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嫆挥着鞭子,将一个举着武士刀要砍向一名年迈的渔民的倭寇,她眼神凌厉,出手迅猛,加上身形轻巧,逡巡在这群倭寇中间像是一尾灵活的鱼,又是一株带刺的玫瑰,手中的鞭子所到之处,都是倭寇皮开肉绽,痛呼的声音。
“杀了她!”
被激怒的倭寇,指着衾嫆,咬牙切齿地对自己的同伴们说着。
倭寇们围着衾嫆,她一下便陷入了包围圈,但好在她的那些护卫也不是小喽啰,一个个拼命护主,将衾嫆从包围圈解救出来。
待渔民们顺利逃脱,衾嫆看了眼被她们杀得还剩一半,可她这边也损伤不小的局面,一时间紧紧捏着鞭子,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一边是自己出生入死的护卫,一边又是不得不杀的倭寇……
她咬着牙,对着自己的护卫们高声道,“诸位兄弟们!今日,你们为保护这一方百姓所付出的代价,我衾嫆铭记于心——若我们能全身而退,回去不管你们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竭力满足——现在,能杀一个倭寇是一个!”
说着,她手中的鞭子缠着一名倭寇的脖子,狠狠地一勒,直接将对方勒断了气。
她的手掌破了皮在流血,但是她的眼神却愈发坚韧。
护卫们受到她的鼓舞,一个个卯足了劲儿,拼命杀敌。
再说殷老四,他提着春花和夏婵,直接使了轻功,一路不停地飞到了县城门口,然后将两人放下。
“我去救娇小姐,你们快去请救兵!”
春花和夏婵白着脸,闻言忙不迭地点头。
“走!”春花拉着夏婵,立马奔向县衙。
因为是海边的城,为了抵御倭寇,都会有镇守的抗倭军队,只要她们表明身份,搬来救兵……小姐就能脱身!
两人根本无法想象衾嫆一个女儿家带着几个护卫在那里浴血杀敌的场面,也无法想象如果它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们该怎么办。
只将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她们可以请得到救兵这上面。
“咚咚咚——”她们敲响了县衙的鼓,引来了衙役。
“敲什么敲!”
一名衙役五大三粗凶巴巴地出来,指着两人态度恶劣地道。
但看到两人的模样后,面上又带了几分垂涎。
“哟,小姑娘,你们有什么急事啊,同哥哥说啊……”
春花急得眼睛都通红了,闻言冷硬地冲衙役道,“大胆!我是镇国公府的婢女!你还不去通报你们知县!我奉我家小姐的命前来,若是耽误了事,责任你担待不起!”
衙役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一样,嗤道,“国公府的大小姐?哈哈哈你当我傻呢!上京那么远,国公府的大小姐放着好好的京城不待,怎么会来这么个破地方?”
“放肆!我家小姐在海边带着护卫抗倭,你还不请你们知县出来派救兵前去支援!”
春花将手里代表镇国公府的令牌拿出来,呵斥衙役道。
见到令牌,衙役狐疑起来,但他转念一想,什么?抗倭!
他吓得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转身,“我去请示下,你们站着别动!”
春花着急地拍着手心,总觉得方才那衙役给她的感觉很不好,担心会误事,她忙灵机一动,对夏婵快速说,“夏婵,你带着小姐的玉佩去军营——对,军营,军营有士兵镇守,你务必要让他们派兵支援小姐!”
她眼睛通红带着泪,“小姐等不及的,我们必须快!”
夏婵被春花感染,原本就急得红红的眼睛更是通红,不住地点头,“好!”
然后拿着玉佩,不敢耽搁,飞快转身朝外奔去。
春花守在县衙门前,焦急地来回走动,等待里头衙役的答复。
里头知县正在用饭,见到衙役时还不大高兴,“干什么干什么?没看到你家大人我在吃饭吗!外头谁又击鼓了,抓起来!”
衙役为难地垂下头,将春花说的话给知县转述了一遍。
“什么?镇国公府的大小姐?”知县筷子掉桌上,他有些吃惊,“怎么可能呢?”
“是啊,小人也觉得不可能——可是那婢女出示了令牌,上面确是刻了镇国公府四个大字,而且那婢女说得不似作假——大人啊这可怎么办,她说她们小姐带着护卫在海边同倭寇动起手来了!”
“咣当——”知县一下子懵了,碗筷都被碰到了地上,他拍着脑门,生无可恋地吼,“没事和倭寇动什么手啊!我的天啊,这不是添乱吗!那些倭寇也就欺负欺负城门外的刁民——
她们若真动起手来,这往后城里哪里还有好日子哟!”
师爷听了,不由低声对知县道,“大人,依我看啊,这兵可不能由咱们出——若是不管吧,这要真是京城里的大小姐出了事,咱们担待不起,可是管了吧,大小姐惹出事拍拍屁股走了——可咱们哪?以后都没好日子过了!”
知县气得头昏,“是啊!我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可是你说怎么办,人都到县衙门口了!”
师爷笑了笑,“大人莫不是忘了,军营里,昨夜才迎来一位厉害的人物……”
“你的意思是说……”知县眼睛瞪了瞪,有些恍然大悟,随后同师爷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出了事,那位的身份在那,就算是镇国公也只能干瞪眼不是?”
“嘿嘿嘿,好主意好主意!就这么办——赵四,去,跟她们说让她们去城郊的军营寻救兵去,咱们衙门没几个人可以派的。”
知县摆摆手,就这么打发了。
再说夏婵,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军营在城郊,她拿了银子买了一匹马,策马飞快地就朝着军营奔去。
“开门啊!求求你们,我是镇国公府大小姐衾嫆的婢女,我家小姐在海边抗倭,情况危急!求你们将军派兵前去支援!”
夏婵跌跌撞撞地下了马,拍打着栅栏,冲里头把守的士兵高呼着道。
士兵一听,镇国公府大小姐抗倭?不可思议之后,又觉得这姑娘声嘶力竭的模样也不像是假的。犹豫了下,还是带着夏婵手里的玉佩前去主营帐请示了。
“她说谁?确定是镇国公府的衾嫆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