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妈妈跟在谭氏身边也是几十年的人了,很清楚谭氏性情和喜好的变化,也更清楚那几个箱盒都意味着什么。
面前打开的这个盒子,珠宝翠钗的尚在,但里面乱糟糟的样子,一看就是翻得几遍的,而另外两个箱子也被拖了出来,它们虽然还合着,但没挂锁,就足见是打开过的了。
“太太,您别急,您再好好想想,会不会是放去了别处?”陆妈妈劝慰着,但自己却已经眼扫那盒子,她心中透亮:就太太那性子,还真不会把好东西收去别处!
“我确信是收在这里的!”谭氏说着动手扒拉那盒子,最后更是把盒子里的首饰一股脑的往外抓:“我特意留下了寿字牌的,可现在这里却没了,好好的怎么就没了,我,我们遭了贼!”
陆妈妈一愣:“贼?”她动手给太太抚背:“太太,您的银两都还在吧!”
谭氏点头:“在啊!”
“有少吗?”
“好像没!”谭氏说着动手拨拉开箱子,也不避讳跟前有人的就点数了起来,陆妈妈则把地上那些散落的首饰细细的收回盒子内,继而眼扫周围,思量着会不会是太太大意收去了别处,也就在跟前翻找。
过了一阵子,谭氏点算完了,便狐疑的看着陆妈妈:“没少,一锭都没少!”
陆妈妈眨眨眼:“那……就应该不会是贼了,哪有贼不摸银子的!”
谭氏手抓着腿脚在那里拧巴,纠结了一会后开了口:“我确信我是把东西收进这盒子的,盒箱里钱银没少,可那玉牌是不见了,你说会不会是谁摸走了玉牌?”
陆妈妈眨巴眨巴眼:“可谁会到您屋里摸玉牌不是?”
谭氏不言语的看着陆妈妈,大约五秒钟后陆妈妈开了口:“从我屋里查起吧!”
“宝妮,我不是……”
“太太,别说了,既然东西不见了,该寻就是要寻的,我是您跟前的人,头一个自当找我,这样整个院里的丫头下人才能都查!”陆妈妈说着起了身:“我这就喊杜管家,张家的和赵家的来!”
谭氏的嘴唇动了动,没言语,也没拦着,于是陆妈妈走了出去,而她思想了下,匆匆的把箱盒往那床下推,而后把板子放了回去。
她弄完这些坐好,陆妈妈就把三人喊了来,因着已经是晚上了,三人来此都明显的感觉到是有事。
“我丢了个玉牌,也不知去了何处,和陆妈妈商量了下,决定就从身边找,所以……”谭氏开门见山的说着,但到底还是顾及到和陆妈妈之间的情谊,说了一半瞧看于她,陆妈妈便自己开了口:“所以太太就从我的住处先找起,务必把院里人的全寻一遍!而且为了避免不公,两人找一处,自己回避自己的屋!”
陆妈妈说完看向谭氏,谭氏不好意思的扫了她一眼摆了手:“去查吧!”
杜管家和婆子们是知道那玉牌的,也清楚太太的抠啬性子,便明白人家这会大张旗鼓的也是应该,当下便应着声的开始查询起来,而谭氏自是跟着。
于是好好的一个夜晚,太太的院落里却翻了天,等到墨言哼着小调的进了院门时,就看到整个院里是灯火通明,下人们全部都在院里站着,而自己的夫人则坐在屋内桌边,盯着桌子发呆。
“这是做什么呢?”墨言嘀咕着快步进了屋,进去就看见屋内的桌上放着不少东西,有钱银,有玉佩,有宝石,有珠花……总之不少的东西,分别摆开,就跟陈列似得。
“你这是……”墨言话都没问完呢,谭氏抬头看向他,两个眼圈发红的说到:“寿字的那块玉牌不见了!”
“不见了?”墨言当下也睁大了眼:“怎么会不见了呢,你不是说收好了嘛!”
“我是收好了,可单单就它不见了!”谭氏说着一指桌子:“我这会正查着呢!”
“那查出什么了吗?”
“没,才刚把一个院翻完正要问话呢!”谭氏这般说着叹了口气,墨言便拉着脸的坐在旁边不言语了,于是谭氏赶紧的开始问话:“那个张家的,你进来!”
张家的,进了屋:“太太!”
谭氏立刻指着那一堆银子问话:“我记得你每月的月钱可都是贴给你儿子的,成日手里紧的朝不过五个钱去,怎么你屋里有这十六两的银子?你这钱拿来的?”
张家的红了下脸:“太太啊,您丢的是玉牌,真要说换钱,也不能只这么点不是?您何必把我这点钱何处来?”
