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永贤司令员只留下1团和正在休整的血狼团,其余的八个团分三路,向东、北、西方向搜索侦查。、团向东进入六合县;4、5、6三个团开进津浦路东的半塔集;7、8、9团向西进至津浦路西的藕塘。苑永贤司令员十分了解,在原来的历史进程中,半塔集和藕塘都是新四军后来建立的根据地,我军现在提前开辟这些根据地,也是为了迎接新四军做准备。同时,在津浦铁路的两侧形成夹击之势,伺机发动攻击阻断日寇的运输,达到迟滞敌人的集结,配合华北作战的战略目的。
苑永贤司令员又将1团派往竹镇,又特别嘱咐原南京特遣队的排长,现在已经是1团团长的赵刚。在1月16日这一天,可能有400余名鬼子前来进犯,务必要全部彻底地消灭之,打好整编后的第一仗。这并不是基地情报部提供的情报,而是苑永贤司令员根据原历史进程,得知这一天所发生的事件。但是苑永贤司令员还拿不准,在历史的轨迹发生偏转后还能否发生。日寇占领南京后,这一带的鬼子十分猖狂,百余人就敢远距离地外出烧杀,随心所欲如入无人之境。
然而,在原来的历史进程中发生的事件,真的在既定的时间内发生了,宇宙中有一种未知的力量,总是试图将偏离的历史轨迹复原,即使整体轨迹已经改变,但是局部也是在不断地修正。由于前段时间血狼团的打击,使得日寇的集结受到严重影响。淞沪派遣军抽调的第、6、1、101四个师团,其中第1、101两个师团已经从海路开向华北,第、6两个师团必须经过津浦铁路前往华北。因此,除了增加兵力加强铁路沿线的防卫外,还派出多股几百人组成的搜索队,经常以清剿为名突然包围一个村庄,烧杀*掠一番便扬长而去。
1月16日,赵刚团长率领1团在竹镇北的潘家集设防,一方面严密封锁消息,同时在鬼子必经的路边构筑伏击阵地。在这个地区除了身穿狗屎黄的日军到处横行外,成建制的中国军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当大批的身穿草绿色军装,装备精良的中国军队出现在老百姓面前时,人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他们知道这就是从千里以外的华北来的,在南京城里杀了大批的鬼子,救出了无数的难民的那支军队时,人们兴高采烈纷纷奔走相告。华北杀小鬼子最狠的八路军过来了,我们终于有救了!人们自动地组织起来,组织起担架队支援部队行动,拿出有限的粮食为部队做饭,尽管我军一再说明已经自带口粮,但是人们还是忙碌着烧水做饭,杀猪炖鱼慰劳抗日的军队。
这是一条南北走向的乡间公路,西侧是平坦的稻田,东侧是中等起伏的坡地,长满了茂密的竹林。为了高效地杀伤鬼子减少我军伤亡,在公路的一侧布置了刚刚运来不久的遥控定向地雷,足以覆盖100米长的路面。在竹林里布置了两个营的兵力,战士们静静地等待鬼子前来送死。侦察兵通过步话机报告发现鬼子,大约有400余人成三路纵队,距离伏击地点不到两华里。赵刚团长举着望远镜注视着,渐渐走进火力范围内的鬼子,狂妄的鬼子没有想到这里将要成为他们的坟墓,背着和肩着形形色色抢来的物品,一路上有说有笑毫无戒备。等到鬼子全部进入伏击地域后,赵刚团长拿起步话机送话器,果断地下达了攻击命令。
霎时,引爆定向地雷的无数颗钢钉,组成了一阵钢铁风暴,席卷了鬼子的行军队伍,使毫无防备的鬼子死伤过半,剩下的鬼子卧倒在地仓促还击。接下来从竹林中又飞出密集的弹雨,在毫无遮拦的公路上和稻田里又撂倒一大批鬼子。剩下的鬼子虽然还在顽抗,但是在我军狙击连的精确打击下,很快所剩无几。出击命令下达后,早已等得不耐烦的战士们,挺着刺刀冲上公路,收割着鬼子的生命。在现代化的武器打击下,400多个鬼子不到10分钟就被消灭干净。尽管战前连排长都反复强调,要以最快最有效的手段置鬼子于死地,不到万不得已不许拚刺刀。连排长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华北集团军的战士,对经过严格训练后充满自信的战士,喜欢在作战时找鬼子拚刺刀深有体验,所以在战前反复强调。尽管如此,华北集团军的通病又一次重犯了。
赵刚团长走上公路,看到战士们正在打扫战场,遍地都是死鬼子。
“你小子他妈的逞什么能,你今年岁数并不大,活腻味了是不是?就你会拼刺刀,难道枪里面的子弹,你留着打兔子不成!下次战斗再搞这个名堂,老子让你到野战医院去洗绷带,为重伤员接屎接尿,你小子或许在世上多活几天!”一位少尉排长正在臭骂一个战士,那个战士的左臂缠着绷带,赵刚走到跟前时排长刚离去。
只听着那个战士小声嘟囔着:“不让我们拚刺刀,那还让我们死命地练拚刺刀干吗!”
