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小姐,好消息要不要听?”殷老二最近跑去训练魏赢的轻功,老四忽然出现在靠着窗台练刺绣的衾嫆身后,声音带着神秘。
今日下了雨,衾嫆没有在院子里练剑,便索性找了绣品来临摹,可惜,她在刺绣上的功夫,也就比她那棋艺好点儿。压根就拿不出手。
听到殷老四的话,衾嫆放下手里头的刺绣,抬眸没什么表情地问,“什么好消息?”
“你要找的情人泪,有眉目了。”
情人泪?!
衾嫆眼睛里豁然明亮了起来,她被沈寄年提醒后,回来便翻阅了医经,可是里面只记录了情人泪的典故,说是极为罕见难寻。却没有描述其具体外貌特征。
只提到曾在沿海一带出现过。
她便让那些江湖人集中去沿海寻找。
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有了眉目。
之前一而再的挫败让她对情人泪的下落感到迷茫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她激动地站起来,等待殷老四的回答。
“咳,我收到消息,说是沿海一名大渔的渔夫家中祖父曾被有毒的海鱼咬了一口,性命垂危之际,有路过的高人给他服下了情人泪,然后他活到了现在都康健得很……”
殷老四话音未落,衾嫆便喜笑颜开,眼里满是喜悦,她激动地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问,“具体在哪?安排下,后天,不,明日就启程!”
听她这话,殷老四不禁诧异,“你该不会是想亲自去吧?”
“嗯,我要亲自去才放心。”衾嫆点头,看起来不像是冲动之下做出来的决定。
首先,情人泪必不可少,她不能允许这当中出什么差漏;其次,她也想出去走一走,趁此机会将乱了的心给安定下来。
重生以来,她看着像是变化不少有了长进,可她该做的事情该报的仇一样都没完成。如此窝囊无用,如何面对后面那许多的腥风血雨。
“行,不过明天出发太赶了,我得去和大哥商量下,要不缓上三日?”殷老四是老江湖了,自然不会像衾嫆这样说走就走,他们几个大老爷们还好,带上这么个弱小姐,不好好准备下的话,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可就真的惨了。
衾嫆冷静了下来,也觉得自己方才说明天启程有些糊涂了,便点头赞同,“好,正好我也有事要处理和交代下。”
……
说三天筹备,衾嫆接下来都忙得晕头转向的。交代了之前接手的母亲留给她的铺子的掌柜,交代了殷老大和春花表哥请来的几个江湖人好生保护衾枫的安危……
再然后,便是去了一趟护国公府,让容央仔细些外祖母的身体,并且盯紧容惜别让她暗中有小动作。
“表妹。”容惜在门口等着衾嫆,待衾嫆同容老夫人还有容央说完话,她站在门口,面容憔悴柔弱,叫住衾嫆。
从称呼上也发现,二人是真的生分——
虽然衾嫆觉得是撕破脸皮了。
衾嫆原先还扬起的笑脸便僵住,笑意收起来,在容惜面前几步之遥的地方站定,“有事吗?”
语气冷淡,态度更是冷漠。
容惜抿着唇角,眸中盈盈含泪,见衾嫆还是这般,也心里明白是没办法挽回什么了。
她哪里想得到就因为摔了一回,衾嫆就心狠至此,非要闹掰才好。
“表妹,不管你心里对我有气还是有怨,我都不怪你。”
容惜惺惺作态的模样令人作呕,衾嫆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直接越过她,便走。
目送衾嫆离去的背影,容惜一张脸乌云密布,眉眼阴鸷沉沉,好一会,她才勾了勾嘴角,笑意有些深。
衾嫆,是你先翻脸的,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从护国公府离开后,衾嫆本能地想去端王府,毕竟也要同沈寄年交代几句,可是转念却苦笑。
有殷老二通传消息,她何必亲自跑一趟。
再说了,自然有撮合楚漓和陆倩的打算,就不要再去楚漓跟前晃悠,若叫陆倩误会了就不好了。
“随便逛逛吧。”衾嫆掀开车帘,也不想回府,索性吩咐车夫将马车随便驾到哪里。
不知不觉就到了点心铺子。
她想着若是她要出远门,衾枫只怕又要哭闹一阵了,想到他,便命马车停下,下车进去打算带点点心回去给衾枫。
熟门熟路地让老板包好了几样点心,衾嫆正打算离开,就听到楼上传来一道温柔轻细的女声。
“衾小姐?好巧。”陆倩从二楼阁楼下来,喊住了衾嫆,看见她时,眉眼微弯了弯,道,“过来买点心?”
不想这么凑巧,这里也能碰到陆倩。衾嫆有些哭笑不得在心里想着,她和陆倩是不是缘分也太深了点?
还是越不想见到的越容易碰到。
是的,她不想见陆倩。或许是前世的事让她耿耿于怀,总之,她没法正常面对陆倩。
“是啊。”她礼貌微笑,安静地站在原地,不热情也不冷淡。
陆倩像是不知道衾嫆的尴尬和不热络似的,拉着衾嫆的手便笑容满面地问,“我许久没回来,还真不熟悉京城了,衾小姐可不可以陪我逛一逛?”
不可以。
按照衾嫆的本性绝对是要这么回一句的,可对方是体弱多病又是对楚漓好的人,伸手也不打笑脸人,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拒绝。
“说实话,我也不是很熟悉路,都是婢女带……”
她歉意地笑笑,委婉地拒绝。
可是陆倩却只是笑容黯淡地噘了噘嘴,“这样……那,可以让你的婢女带我们随便逛逛吗?衾小姐,不知为何看到你就觉得很亲近,好像我们从前见过一样……我在上京没有什么相识的贵女,你是我回来认识的第一个同龄人……
所以,你不会嫌我麻烦吧?”
她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衾嫆哑口无言,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了。
不然,也太不识好歹了。
罢了。
她心里悠长地叹了一声,面上挂着笑意,“怎么会,那好,我们随便逛逛吧。”
陆倩笑容甜美,立马挽着衾嫆的手臂,后者僵硬了下,随后便随她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