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鹏总指挥的命令牢牢地圈在这里的,"总参防疫一大队"的官兵,被外面激烈的枪炮声折磨得几乎发狂,但是纪律使他们像被困在笼子里的狮子,是一群无可奈何的杀手。严永刚大校已经两次给王鹏总指挥打电话,每次都遭到一番不太友好的训斥,再也不敢自找没趣了,只是自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到处乱转。
当他们发现狂奔而来的几百个鬼子时,个个都是心中一阵狂喜,好似被饿了一冬天的恶狼第一次看见了黄羊,都磨牙利爪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严永刚大校心中暗笑:"小鬼子真他娘地理解老子,你要是不来老子还真不敢去打你,歼灭送上门的鬼子,应该算不上违抗命令吧!"
但是,当他看到高射机枪在开始收割时,气得他跳脚破口大骂:"这帮混蛋,难道要把老子迫疯吗?就这么几个烂鬼子,居然还来同老子争嘴,真他娘的不厚道!还让人活不活了?!"
等到幸存的鬼子冲过高射机枪的火网,已经剩下不到二百人了。严永刚大校迫不及待地下达了命令,"总参防疫一大队"凶狠地扑向鬼子,每个队员都发了狠地用冲锋枪狂扫一气,很快再也没有一个能站立的鬼子了。意犹未尽的"总参防疫一大队"战士们,遥望着枪声激烈的一线方向,有心想去增援帮把手,但是没接到命令却不敢挪动一步。
鬼子的四次大规模的轮番进攻,已经使"野狼团"的伤亡近三分之一,而且部队已经十分疲劳,但是仍然继续不停地加固工事,随时准备迎击鬼子可能发动的袭击。
劳工连的伤亡也很大,但是"野狼团"的老兵,对劳工连十分照顾,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他们都是冲在前面,使战斗经验不是很多的劳工连的伤亡,反而没有"野狼团"的老兵多。
至于鬼子的死伤就不用说了,看一看阵地前一望无际的尸体,如果再把失去战斗力的伤者算上,鬼子的伤亡已经超过一半以上,加上饥寒交迫和士气低落,发动更大规模的进攻似乎不太可能了。
东北抗日联军第1、军已经开始试探性攻击,由于武器装备比较简陋,攻击的力度并不是很大,但是对于心力交瘁的鬼子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昨晚被"野狼团"和武装直升机折腾一夜,又同我军孤注一掷地血战了大半天,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恢复体力,就被抗联的部队从后面又粘上了,搞得鬼子更加疲于奔命军心浮动。
抗联的部队像牛皮糖一样,不紧不慢地粘着鬼子,枪声紧一阵慢一阵,虽然没有给鬼子造成严重威胁,可是零敲碎打也给鬼子造成不小伤亡。最令鬼子感到痛恨的是对士气的影响,鬼子有心想将抗联部队驱赶得远一点,无奈身心疲惫力不从心,只好强打起精神同抗联部队周旋。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凛冽的西北风不断在加强,气温已经下降至零下二十八度,西伯利亚寒流的前锋已经到达,今晚的气温将下降至零下四十度以下。王鹏总指挥来到一线阵地视察,带领着"野狼团"团长石二柱,"血狼团"团长刘堂,"总参防疫一大队"队长严永刚,抗联第8军军长谢文东,一道慰问坚守在工事里的战士们。
王鹏总指挥高度赞扬了战士们,以英勇无畏的气概顶住敌人三次连续的集团冲锋,尤其是两支刚刚成立的劳工连,同身经百战的老战士一道,出色地完成了阻敌任务。王鹏总指挥命令"野狼团"后撤休整,由"血狼团"和抗联第8军的部队接防。
石二柱团长一听让他们下去休整,便缠着王鹏总指挥不愿意下去:"王总指挥,我们虽然有一些伤亡,但是仍然可以顶一个加强团使用,还是让抗联的部队换下劳工连吧,你们别担心我们的战斗力,还是维持现状好不好?"
