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尽千辛万苦才集结到位的鬼子,预计在198年6月15日5时展开全线进攻,要以泰山压顶之势将我军击溃,而后扩大战果地穷追猛打,把华北的八路军全部赶入太行山。我基地情报部已经截获敌人的通讯,将敌人的攻击时间通报到全军师一级单位,立即进入一级备战状态,所有战前准备工作都划上了句号。
根据军委联系会议的精神,这次战役的最终要达到的主要目的,是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大量地歼灭日军的有生力量,创造一切条件力争全歼所有的日军。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是狂妄的头脑发热,骄横顽固的倭国鬼子毕竟还是有战斗力的,全歼十几个师团的日军又谈何容易。可是,华北集团军和西北集团军的高层,在制定作战方针的时候,对全歼所有鬼子的认识上出奇的一致,都对部队提出了决不放跑一个鬼子的口号。他们都已经下决心,憋足了劲,要再创造出一个奇迹,给全世界一个巨大的震惊。
其实,他们手里的秘密武器就是人民战争,华北集团军司令员钟国兴和政委崔跃进,曾经召集全军旅以上指挥员,以"我们是否真的有这样的胃口"为题,对全歼日军的可行性进行了充分地论证。首先,对我军的弱点进行了排列,不外乎是兵力少于日军,缺少有力的空中支援。但是可以通过诱敌深入,用空间将敌人集中的兵力分散,造成犬牙交错的敌我态势,使日军空中优势不能完全发挥应有的作用。
另外,尽管日军重兵云集,气势汹汹不可一世,但却是孤注一掷的赌博,没有更多的后备兵员,杀一个就会少一个,这是日寇最薄弱的软肋。我军在敌后不仅有大量的武工队,每时每刻都在给敌人制造着麻烦,还有各村的民兵也在威胁着敌人的补给线。如果敌人敢于冒进到太行山区,纵横交错的坑道交叉火力,使敌人只有最后覆灭的下场。
我军的武器装备优于日军,更有组织完善的正规军、地方军、民兵,三位一体的武装力量构成体系。再加上功能较完善的地道,十二分彻底的坚壁清野,使日军的地面部队很难立足,会在慢性的消耗中使战斗力削弱或丧失,更何况我军还拥有大规模杀伤性的化学武器。经过充分地讨论最后得出了结论,我军完全有能力吞下所有的敌人。
钟国兴司令员最后只提出两条要求,一是所有同日军作战的军民,要尽最大努力减少伤亡;二是地方部队平均每人至少消灭两名鬼子,民兵平均每人至少消灭一名鬼子,剩下的由正规军包了。
前面已经交待过,日军分四路向我华北和山西抗日解放区进攻。最北的一路由关东军第4、1师团,第106、116新组建的预备役师团,加上约5000余人的伪军,沿平绥铁路向晋北发起进攻。
北中路由第15、17两个师团和000余人的伪军组成,从河北涞源一线杀奔山西的灵丘。
南中路由第1、、110、101四个师团,加上万余名的伪军组成,拟攻陷石家庄后沿正太铁路经娘子关进入山西。
最南路由淞沪派遣军第、6、1三个师团和4000余人的伪军组成,经邯郸、武安、涉县一线杀奔山西的长治。
针对最南路的淞沪派遣军第、6、1三个师团和4000余人的伪军,北中路的第15、17两个师团和000余人的伪军。我军第一步行动是对日军进行阻击,目的并不是要阻止日军的进攻,而是对日军的有生力量给予最大限度的杀伤后,立即主动撤出阵地向后方转移,将日军逐步引入太行山区。因此,我军在这两路敌人的攻击路线上,构筑了三道梯次阻击阵地,最后一道阻击阵地在清漳河,是华北集团军的主力部队。前两道主要有独立1师担负,独立师已经化整为零加强到各村,所有火炮都是机动性很强的自行榴弹炮,以及车载火箭炮。
198年6月14日,我军在磁山附近的防线战壕里,班长吕山川率领14名战士,已经打退日军两次试探性的进攻,此刻正在抓紧时间就着凉水嚼着压缩干粮。他们的对面正是日军第6师团,战前有关南京大屠杀的教育,使每一个战士都怒火中烧,发誓决不放过一个第6师团的鬼子活着回去。第一次进攻鬼子出动了一个小队,结果半路上就被我军的狙击手全部撂倒,甚至都没有接近我军前沿的机会。
经过一番炮击后又出动了一个中队,再次被猛烈的自动火器扫了回去,或者跑回去的鬼子已经不到一半。这是华北独立1师旅7团的9连,负责宽约00米的正面防御,这也是我军为了减少在炮击下的伤亡,充分发挥我军的火力优势,所采取的灵活多变的战术。
每一个战士除了手中的56式武器外,还负责一至两挺轻机枪和一具掷弹筒。在战壕里撮着不少麦秸扎的草人,草人的头顶都扣着动员村里的妇女,临时用废纸和浆糊做的钢盔,从远处望去真假难辨。鬼子进攻时,战士们不断地变换着射击位置,整个阵地都是自动火器和猛烈的炮火,使鬼子做出了正面至少有一个团的错误判断,认定这就是华北八路的主力部队。其实,我军实际投入兵力只有两个排,另一个排作为预备队没有投入战斗。在战斗间歇期间,我军的狙击手打得日军不敢露头,在1000米以外鬼子还能看清我军什么?在一人多深的战壕底部,是能容纳一人的猫耳洞,能够有效地防御炮击。
六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战壕里更是闷热难当,只有两名负责监视敌人的战士,在不断地用狙击步枪骚扰着敌人。其他人都靠在战壕里休息,为了防备敌人随时可能发动进攻,战士们连钢盔都没有摘下来,只是把上衣的几个扣子解开,随便手里拿着什么慢慢地扇着。
班长吕山川吃饱喝足了,又点燃一支太行牌香烟慢慢地吸着,一个名叫霍娃子的战士凑了过来问道:"班长,咱们统共才一个团的兵力,能挡住鬼子的一个师团吗?"
