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汉光实业公司,驻印度尼西亚的分公司,多邦实业公司总裁鲁延,和渗透登陆的特种兵指挥官刘开江大校,都收到了中日会谈的结果。两个人也分别接到了,来自汉光实业公司总部,中国驻越南派遣军司令部,发给二人的指令和命令,授权与日方组成联合调查组,全权处理印尼排华事件的善后工作。二人按照中日会谈的结果,立即着手研究调查组人员组成,二人自然各自代表中国军地两方,各自率领一班精干人马,同时还将几位华人安排进来,以便更加顺利地开展工作。
日军警备司令部司令官八子村夫和宪兵队长小泽纯,也接到来自倭国东京军部的命令,责成他们两个同中国有关人员组成联合调查组,主要的任务是调查雅加达华人的损失和搜捕罪犯,并且落实具体赔偿和对暴乱罪犯的处理。并且日军第16军司令官长野佑一郎中将,也接到东京军部发来的,全力配合警备和宪兵队等部门,抽调两个步兵大队临时归警备司令部和宪兵队指挥,尽快完成和落实抓捕凶手,以及对受害印尼华人的赔偿任务。
当日军第16军司令官长野佑一郎中将,详细地传达完来自倭国东京的命令后,雅加达日军警备司令部司令官八子村夫和宪兵队长小泽纯,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不说一句话。两人的心情十分复杂,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对于军部出尔反尔,鼠目寸光的做法十分鄙视,但是又不敢表示出来。
日军第16军司令官长野佑一郎中将,从两人尴尬的表情似乎读到了什么,摘下眼镜一边擦拭一边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时此刻,二位一定在心里反复问候,军部那帮长官们的女性家人吧?”
日军警备司令部司令官八子村夫上前一步,向野佑一郎中将微微一鞠躬挺直立正说道:“属下不敢!但是,属下有话要说,不说有如骨鲠在喉,请将军允许属下唐突。”
长野佑一郎中将盯了八子村夫一眼,端起茶杯吹着飘在上面的浮沫说道:“但说无妨。”
“将军知道,属下同小泽队长,一直负责雅加达的治安秩序,几年来雅加达的社会治安良好,是我大倭国帝国太平洋战场上,一个十分有利的后方基地。我们不仅同印尼人和睦相处,帮助他们摆脱荷兰人的统治,实现真正的民族独立,成为我大东亚共荣圈的重要环节。还同中国的跨国公司,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为我帝国的军队生产军需品,多次免费赠送给皇军贵重的药品,协助安抚在雅加达的华人,而且我们还成为了朋友。我不明白,这么有利于帝国的局面,为什么我们要自己去破坏?是哪个东京的白痴吃饱饭没事干,非得跑到南洋来无事生非?我们帝国的士兵不远万里,来到南太平洋作战,各个上每天都在同美军战斗,每天都在流血死亡,已经十分艰难困苦了。可是,这帮白痴们却又招来中国人,让我们的士兵还要面对中国人的炮火,是不是还觉得我们的士兵同美国人为敌还不够,每日享受南太平洋的阳光无所事事,士兵们来这里是来疗养享福的吗?说心里话将军,一开始我就对军部的秘密行动不理解,认为对我大倭国帝国弊多利少,曾经试探着驱散了几起小规模的骚乱,结果遭到上级的申斥。所以,后来骚乱的规模和范围越来越大,整个局势几乎失去了控制,但是为了执行来自军部命令,我再也没有进行任何制止行动,甚至不得不得罪中国的朋友,多邦跨国公司的社长鲁桑。我永远也忘不了,鲁桑请求我和小泽队长,制止虐待华人的暴行遭到拒绝后,鲁桑投过来的鄙视眼神。可是现在,整个事情又要重新颠倒过来,强迫我们又要去得罪印尼朋友,如果不是混蛋加白痴,绝对不会干这种自毁家园的蠢事。最后我们帝国是什么?用中国人的话说,叫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警备司令部司令官八子村夫说完,雅加达宪兵队长小泽纯也上前一步说道:“属下也有同感,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印尼人,都同我们和睦相处,有条不紊地支持南太平洋的圣战。属下担心,从此中国人和印尼人,都会对帝国失去信任,这种无事生非的愚蠢举动,对我帝国的利益造成的损失不可估量,出此下策的白痴应该自裁向国民谢罪!”