原来这个战士第一个冲上公路,凭着过硬的拼刺刀技术,一口气连刺死个倭国鬼子。但是,自己的左臂也被鬼子的刺刀划伤,事后不但没受到表扬,反而被排长臭骂一顿。
赵团长上前拍着那个战士的肩膀说:“士兵同志,手中的武器应该说具有两个作用,首先是用来消灭敌人,再一个是用来保护自己。对于作恶多端的鬼子,我们要求以最快捷的手段置于死地,你们在训练时教官反复强调的。拚刺刀在本质上是一种防御手段,是一种在特殊情况下,不得不使用的应急手段。当初南京特遣队,在南京城的鬼子堆里,杀了那么多的鬼子,可不是全靠刺刀完成的。如果放着更有效的手段不用,偏要去同鬼子拚刺刀,这是个人英雄主义,冒险主义,只会增加不必要的伤亡。”
赵团长一边说着,一边拿过那个战士的抗日-1型半自动步枪,拉动枪栓,随着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从弹仓里跳出了10颗子弹。
“看到没有,你完全可以做到杀死10个鬼子,而自己绝不会被鬼子的刺刀所伤。如果你被刺中的不是左臂,而是胸部或是腹部会怎样?你将失去活动能力甚至会丧命,部队必然会抽出人力照顾你保护你,部队战斗力因此会受影响。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些本来不应该发生的。士兵同志,战场不是比武场,如果你失去一次杀死敌人的机会,可能就会被敌人杀死,个人英雄主义和冒险主义是要不得地,明白吗?!”赵团长把枪还给了士兵。
“我明白了团长,多谢团长教诲!”士兵边敬礼边大声说道。
此次战斗斩获颇丰,400余鬼子全部被击毙,没有一个俘虏,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弹药,以及鬼子抢劫来的各种物资,补充这次战斗的消耗绰绰有余。我方阵亡18人,伤49人,还算是一个漂亮的歼灭战。消灭了这么多的鬼子,十里八乡都轰动了,纷纷赶来看中国的军队。乡亲们抬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来慰劳英雄的八路军战士。就在人们兴高采烈地庆祝胜利时,却发生了一个意外的事件,我军整整一个连的部队,突然被一个大队的日军包围,正在同日军进行苦战。
原来驻扎在镇北的1营,在战斗结束后也是为了慎重,防止发生意外,派出连作为警戒部队向北搜索前进。战前没有发现这个地区,有日军大部队活动,所以为了轻便行军,连没有携带重武器,只是轻机枪和掷弹筒。一路上一直同营部保持联络,当天前进了0公里没有遇到任何情况。第二天却突然同大股的日军遭遇,遂退入一个叫茶棚的村庄内仓促应战,一边组织抵抗一边向营部报告。日军的一个步兵大队,以及一个骑兵中队,共约千余人,携有8门9式步兵炮,8挺重机枪,4挺轻机枪,4具掷弹筒,将茶棚庄团团围住。
而我军一个连仅10余人,虽然装备有挺重机枪,4门8迫击炮,以及定向地雷等,只为轻装行军而未携带。只有不到0挺轻机枪和10余具掷弹筒,主要火力是抗日-1型半自动步枪和木柄手榴弹。日寇在优势火力的掩护下,向连据守的村庄发动数次进攻,村内所有房屋都被炮火毁坏,连在废墟中打退了日寇的多次进攻,但是自身伤亡也很大。
赵刚接到1营的报告后,在地图上测出茶棚距此约0公里,步行最快也要三个多小时才能赶到。赵刚命令1营轻装前进,争取两个小时到达并咬住敌人,、营携带重武器急行军驰援连,并命令连务必要坚持四个小时等待增援。
鬼子大队长竹井完造,趴在一道土坎的后面,用望远镜向八路据守的村庄观察着。村内没有一所完整的房屋,到处是残垣断壁,在皇军的炮火轰击下,整个村庄几乎被夷为平地。但是,每当皇军士兵的散兵线接近这些废墟时,都被准确射出的弹雨击倒或者被掷弹筒、手榴弹炸倒,即使有少数士兵冲进了村庄,也被凶狠的八路用刺刀赶出来。刚刚看到才一百多人的八路时,还暗自窃喜这回捡了一个大便宜,以十倍的兵力吃掉这点八路还不是小菜一碟。传闻支那军装备低劣导致战斗力低下,皇军的一个大队的兵力,就敢同国民政府军的一个师交手,竹井完造充满自信地下达了攻击命令。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他大吃一惊,对方的火力猛烈而又准确,自动火器和掷弹筒的密度前所未见,第一次冲锋就损失了40余名士兵。更令人恼火地是,对方的狙击手专门射击皇军的军官,已经有4名军官阵亡,自己的头也被一颗子弹擦边而过,在帽子顶上留下一个弹孔。这时,竹井完造才想起敌情通报上所说的,“华北的八路军特别纵队一部,已经流窜到苏皖一带,这伙共匪的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战斗力强,生性残忍,乃我大倭国帝国第一心腹之患……”不禁汗水顺着后背一直流到腚沟子。是不是碰上这伙难缠地家伙了?不管怎样,今天是骑虎难下了,不消灭这股八路,大倭国皇军的颜面何在?自己怎么向上峰交待?不就这一百多人吗,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必须彻底消灭!