“不问清楚,我怎么知道会不会是你摸了去置换了?万一这是剩下的呢?”谭氏才出一言,那张家的就激动起来:“太太,我们家是穷,可再穷也有骨气的,只十六两多的银子,是我这十几年绣样子,织布倒换来的银子攒下的!这是我给我和我家老头子攒下的棺材本!”
谭氏闻言一愣,有些难以言语,此时墨言摆了手,谭氏也只好把手撤了回来:“我就问问,你激动什么,我东西丢了还不兴我问问了?真是的,去,拿上你的银子,回去!”
张家的脸有忿忿之色:“太太询问这没什么,可不该当我是偷儿,那是折人寿数呢!”她说着把桌上的银两一收,这就拿着去了。
有了这么一个,谭氏也不好在那么凶巴巴的问了,只好一个个的叫来,问这东西都哪里来的,于是各种合情合理的答案一出来,这谭氏也就只有摆手的份。
转眼间,桌上的东西只剩下三个,而门前也就三个人了:陆妈妈,清秋,无双。
谭氏伸手把那珠花拿了起来:“清秋,你这珠花可十分贵重,光宝石就有六颗,怕是不下二百两银子吧!”
清秋和无双都是大爷的外宅,如今被生生的变成了太太跟前的丫头,两人都属于不大自在的那种,此时太太这般问话,那清秋冷冷地说到:“多少银子的本,我答不上,若太太要问个数,就去问大爷吧,这是他给我的,他知道数!”
这话一答显然是说明白了,这不是偷不是抢,是你儿子买给我的,而那谭氏本还一脸正色的询问姿态,当下就挑眉变脸:“什么?他给你买这么贵重的?”
清秋点点头,手一指旁边的珍珠项链言到:“无双姐姐的,也是大爷买的呢!”
谭氏立刻看向无双。
无双是大爷养在外的第一个外宅,也是时间最长的一个,如今更是有了消息的那个,此刻她眼露责怪的看了那清秋一眼,低着头的站在那里不言语,弄得是谭氏想言语什么吧,又有忌讳,不得不把东西放心咬着牙地说到:“你们,你们回去吧!”
那清秋应了一声,上前一手拿了珠花一手拿了珍珠项链,转头给了无双:“无双姐,你可拿好!”
无双接过时,伸手扯了她一把,两人便这般去了。
她们一走,谭氏就骂骂咧咧道:“臭小子,那般贵重的东西竟然买来送人!两个丫头罢了,生不生得下种呢,就这么砸钱进去!真是败家!”
“行了,儿子的钱儿子愿意怎么买就怎么买去,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墨言说着皱眉,谭氏却瞪他一眼:“什么叫管那么多,我是他娘!再说了,那珠花,那链子,加起来少说也有五百两呢,五百两啊,青娘出嫁的时候,我给她的陪嫁也才五百两!念儿这小子,哪里来的这些钱去买这些东西讨好丫头,我,我要好生的问问!”谭氏说着就冲陆妈妈招呼:“去,把大爷给我叫来!”
“行了吧!”墨言此时站了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当念儿不忙啊!要问你也白天问啊,再说了,他的钱哪里来,你不清楚?”说着墨言就伸手指上了谭氏的脑袋:“你现在头上戴的还是你大儿媳妇的呢!哎,说了你多少次,儿子媳妇的孝敬咱们的银子东西可不少了,你好好的戴着收着不就成了嘛,还非要换成钱银收着,下次用的时候没有,又去和人家要,你仔细想想,你都从大房那里盘了多少过来!老话说的好,吃人嘴软,拿人手软,你拿了这许多,也不知道你在素心的面前怎么硬气的!”
“什么叫我要的?我几时要过?那都是儿子媳妇自己给的!至于什么硬不硬气,哼,是她自己生不下个带把儿的,怪得了我吗?”谭氏说着一扭头,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墨言斜她一眼,一副懒得废话的模样,只把桌上剩下的那颗红宝石抓起来开了口:“这又是谁的?嘿,成色不错嘛!”
谭氏此时眼扫向了陆妈妈,陆妈妈到坦然:“二奶奶给的,他听说我是二爷的乳娘,便送了我一颗!”
谭氏的眉一挑:“二奶奶?她给你的!”
陆妈妈点了头,谭氏却差异的看向那颗宝石:“她给的……她哪里来的红宝石?咱们不是点过她的嫁妆嘛,我没瞧见有这玩意啊!”
陆妈妈摊了手:“这我也说不上,咱也不是她身边的丫头不是?兴许人家自己手里收着点什么吧!”
谭氏闻言一把从墨言手里把那红宝石给拿了过来,继而拿着瞧看:“乖乖,我先前还真没在意,这么大,这么透,又这么红,啧啧,这值老鼻子钱了吧!”
陆妈妈抽了下嘴角没言语,谭氏却有自言自语道:“那天去和董大人吃席,我就瞧着她头面金贵,可我不记得有……你说是不是也是她收起来的啊!”