长野佑一郎中将喝了口茶,在桌子后面站起身来,一只手捂在前额,一边来回走动说道:“你们的心情可以理解,说句心里话,我的想法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军需部门的官佐们感受更强烈。中国多邦公司快捷地将帝国占有的资源,转化为急需的战略物资,对帝国在南洋的圣战支持很大,并且已经受到我国政府的重视,明确表示欢迎中国跨国公司,在所有帝国的占领区进行经营。而且多邦公司的产品,一直以物美价廉著称,是我南洋帝国军队物资供应的重要渠道。由于受到骚乱的影响,多邦公司属下的工厂已经停产,仅仅才不到十天的时间,我们的一些重要物资储备,数量就已经接近了底线。诸如罐头、压缩饼干、包装水、急救包、药品、水泥、炸药等消耗较大的物资,尤其是食品、药品、包装水、水泥,有的部队已经告罄。想象一下,我们的士兵生火做饭,便遭到美军炮火袭击,再加上饮用不洁的水,又缺乏药品,使非战斗减员剧增。可是这些急需的物资,如果从国内运来,不仅成本高昂,远水解不了近渴,还面临着美国人的潜艇和飞机的威胁。所以,不仅我这个最高长官心急如焚,军需部门的官佐们,面临来自前线的压力更大,他们的咒骂比你们更恶毒。但是你们一定要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帝国的利益高于一切!帝国的命运掌握在那些政客的手中,那些政客就代表着帝国的利益,我们只是坚决服从命令的军人,只要尽到作为一名军人的本分就足够了。不要说得罪中国人和印尼人,就是接到命令,让我们排着队去跳海,我们也应该毫无疑义地去执行。我的意思你们明白吗!”最后那句话,是长野佑一郎中将声嘶力竭地喊出来的。
“哈依!帝国的利益高于一切!”警备司令部司令官八子村夫,宪兵队长小泽纯,两人同时立正答道。
长野佑一郎中将回到座位上,用比较缓和的口气继续说道:“我不管你们怎么想,但是必须执行军部的命令。去找你们的朋友鲁桑,按照中日会谈的要求,组成联合调查组,用印尼人的财产去赔偿华人,我不怀疑你们具体办事的能力。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让中国人满意。两个大队的兵力如果不够,我还可以随时增派,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了,我们军队所面临的困境也就解除了。”
警备司令部司令官八子村夫,宪兵队长小泽纯,经过长野佑一郎中将一番似乎有道理,又似乎没道理的训导,心理上多少获得了一点平衡,登车去会见中国多邦跨国公司总裁鲁延去了。
印度尼西亚诸岛再次掀起了血雨腥风,同前一时期排华事件一样,到处都在发生抢劫、强暴、屠杀暴行,仍然以爪哇岛和加里曼丹岛最严重,只不过这次受害的对象不再是华人,而是所有曾经参与排华暴行的印尼土著。日军为了避免交恶中国,完成对受害华人的赔偿,拉下脸来大规模地逮捕,同时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印尼人财产没收,交给中日联合调查小组支配。每天从印尼各处搜缴的财物堆积如山,但是很快地被联合调查小组分发下去,每个受损的华人家庭都得到了超额赔偿。
开始日军还比较规矩,按照参加中方调查小组的当地华人提供的线索,有针对性地进行抓捕。可是没有几天,日军就自己独立干开了,对印尼土著连抢劫带屠杀,好像天生就对印尼人有深仇大恨,令对印尼土著人恨之入骨的华人都看不下去了。原来日军为了完成指标加快进度,对印尼土著放开了手脚开始空前的洗劫,也不管是否参加暴乱,只要是稍微富有的印尼人,便被扣上暴乱分子的罪名,瞬间便倾家荡产。