王鹏总指挥耐心地解释道:"石团长,你团的战斗力我不怀疑,但是你们昨天夜袭,再加上一个白天的激烈战斗,战士们还是需要休息的。如果我们兵力紧张完全可以连续作战,但是现在我们没有必要搞疲劳战术,东北地区这么大的地方,你还担心你的部队失业么?"
听王鹏总指挥这么一说,"血狼团"团长刘堂一拍石团长的肩膀说到:"就是!石团长,什么你的我的,咱们两个团不是一个娘的亲兄弟么,你我之间干这点活还分什么彼此?我们大老远的从南方跑来,你这当亲娘的老部队,也的尽点地主之谊不是,也给我们一点展示身手的机会。"
严永刚大队长也不阴不阳地跟着溜缝:"石团长,同我比您就知足吧!我们蹲在后面听着你们的枪炮声,这心里就像猫抓的似的,那个难受劲就别提了!你说我们差哪呀,手里的家伙也不比你们差,结果倒是享受机关后勤人员的待遇,我们的冤屈和牢骚朝谁说呀!"
就连抗联第8军的谢文东军长也客气地说道:“石团长,你要是相信我老谢,还是率部休整一下吧。王总指挥给我们第8军补充了不少重武器,总得给我们一个表示的机会不是,也让我的部下痛痛快快地杀一次鬼子。”
石团长一看情势对己不利,很明显自己已经陷于孤立,便乖巧地陪着笑脸说到:"各位说得极是,我这就去把部队撤下来总行了吧!"说完转身溜走了。
隐隐约约听到不知谁说的话:"这小子,真他娘的不仗义,还有吃独食的毛病!"石团长估计可能是严永刚大队长,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泄,在这里拿他做筏子借题发挥,为了不惹火烧身装作没听见。
"血狼团"团长刘堂走向前,向王鹏总指挥敬礼报告:"少将同志,请您允许今晚我们组织夜袭,决不让小鬼子合眼,保证给折磨得精神崩溃,明天挂白旗投降!"
王鹏总指挥笑着摆摆手说到:"不必夜袭,你们今晚最重要的任务是防寒,刚刚又接到东北军区司令部的气象报告,这股西伯利亚寒流很强,气温可能降到零下四十度以下。老天爷的威力要比我们大,如果鬼子能挺到明天,就算不被冻死也无力再组织有效的军事行动。我已经通报了杨靖宇和魏拯民的部队,今晚他们也停止攻击行动做好防寒,同时也要警惕鬼子突围。本来东北军区的突击部队的前锋已经到了双城附近的万隆,按照正常进军的速度,应该在明天中午前后进入哈尔滨。由于受到这次寒流的影响,大部队可能要晚些时间到达,我们争取利用老天爷送给的寒流,再加上自己的力量解决眼前的鬼子。所以,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以逸待劳,就给小鬼子当一回收尸队!走,看看部队的防寒情况去!"
他们出了团指挥所来到一线阵地,看到警戒的哨兵虽然戴着缴获日军的棉帽,身上裹着日军的军大衣,脚上穿者日军的棉皮鞋,腿上还包着羊毛毡子作的护腿,仍然冻得有些微微发抖。尽管如此,哨兵仍然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敌人方向,为了防止严寒导致枪械失灵,将微型冲锋枪抱在大衣里面的怀里。
王鹏总指挥一行人走到一个排的隐蔽部,掀开挂在入口处的棉被,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他闻到一股淡淡的煤油味儿。在这所能容纳四十多人的隐蔽部点着三盏煤油灯,士兵们正围坐在一个火炉旁,兴高采烈地吃着后面送来的大肉包子。看到王总指挥一行人进来,纷纷站起来给首长腾地方,一位少尉排长走过来报告。
王鹏总指挥示意大家坐下继续用餐,一边用手搓着有点发木的脸一边说道:"这里的温度倒是可以,但是在这么狭小又不通风的地方,烧煤取暖可不要发生煤气中毒啊!"