吕班长瞪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不能,咱们不是打退鬼子两次冲锋了吗!"
霍娃子伸手从吕班长上衣兜里拽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后说:"班长,我是说在咱们团的后面再也没有部队了,一旦咱们团伤亡过大顶不住的时候,谁来接防阵地?还有,我听说在咱们团的后面,有不少主力部队的自己会走的大炮和蜂窝炮(火箭炮),怎么让我们干挨鬼子的炮弹,他们却不打一炮啊?"
吕班长用手刮了一下霍娃子的鼻子:"看来你小子也不傻啊,你入伍有半年了吧,按说也算是老兵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小鬼子也没动用重炮,都是小口径的野炮和步兵炮,这是在试探咱们的底儿呢。你小子老老实实地听上级的命令,抓紧这个机会练练枪法,也为你的全家报仇,你等着看小鬼子的热闹吧,听上级的部署准没错!"
霍娃子的家在槐沙河畔的大陈庄,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197年1月5日。500多鬼子突然包围了大陈庄,烧杀强暴无恶不作。来不及逃走的男性村民被鬼子赶到槐沙河边用机枪扫死,然后将尸体抛入河中销毁罪证。所有妇女都被**后杀害,他的母亲和姐姐都被禽兽般的鬼子兵奸杀,爹爹和爷爷被鬼子刺死在院子里,一个家庭就这样被倭国强盗给毁了。霍娃子那天碰巧到邻村办事,所以全家只有他幸免于难,在我军攻打石家庄时,他迎着炮声找到我军,在担架队里抢救了9名伤员,还亲手掐死了两个鬼子伤兵。当时率领担架队的独立1师的李教导员,看到小伙子是块材料,但是由于没有文化,野战部队说啥也不收留,就把他带到了独立师参了军。提起这些往事,霍娃子就恨得把牙咬得吱吱响,其实又何尝是他一个人,几乎每个战士都有一本倭国鬼子欠下的血泪账。
华北集团军的一个自行榴弹炮团,和两个火箭炮营部署在后面不到10公里的地方,归属独立1师7团的指挥。7团的刘胜团长早就看出小鬼子的伎俩,所以将所有的重型火炮伪装起来,只用迫击炮和掷弹筒陪小鬼子玩,准备在关键的时候给小倭国狠命地一击。这些天来鬼子除了地面的试探性进攻外,每天侦察机也光顾数次,也不知道能看到什么。
我军对面的日军阵地上,在周围的几个军官和士兵被冷枪爆头后,为了避免自己的脑袋也被支那军的狙击手枪弹光顾,联队长大森雄小心翼翼地趴在1500米以外的土坎后面,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对面支那军的阵地。明天就是发动全线进攻的日子,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支那军的炮阵地,空中侦察也如是说。但是大森雄凭着直觉,判定对方一定有大口径火炮,如果对面的支那军真的有重炮,对进攻的装甲部队和步兵来说可是一场灾难。看来对面的自动火器较多,已经有一百余的皇军士兵倒在阵前,毫无疑问是八路的主力。
对面的枪声仍在不紧不慢地响着,大森雄将望远镜的视野停留在阵前皇军士兵的尸体上,看到的情景把他气得七窍冒烟,不由得咬牙切齿地骂了声:"八嘎!卑鄙无耻的支那军!"
