔,傲然的眼神,永远不会散去。
"黑灵!"
"黑灵哥哥!"
"惑儿,黑灵来了,只怕天奇也在不远处了,你带兵前去守住魔界大门,切记不能让他进来。"突然想起这事,阴衾吩咐在一旁的阴惑,不管怎么说,天奇也是她的外孙,她不想他介入她和白隐砷的恩怨之中。
寒熙实在无法忍受身边的人,死在自己的眼前,又是因为自己,泪水不禁泛滥成灾。
"寒熙,你脖子是怎么了?"出来得急,没有仔细检查疤痕是不是被纱巾蒙住,加上低头的缘故,看着黑灵的白隐砷不禁注意到了寒熙脖子上的疤痕。
寒熙惊恐地转头看向他,拉过丝巾盖住脖子,不料扯到了丝巾,缓缓滑落,露出满是伤痕的面孔。
看着眼前这样一张面孔,白隐砷不禁觉得惊恐,这张脸和水心的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想起她那绝美的面庞,想起她的一颦一笑,他突然觉得心像被撕裂般的痛,他终于明白,为何她用丝巾围住整个脸。
见丝巾滑落,如此丑陋的面孔被他看了去,她失措地用手挡住她的脸,看到他的眼神,她惊慌地逃离。
"阴衾,你伤水心杀黑灵也就算了,她是如此柔弱的一个女子,你竟然也下得了手?"许久,白隐砷反应过来,看着阴衾愤怒地说道,他真的很想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为寒熙报仇。
"白隐砷,"阴衾冷冷地叫道,"我阴衾虽是魔界太后,心狠手辣,却没你想的那么卑鄙,不管怎么说,寒熙也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宠她还来不及,又岂会伤她一分?"
"那她的伤是怎么来的?"白隐砷不信地问道。
"怎么来的?不是应该问你吗?不是你干的好事吗?"阴衾咬牙切齿地说道,"想神界上下,上至古神,下至所有天神,无人对她不是宠爱有加,谁会让她受一丝委屈,今日你却伤她如此?你还封了她的法术,让她沦落青楼,沦为奴隶,若非她即使冲开穴道,只怕今日早已被下油锅,尸骨无存了,就算你我之间再多的仇恨,可是寒熙始终是我们最疼爱的妹妹,你又于心何忍?"
白隐砷惊恐,看刚才黑灵管水晶叫寒熙,寒熙就是水晶吧?她不是自己的曾孙女吗?怎么又是妹妹?想之前她说兄妹之情,难道她不是自己的曾孙女?青楼?奴隶?油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这样?当初他不过是看她伤了水心,有些生气。他虽然失了记忆,但是也知道因果报应,如果不还欠水心的债,只怕终有一日会遭报应,所以他才会封她的穴道,这样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让水心打回去,也好过日后担忧。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看她脸上的伤痕,好像是被鞭子打的,难道是那天水心打的?
阴衾拿起铁棍,往他挥去,看着他那清冷的面孔,却始终下不了手。"娘,他害姨母如此伤心,您打算如何处置?"阴瑞闻声前来,见母亲挥起铁棍,却下不了手。
"瑞儿,此人交给你处置,无论如何,我绝不过问,记得替你姨母讨回公道。"阴衾狠狠地说道,就转身离去,她恨他,却始终也爱着他。
阴瑞双手一挥,铁链松落,白隐砷的双手被放下来,他伸手擦掉嘴角的血迹,然后捂住受伤的腹部,被寒熙一打,真的很痛,好像整个肝脏都要吐出来了一样。
他抬头冷冷地看着阴瑞,没有一丝表情。阴瑞一声冷笑,"被打成这样了,还能保持高傲,难怪我娘对你如此痴心,也难怪姨母为你伤心,我娘她下不了手,我可不是她。"
说着,几个魔兵上来把按在地上,白隐砷本想出手,没有被玄铁链绑着,以他的功夫离开这里不是问题,可是想到寒熙,只能作罢。
阴瑞拔出魔刀,对着他的后背,狠狠地砍下去,一阵刻骨铭心的痛,让他觉得灵魂被生生抽离般,却是那么清醒,直到许久之后,他感觉什么东西离开了身体,最后疼得晕了过去。
"寒熙,姐姐一定会想办法为你治好你的脸。"看着寒熙难过的样子,阴衾发誓,就算要用自己的脸去换,她也要想办法让寒熙恢复容貌。
"姐姐,"寒熙伤心地抱过阴衾,"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