"报告少将同志,我们在平房火车站附近的配给点,除了大量的粮食和副食品,还有不少日用品,其中点灯用的煤油就有四十余桶,还有各种炉具和炉筒,我们取暖烧的就是煤油。"
王鹏总指挥这才注意到,隐蔽部里没有堆放煤,只是在熊熊燃烧的炉子不远处,有一只装满煤油的铁桶,里面浸泡着几块砖。王鹏恍然大悟,原来炉子里烧的是浸了煤油的砖,一了解原来所有的隐蔽部都是如法炮制,心里不禁暗暗佩服"血狼团"的鬼道,回过头去满意地称赞刘堂团长,而刘团长则不好意思地实话实说,这一招是给他们作饭的东北老乡教的。
王鹏总指挥有仔细询问了一些防寒细节,亲手摸摸战士们棉衣和被褥的厚度。当他听到哨兵的站岗时间,已经由两小时一班岗缩短为一个小时,便态度坚决地说道:"不行!一定要缩短为半个小时,哪怕少睡一点,也要保证不发生冻伤!"
当王鹏总指挥视察结束回到指挥部的时候,特地看了看警卫员手里的温度计,气温已经下降到了零下四十六度,滴水成冰在此时此刻,绝对不是夸张的形容词了。
对面日军的感觉可不是太好,别说是生火取暖,就连吃饭和饮水都成了问题,在严寒中冻得簌簌发抖,把所有能御寒的东西都套在身上,甚至扒下了死人的衣服,那也抵挡不住刺骨的严寒。
那须弓雄少将坐在一顶残存的帐篷里,下面垫着两层厚厚的棉被,上身用皮大衣裹得严严实实,还是感到身体的热量保存不足。冷风不时地掀起破烂不堪的门帘,那须弓雄少将看到外面的士兵,三一群俩一伙挤在一起相互取暖,身上盖着各种各样的覆盖物。
"也许明天早上,他们之中就会有很多人再也醒不来了,希望他们能够熬过这个漫长的寒夜。"那须弓雄少将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
他已经将目前的状况电告了关东军司令部,关东军司令部则命令他继续攻击,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拿下十七号军事基地。如果明日攻击不果,将派飞机彻底炸毁,至于部队如何安排,司令部只说要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同时,那须弓雄少将也得到有点姗姗来迟的寒流信息,毕竟现在倭国的气象预测技术,远远落后于来自未来的技术。那须弓雄少将已经彻底绝望了,以他多年的经验判断,这么低的气温对于暴露在露天,而且疲惫不堪又加上缺衣少食的部队来说,后果无疑将是灾难性的。大批的伤员的死亡率将达到百分之百,很可能明天一早整个驻地将变成一个停尸场。虽然那须弓雄少将已经目前的处境作了详细的汇报,但是关东军司令部仍然命令继续攻击,看着眼前的光景还有什么力量去同支那军对抗呢?看来除了尽忠天皇别无他法。
那须弓雄少将又同北面的第4师团的部队联系,希望能得到一些食品和饮用水的支援。可是北面的日军处境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不敢违抗命令返回哈尔滨,硬着头皮在露天地里忍饥受冻。那须弓雄少将在难熬的酷寒中度过了一夜,他顾不得活动一下僵硬的全身肌肉,迫不及待地走到门口,映在他眼里的是一番地狱景色。在避风的各个角落都躺着人,有些已经明显看出已经冻死了,还有更多地躺在那里,相互间搂抱着取暖,覆盖物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花,一时还分不清是死是活。
集合的哨音响了,好半天才稀稀拉拉地聚拢了不足千人,其中还能战斗者不足一半,手足被严重冻伤的士兵是没有战斗力的,尽管他们还算活着。看着这支溃不成军的部队,那须弓雄少将彻底地心灰意冷了,不相信眼前的部队还能再有什么作为。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犬养参谋说道:"给关东军司令部发电吧,我部因严寒造成的非战斗减员严重,无力继续完成攻击任务,我等已为天皇陛下尽忠。天皇陛下万岁!大倭国帝国万岁!"