原来我军的狙击手打得鬼子都钻了洞,屏气凝神也找不到一个活鬼子,百无聊赖地拿阵前鬼子的尸体练起枪法。专门瞄准死鬼子的头和两腿之间,在大森雄的望远镜视野中,几乎所有的尸体的头都破碎不堪,下身已经都被打烂。
大森雄气愤地退下土坎,一边拍着身上的土,一边对旁边的参谋命令道:"立即通知石岛大队,十分钟后向支那军发起攻击!命令所有联队炮兵火力急袭10分钟!"大森雄想再次给对方施加压力,只要你有重炮不怕你不开炮。
日--咣!密集的炮火在周围炸裂,吕班长跳了起来大喊:"鬼子又要进攻了!都各就各位准备迎敌!"
这次敌人投入的兵力可是不小,在炮火急袭后像一片蝗虫,足有将近千人怪叫着,挺着刺刀向9连阵地冲了过来。我军的8迫击炮开始发言,在进攻的鬼子群中筑起一道火墙,不时地有手舞足蹈的鬼子被抛上空中,身体的各部零件也四处乱飞。疯狂的鬼子不顾死伤,已经冲到距阵地一百米的地方,这时我军的自动火器像开了锅一样,把密集的弹雨泼向进攻的鬼子。战士们在自己负责的范围内不断地移动着,轮换着用冲锋枪、半自动步枪、轻机枪、掷弹筒,收割着鬼子的生命,9连的火力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鬼子的支援火力也很猛烈,估计不下几十挺轻重机枪掩护鬼子冲锋,我军已经出现了伤亡。
几百名漏网的鬼子已经冲到距前沿阵地不到50米处,这群亡命徒仿佛看到了胜利一般,狂喊着天皇万岁想同我军搅到一起混战,以便发挥他们自认为是强项的白刃格斗。团长刘胜命令全团的炮火压制敌人的火力支援9连,9连也把预备队及时地投入战斗,全力顶住敌人的疯狂进攻。
吕班长手中的56式冲锋枪急速地发射着:"小鬼子想得倒美,同老子玩拚刺刀,做你娘的美梦去吧!"
他一边射击一边喊:"霍娃子!准备起爆定向地雷,叫小鬼子尝尝铁豆的滋味儿!"
大森雄在望远镜中看到,勇猛的皇军士兵已经接近了支那军的阵地,嘴角不禁漏出一丝笑意,心中暗道:"八路特纵也不过如此,通报上说的坦克和重炮在哪里……"
突然,支那军的阵地前闪出多处火光,只见已经接近支那军阵地的皇军士兵,不知被什么力量几乎全部击倒,幸存的几十个人又被铺天盖地的手榴弹爆炸的烟雾所笼罩。大森雄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完了!一个大队就这样完了!"他踉踉跄跄地回到指挥部。
在紧要关头我军引爆了定向地雷,地雷引爆时,钢珠破片形成一个60度的水平弧面,并以扇形集束弹道喷射而出,杀伤面积为50米宽、1米高,终于使疯狂的野兽遭到灭顶之灾。像这样规模的战斗,几乎在整个战线上都在发生,鬼子在发动全面进攻之前,不惜代价地要摸清我军的底细,准备在航空兵、装甲兵、和重炮的联合打击下,一举重创我华北和西北的阻击部队,而后跟踪追击直捣太行山和山西腹地。
阵地又恢复了平静,不急不慢的狙击步枪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遍布阵前的鬼子尸体,表明在不久前刚刚发生过的激烈战斗。9连在刚才的战斗中伤亡了三分之一,还算基本上保持了战斗力。吕山川班阵亡人,轻伤4人,烈士的遗体和重伤员早已经后送,战士们在拼命地修补工事,防止敌人的连续进攻。
就在这时,从日军的阵地走出一个人,拼命地晃动一面白旗向我军阵地走来,到了跟前才看清楚是一个翻译官。
霍娃子二话没说冲上前抽了他两个嘴巴:"妈的!是个二鬼子,你他妈支棱什么,不就是一只狗吗!"还想继续施加拳脚,却被吕班长拦住了。
"你来有何公干,难道对面的鬼子想向我们投降?"吕班长以戏弄的口吻问道。
"是这样,八路太君,对面的皇军要我通知贵军,建议今日暂时休战,能否把阵亡皇军的遗体运回,还请贵军……"
话没说完,屁股上又挨了一脚:"什么球毛皇军,在这里叫鬼子,懂吗!"