陆妈妈笑了下:“这个,奴婢不清楚。”
谭氏悻悻的笑了下,十分不舍的把红宝石还给了陆妈妈,继而摆了手意思她下去,可陆妈妈出了门了,她又想起事来,急急忙忙的喊住她,又折身回去,末了从内室里出来塞给她一个方子:“去弄吧,钱银从账房上支。”
陆妈妈看了谭氏一眼,答应着出去了。
“你又干什么呢?”墨言不解的询问,谭氏白了他一眼:“还能干什么?还不是为你儿子着想!”
墨言一愣:“怎么?谁又惹事了?”
谭氏撇着嘴的走到他身边,小声说到:“纪儿和你年轻的时候一样,身子太虚,还没怎么着呢,就腰酸背痛的,我只好把方子拿出来给他调呗!”
墨言脸一红,不做声,而谭氏却又嘀咕到:“你说这老儿媳妇怎么想的?一个那么好的红宝石她给了陆妈妈,给咱们的就是对玉牌!”
墨言瞥她一眼:“你知道啥啊,红宝石也不过是几百两罢了,那对玉牌才是好东西,上好的白玉啊,还有那雕工,啧啧,那一对少说也是近千两的东西,你呀,好好思量下收去了哪儿吧,要是真丢上一个,可够你心疼的!”
“啥?千两?”谭氏的脸一变:“该死的周老三,竟然说只值四百两!”
墨言一惊,立刻盯着她:“你,你不会又拿去换钱了吧?”
谭氏的手搓了下:“我,我拿了一个去换了,可我知道你喜欢那寿字牌,就给你留了一个……那东西是玉的,万一摔了磕碰了,可就不值钱了,哪有金银实在……”
“你!”墨言伸手指着谭氏:“你总有理,那好,那现在你剩下的那个呢?”
谭氏嘴一撇:“不见了!”
“你呀!这老二媳妇孝敬咱们的东西,你就这么弄没了,你,你……”墨言说着气呼呼的在屋里转了一圈:“你明天拿上钱银去把那块玉牌给退回来,我可提醒你,老二媳妇再不济,那东西可是梁国公府出来的,要是真卖掉了,流去了市面上,万一被梁国公府的知道了,你那可是害咱们纪儿!”
谭氏点点头:“好好,我一准去!就是你不说,我也要去,那么值钱,那老小子竟给我才四百两,还说是看着咱们念儿的面子上,哼,我横竖都要去讨的!”
……
把金饼给了艾辰叫她明个去打链子出来后,夜凰就在屋里绣那荷包绣面,待到墨纪回来,便询问起太太找他什么事。
墨纪没说多详细,只简单说了下为黛娘选夫婿的事,也就天色已晚了。
天色晚了,自是要歇着了,夜凰虽是答应了考虑,但毕竟还没说就这么过了,于是照例是稀疏之后铺了地铺,两人分睡一个上,一个下。
夜凰在床上翻了翻,伸手撩起了帐子:“那个墨墨啊,那个我放在枕头下的荷包,你是不是收了去?”
墨纪“嗯”了一声:“我睡是见了,就收在身上了。”
夜凰放下帐子,捏了捏拳头,在床上翻了翻,此时墨纪开了口:“你好像很在意这个福石。”
夜凰对着床帐顶翻了白眼:“是啊,我很在意啊,女人嘛,有几个不喜欢珠宝的!”
“哦,原来是这样。”墨纪的声音浮着一份了解,使得夜凰心中更烦躁,便嘟囔到:“人家男人都是买珠宝送给心爱的女子,可某人到好,我都伸手要了,都舍不得给……”
墨纪闻言一笑,扭头看向那床帐说到:“这块石头是我的福石,怎能轻易送人?若你能做我牵手相伴,共度一生的人,送你自是无妨;可你要是不想与我白发到老,何必令我伤心又伤财呢?”
夜凰听得把帐子又撩了起来:“喂,墨墨,你这可是用宝石来胁迫我!”
墨纪呵呵一笑,看着她摇动了下手指:“非也非也,不过是诱惑!”
夜凰一听这话,脸都红了,丢下了帐子在床上开始了思想挣扎,毕竟这个宝石的诱惑太大了,再加上仔细想来墨墨也不是很差劲,这心里就彻底动摇起来。
相差十四,说起来年纪差距是大了点,可是他还没到三十啊,也算年轻有为了,而且把,大点的男人他成熟,知道疼人!
夜凰想着点点头。
再说了,人家还是高干,而且还是特殊群体,这个前途是无量的!
夜凰想着眉梢高抬。
何况他对我挺好的,虽然说他娘是个大麻烦,不过他又不愚孝,而且一年后我们也就搬走了,他娘也祸害不到我!