那须弓雄少将口授完电报内容,又对犬养参谋说道:"以我的名义通知各部,允许以任何方式保全自己的生命,他们已经尽到自己的本分了,现在的处境已经同战死无异,请他们好自为之吧!"说完便走进帐篷内切腹自杀了。
北面的第4师团的部队稍好一点,平房车站还有几间完好的房子,从已被搬运一空的仓库里,扫出一些掉在地上的粮食,还能搞到一点饮用水和冰块,在一个地下室还能点起火堆取暖。早晨天亮以后,居然还组织了一次自杀性质的袭击,五百多人饿着肚子冒着严寒,向我军阵地展开一次进攻。其结果可想而知,被以逸待劳的我军迎头痛击,又留下一批新的尸体后退去。至少第4师团忠实地执行了关东军司令部的命令,倾其所有作了最后一次努力。
日军第1航空团接到命令紧急起飞,三十余架轰炸机扑向平房地区的军事基地,近在咫尺的距离眨眼工夫就到了,按照计划不顾一切地开始对"四方楼"投弹轰炸。我军的高射机枪营集中所有火力,还有抗联部队的抗日-1型半自动步枪组成的火网,使一心要俯冲轰炸的敌机不断地被击落,但是还是有十余颗航弹击中目标。日军还不知道我军已经把重要的部分都已经搬运一空,被航弹炸毁的只是房屋建筑,而且十几颗航弹也不可能达到彻底摧毁的作用。
就在这时,我军的二十余架战斗机,四十余架轰炸机,都是最新式的飞机。高速飞行的战斗机如入无人之境,打得日军轰炸机纷纷坠地或凌空爆炸。我军轰炸机则对第1航空团的机场进行了袭击,日军航调和地勤人员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军的新式飞机,把跑道和机场的其他设施炸得七零八落,就是不动停机坪上的八十余架各种型号的飞机,傻子都能看出是在传达某种信息。
粉碎了日军的空袭后,王鹏总指挥下达总攻命令,我军出动了所有部队,会同各路抗联部队,对东路和北路的鬼子进行围歼。当我军的武装直升机威慑性地穿梭于战场上空,吃得饱,穿得暖,睡得足的我军战士,精神抖擞地冒着严寒发起攻击的时候。只有少数鬼子还在做着无谓的顽抗,大部分都已被连饿带冻处于半僵状态,表情木然地注视着逐渐*近的我军,丝毫没有反抗的斗志。
在帐篷里发现了那须弓雄少将的尸体,一把武士刀插在他的肚子里,犬养等几个参谋人员跪在尸体旁,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战后经过检查,被俘虏的八百余名鬼子中,几乎都带有程度不同的冻伤,还有正常活动能力的只有不足五百人,两个步兵联队和一个山炮联队,就这样被我军和酷寒给消灭了。我军缴获枪炮无数,参战的所有抗联部队,都挑挑拣拣从头到脚换了装,两个劳工连交给了杨靖宇的第1军。
第二天,东北军区的突击部队的四十余辆坦克赶到时,只看到了遍布原野的,死相各异的鬼子尸体,以及堆积如山的缴获的武器和物资。随后涌来的我军大部队席卷了哈尔滨,所有日军已经接到关东军司令部的不抵抗命令,等待政府同支那政府会谈结果。因此,我军在也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光复了哈尔滨以后,也接到东北军区司令员周远的命令,停止继续进攻就地组织防御和休整,除非日军前来增援。
就在东北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中日两国的谈判也在进行中,国防部副部长何应钦代表中国新政府,同山本五十六和梅津美治郎率领的倭国代表团,就中日两国关系发展和东北吉、黑两省的问题,举行了为期三天的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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