竹井完造集中所有炮火,长达二十分钟的狂轰滥炸,整个村庄都被笼罩在烟尘中。从对方不断减弱的火力密度,可以判断出伤亡一定不小,再组织一次冲锋估计就会结束这次战斗。这已经是第五次冲锋了,7名皇军士兵的尸体布满了阵前,看得竹井完造和鬼子士兵直揪心。竹井完造像输光了的赌徒,准备了三个步兵中队加上骑兵中队,在炮火准备后全面出击,要孤注一掷拿下茶棚庄。正当他踌躇满志抓住最后的机会,幻想挽回损兵折将的面子时,身后响起的密集枪声,使他这点唯一的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轻装的1营,以每小时接近十公里的速度跑步前进,在整训期间强化训练的效果在这时体现出来。除了少数士兵掉队外,绝大部分士兵都坚持下来,全营终于用了两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赶到了茶棚,并不顾疲劳立即展开攻击。尽管1营没有携带重武器,对当前的敌人构不成致命的威胁,但是对敌人的士气和信心打击很大,对于被围困的我军却士气大增。尽管一营的攻击使敌人有些慌乱,不得不分兵进行阻击,打乱了敌人的攻击计划。但是,狡猾的竹井完造看到对方只有00多人,兵力不占优势而且也没有重武器,仍想对茶棚庄发动最后一次攻击。就在一切就绪准备下达攻击命令时,铺天盖地的迫击炮弹落了下来,竹井完造无奈地叹了口气,沮丧地下达了撤退命令,丢下了近四百具尸体溜走了。
列位看官可能要发问,不是1营没有携带重武器吗,又是哪里来的迫击炮?原来,1营长从鬼子顽强的抵抗中看出,鬼子似乎不想放弃茶棚庄,而一营尽管轻武器的火力不弱,但是没有炮火支援,只是同鬼子的阻击部队,打个平手呈胶着状态。1营长立即用步话机联络跟进的、营,在距离茶棚还有公里的地方,所有的8迫击炮都架起来,这种67式8毫米迫击炮的射程为040米,按照1营指示的坐标向鬼子开炮。被连缠得精疲力尽的鬼子,没有力量再同刚刚赶来的生力军交手,无奈只好撤退,连终于被解围了。
轻装的1营尾随追击,满腔地怒火使1营格外凶狠,一路猛打猛冲,将8门9式步兵炮悉数缴获,最后在赵刚的命令下才停止追击。一路上用刺刀将所有被追上的鬼子和伤兵挑死,当一个战士挺着刺刀,冲向一名腿部负伤的倭国兵时,没有想到这名倭国兵用汉语大叫他是“中国人”。一问,原来是台湾人,气得战士们对他施加了一番拳脚,警告他没有资格再称自己是中国人,只是这名台湾倭国人提供了有价值的情报,才算保住了一条性命。原来敌人通过新装备的无线电测向定位仪发现,这一地区的无线电频繁活动,判断可能有支那军的大部队。所以,原执行任务的400余鬼子兵成了诱饵,大队人马悄悄地尾随,一旦支那军被400余鬼子咬住,便迅速包围支那军予以歼灭。没想到400余人在瞬间被消灭,说明对方战斗力不能小视,只好隐蔽寻找机会实施偷袭,这样才发生了同连的遭遇战。赵团长听说后连连拍自己的脑袋,恨自己太小看了鬼子,要不是连同这股鬼子遭遇,真的被偷袭损失会更大。
当赵刚团长进村时,到处是烈士的遗体和损坏的武器,连能够站立的人员只有4人。这4人互相搀扶着站好队,一位头部缠着绷带,衣服褴褛不堪的上尉走到赵团长面前敬礼:“报告团长,连连长李建率全连归队!本人指挥无方,使连损失惨重,请求团长处分!”
赵刚双手扶着李建的肩膀说:“这次遭遇战你们打得很好,打得很顽强,鬼子的伤亡远远高于你们!”
赵团长两眼满含热泪走向前,同幸存的连官兵握手:“同志们!你们现在最大的任务是安心休整,这笔血债我们会向鬼子讨还的!”。
南方集团军苑永贤司令员接到战报后,对这次战斗给予了充分肯定,并且集团军政治部授予连“钢铁英雄连”荣誉称号。
但是苑永贤司令员也指出:“这次战斗在其他中国军队的眼里,或是单纯从军事角度来看,可以说是一次胜利,甚至是十分巨大的胜利。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却是一次惨胜,或者说是侥幸。我们的作战原则是不打无把握之仗,以最小的代价争取最大的胜利。为什么连不携带重武器?为什么搜索这么远的距离,形成了孤军深入的不利局面?是不是有轻敌的思想存在?除此之外,是否还有其他方面的漏洞,望你们深刻总结经验和教训。”
赵刚团长看着电报,不禁连连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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