夜凰想着扬起了唇角。
这么看来,我也不算太吃亏,而且宝石要到我手里,假若墨墨真是败絮其中的话,大不了,我拿着宝石离开就是了,反正,那宝石就和羽衣一样,咱想“飞”也“飞”的掉!
夜凰越想越觉得可行,当下一个骨碌爬起来就要同墨纪说,咱们试着交往吧,可墨纪却睡的呼呼的,完全进入了梦乡。
夜凰看着他那熟睡的样子,便慢慢地趴回了床上,继而她看着他睡的香甜劳累的样子,又蹙眉的笑了起来:哎,看起来也算英俊潇洒的男人,只可惜,还没怎么着呢,腰都疼了,哎!
……
清晨,艾辰来叫起时,墨纪已经醒了,就连地铺都收了,于是当艾辰进房的时候,就看到二爷从床帐里出来,叫她去准备早饭。
艾辰答应着出去,墨纪转头看了看身后,夜凰张大嘴巴打着哈欠,继而抓着他的胳膊坐了起来,口里嘟囔:“你这上下的倒也麻烦。”
墨纪冲她一笑:“嫌我麻烦,那就别撵我睡地铺啊!”
夜凰冲他吐了下舌头:“想的美!”继而也赶紧起来的穿套,口里却嘀咕到:“诶,这都好几天了,轩儿是不是要回来了?”
墨纪点点头:“对啊,差不多下午会回来吧!”
夜凰眼一转:“那不如中午的时候,我去街市上等你,咱们一起给轩儿买点什么礼物吧,好不好?”
墨纪扫她一眼:“这算不算和我相约共游?”
夜凰拿脚把他踹了下去:“算不算的别问我!”说完把帐子一扯,将他隔在外,而墨纪笑着去整理衣服,也就洗漱去了。
两人起来的早,一起洗漱进食后,这才去了太太院落那边问安。
太太今日里眼圈有些发暗,似是没睡好,但精神头瞧着还不错,夜凰又不想自己没事找事,便当做没看见,也不问。
谭氏照常的打发了她去灶房陪大嫂做饭,夜凰也不想待在那里就出了屋去了灶房,她一走,谭氏就冲着墨念念叨了起来,无非是说他大手大脚对一个丫头也这般乱花钱。
墨念唯唯诺诺的承了说后,便借口说衙门上还有事,落荒般的逃了;谭氏这就问了墨纪几句闲话后,就一招手的让陆妈妈端了一碗药进来。
闻着药味,墨纪有所紧张:“娘,您难道哪里不舒服?”
谭氏瞥他一眼:“娘好的很,倒是你,年纪轻轻的就腰疼起来,喏,这是娘手里的祖传方子,对这腰疼腿疼的最有效,昨个晚上见你不舒服,专门早上叫陆妈妈一大早的跑去抓药给你煎的,来,快喝了吧!”
面对母亲的关爱,墨纪心中满是感动,他对着谭氏倒了谢后,便捧了药来吹了吹,也就鼓咚咚的喝了下去。
“这药一次是十剂,每日里一道,连喝十天,保证你不喊痛了!”谭氏笑嘻嘻的言语着,墨纪道了谢,夜凰同大嫂也进了来伺候,于是耽搁了片刻后,也就都退了出来。
在院口散了后,墨纪和她约好见面的酒楼,就去了署办做事,斐素心瞧看着夜凰脸上神采奕奕的,便问了几句,得知他们要出去给轩哥儿买点礼物,她便摸出了一锭银子,叫夜凰帮着给买点玩的,给自家的两个姑娘。
夜凰答应着却推了银子,表示她这个做婶婶的也该有所表示,而后就回了院,又是打扮又是折腾的,弄到近中午才换好了衣服出了门,原本是要去太太那里请准的,可太太都不在院里,她就自去了墨纪说的那家酒楼,叫了一壶茶和一叠花生,便坐在那里看来来往往的人。
艾辰她没带着,今日里她想和墨纪找找感觉看看,毕竟她已经决定是要彼此开始交往一下了,所以还是两人独处一下的好,所以打金链子的事给了艾辰,理所当然的支派她去了别处!
喝了一杯茶,算算时间也快差不多了,正要接着打量人群呢,身边一晃的,有人相立,夜凰转头瞧看却是一愣,当下言语:“你,你怎么来了?”
蓝飒对她浅笑:“对不起,我来得迟了些,让你久等了!”
“久等?”夜凰诧异的挑眉:“你怎么这么说?不是已经做了决定,都和我道‘对不起’了吗?”
蓝飒认真的说到:“是的,对不起,我失约了,但是我也说了,我处理完事情就会来,纵然出了这么大的事,耽误了时间,但我还是不变决定,夜凰,我要与你在一起,就算不做马帮的帮主,也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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