日军的兽性在行动中也被激发出来,除了私藏少部分钱物中饱私囊外,强暴妇女的恶习又旧病复发,无数印尼土著女人被日军强暴,也不管这些土著女人长相多么丑陋,身体是多么地肮脏。
几乎每天都有大批地印尼人,以扰乱社会治安,强暴杀人,抢劫财产等罪名,被日军押到海边执行枪决。其中也不乏日军为了凑够财产,不惜谋财害命被冤枉的土著。
头几批被枪毙的都是货真价实的暴徒,联合调查小组的中国军方代表,刘开江大校堂而皇之地着中国军服,同多邦公司总裁鲁延一起监督行刑。
某日,行刑的倭国兵们正在做准备工作,几挺歪把子机枪露出狰狞的面容,联合小组的鲁延总裁突然看见,曾经被他割掉一只耳朵,饶了一条性命的猴子少年,也在准备被枪毙的行列里,瘦小枯干的身材十分显眼,浑身簌簌地发抖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鲁延总裁从即将死亡的人群里将猴子少年拉出来,走到带队的鬼子军官面前,拿出香烟递给对方一支,然后掏出打火机自己点燃了一支说道:“它的,已经被我惩罚过了的干活。喏,耳朵,耳朵滴没了!年纪小小地,饶了他。”
鬼子军官倒也爽快,叼着烟用指挥刀拍着猴子少年的脸说道:“悠嘻,有鲁桑讲情,你地开路地干活!小小地年纪不学好,下次再让皇军捉到,一定死啦死啦地!”
已经到了地狱门口,看了一眼地狱的情景,又回到人间的猴子少年感激涕零,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磕头,嘴里呜哩哇啦地说着什么。好像是在忏悔,永远要尊重华人什么的。
后来看到倭国兵越弄越大,真正的暴徒也被杀的差不多了,鲁延总裁和刘开江大校也懒得再去监刑了,杀的印尼猴子再多也同我们没什么关系。
由于不少印尼警察参与了暴乱,在中方的压力下不少警察被枪毙,使印尼人对倭国人感到十分失望,在印尼警察部队中引起强烈不满。雅加达的警察部队一部发生病变,大约有三百余人的印尼警察部队,袭击了一个正在行刑的日军小队,将一个小队的日军全部杀死,放跑了大约千余人即将被枪毙的印尼土著。
愤怒的日军将雅加达的印尼警察部队全部缴械,囚禁在兵营内不许出来,将参与兵变的印尼警察全部用刺刀挑死,随后变本加厉地开始报复行动,更加疯狂地屠杀和抢劫印尼土著。雅加达和万隆的印尼土著纷纷开始逃亡,当联合调查小组中方人员,宣布对倭国政府的赔偿和镇压表示满意的时候,雅加达和万隆两地的印尼土著已经十室九空。
一直以亚洲解放者自居的倭国人,终于被迫自己撕下了假面具,把嗜血残忍的嘴脸暴露在世界面前,“大东亚共荣圈”的阴谋彻底破灭,在整个亚洲人的眼里成了十足的恶人。
三个月后,印尼华人自治区宣告成立,华人吕效荣被推举为第一届主席。总兵力已经达到4000余人的“华人保安支队”,正式更名为“华人自卫军”。并请求中国政府在加里曼丹岛建立起海空军基地,中国政府愉快地接受了印尼华人自治区主席的请求,责成总参谋部立即落实对加里曼丹岛的保卫工作。
精疲力尽,心力交瘁的倭国政府,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英美苏等国家十分震惊,预感到中国开始伸展四肢,准备开始介入世界事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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