"是!是!把鬼子的尸体运回去,还请贵军提供方便。鬼子也说了,他们将不胜感激贵军。"翻译官点头哈腰地说道。
9连长王海通过步话机,向团长刘胜请示如何处理。刘胜团长有心拒绝,先让鬼子把在南京杀害的中国人,都用楠木棺材入葬后再来这里收尸。转念一想,这么多的尸体要影响今晚的任务,另外让其他鬼子看看这些尸体,对士气也是一个沉重打击。遂把想要报复的情绪压了下去,但是又不甘心让鬼子顺顺当当地运尸体,眼珠一转想出一个阴损的主意:搬运尸体可以,但是不准超过50人,而且必须是鬼子,不许穿衣服,只许穿兜裆布,没别的意思,主要是避免误会。我方将派人在阵前审核身份,如有违规将拒绝收尸。
可想而知,大森雄又差点没背过气去,没办法只好忍辱负重,到了明天再跟你们算帐。50名赤身裸体的倭国兵列队站在阵前,我军派了两名精通日语的干部逐个问话,证实都是清一色的倭国兵后,才允许他们开始搬运尸体。我们的战士在阵地上欣赏着这幅奇特的画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对他们的刘团长佩服得五体投地。倭国兵恨得心头滴血,气得牙根生疼,却也无可奈何。
天黑后,从后方运上来大量的反坦克地雷和防步兵塑料地雷,全团官兵忙活了一个晚上,在天亮前终于全部埋设完毕,这时传来了上级命令:明日4时,打光所有的炮弹后,放弃阵地,全体后撤。
对面的日军也没闲着,明天就是全面进攻的日子,大批的兵员、火炮和坦克,不声不响地进入了出发地域。重炮群也露出狰狞的面目,只等时间一到,就把死亡洒向支那军,为玉碎的大倭国皇军勇士复仇。然而,这一次狡猾的鬼子却被我军着实耍戏了一番。
197年6月15日4时,我军全线的自行榴弹炮和火箭炮群,先敌一个小时向纵深开了火,密集的炮火覆盖了准备攻击的日军步兵和装甲部队。一个营的火箭炮一次齐射,一个足球场大小的范围内就是一片火海,大口径的自行榴弹炮更是日军的噩梦。在骇人的爆炸声中,日军的坦克被掀得满地乱滚,一颗炮弹爆炸就可以打掉日军一个小队。日军死伤累累损失惨重,我前沿阵地的部队也轻重火器一齐开火,小口径的炮弹像冰雹般落在日军的前沿阵地上,打得日军晕头转向,误以为支那军要发动反攻。日军指挥官一边请求支援,一边收拢部队进行防御,原本有序的部署现在乱成一团。二十分钟后,支那军的炮火嘎然而止,想象中要进攻的支那军也没有出现,使日军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冈村宁次接到前线的报告后还算冷静,立即命令全线出击。要说日军的反应还不算是慢,因为日军的重炮阵地没有暴露,我军的炮击又是盲目的,所以造成的损失不大。在我军炮击停止不到三十分钟,日军的炮火便铺天盖地地覆盖了我军的前沿阵地和炮阵地。日军疯狂地炮击居然持续了四十分钟,以坦克为先导的步兵蜂拥而出,一路嚎叫着冲向我军的阵地。一个小时后,一群群的飞机也飞临战场,向我军的纵深俯冲投弹,仿佛在发泄多日来的憋气窝火。
我军的自行火炮和车载火箭炮急袭完毕后,便有秩序地开足马力,按照预定的路线快速撤到第二道阻击线后,作好了再次打击的准备。而阻击的独立师部队,撤下阵地后登上了主力部队派来的运输团的卡车,飞快地转移到了60公里以外,只有少量的小部队负责沿途布雷,炸毁桥梁和涵洞,迟滞敌人的前进速度,必要时可以进入地道,同民兵一起开展敌后游击战。
蜂拥而来的日军坦克和步兵,没有遭到任何阻击,在距支那军阵地50米处时,鬼子兵的脚下却频繁地发生爆炸,越来越多被炸掉一只腿的鬼子趴在地上嚎叫。狡猾的鬼子意识到是地雷,便跟在坦克后面踩着坦克的车辙前进,在坦克的履带下不断有地雷被压响,但是对坦克没有什么损坏。
正在日军得意时,周围的坦克接连二三地被炸飞,这回是我军的反坦克地雷,日军步兵也跟着遭了殃。大森雄虽然气急败坏,但是还算是比较冷静,他命令部队集中成一路,拔出指挥刀,严令不许停留。坦克和步兵硬着头皮,踏着地雷硬冲了过去,为后面开出一条安全通道。不能不承认大森雄的灵活应变能力,使地雷造成的伤亡降到最低,但也使前进速度受到影响,这也正是我军所希望的。
华北大战终于拉开了帷幕,胜败关系到双方的生死存活,所以都在倾力打胜这场决战,一场精彩而壮观的人民战争的好戏,也开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