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一些卦气,又穿过几个大洞小洞,我心中忽然震动了一下。
“范同就在附近了!”
我现在“功力大增”,“搜神”秘技上了一个层次,又因与范同都吃过龙肉,所以有一种莫名的感应。
不知道他有没有感到我的出现?
按捺住心头的激动,又仔细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没觉得有什么危险,便慢慢的走了过去。
我现在已钻进大通道侧很远的一个颇大的洞里,这个洞很深长,两边挂着的灯盏,发出淡黄的光线,将洞中照得很亮,但毕竟是以植物油脂为燃料,亮度不够,所以,稍远的地方,便不太清晰了。
耳中的敲凿之声“咣咣”而响,大约十数步以外,山洞豁然开宽,两侧有几条人影在忙着,他们手中都拿着锤、锹之类的工具,在弯着腰往洞的两侧敲击,随着他们的敲击,一些石块掉了下来,然后,他们挪动一下位置,继续敲击着,或是将石块放进车中。
这里有五个人,其中一人,在移动位置时,侧着身,脚步一颠一颠的,但力气却很大,手上的工具敲在岩壁上,马上便掉下一大片石块,然后,他很轻松地捡起来,放进一辆青铜车里。
其他四人,身形都如烛羽他们一样高大,而这个人,身形稍为细小一些,我本来以为他就是范同,心里却想到,他应该没那么高大的,但是,他穿的衣服,却又正是跟我差不多的现代人款式,也是一种户外服装。
这人是范同?!我心里有点悲酸,又有些不敢相信。
这人刚要挪动位置,忽然一下子站定了,一动也不动,就站在那里,其他人还在继续凿击着岩壁。
他侧了侧身,脚下颠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转过身来,现在隔得还远,灯火之下,看得不够仔细,眼脸模糊,只觉得这人也很强壮,长发披肩,眼神发亮。
“你……你是、是张钊哥?!”他好象拚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缓缓地颤抖着说。
他真是范同!
我脑里“嗡”的一下,嘴唇抖动了一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张钊哥!”他几乎嚎叫着,脚步踉跄着,却又有节奏地冲了过来。
他的声音,也粗犷了,不再象以前那个范同,他是范同吗?!
我一下子冲过去,一手扶住他,这时候,很清楚地看到了他,他就是范同,他身上,还有那种熟悉的味道。
“饭桶,你怎样了?你的腿怎样了?!”我哽咽着问,泪水禁不住滑了下来。
“也就那样,我还能日御那个、数女!”
范同长高了,长壮了,这是一件非常奇怪又令人惊异的事。
“你好象也长高了点,这真是奇怪。”他对我说。
我这身体比我原来那个身体要高一些,现在可能又高了点。
他脸上都是胡子,其实我也是,只是没有在意,我们俩人的衣服,都变得细小了,但原本这种衣服就宽松,所以也没上心。
“你的腿——”我看着他的腿问。
“原来被射了一箭,燕姐帮我处理后,本来好得差不多了,又被那双头龙撞了一下,然后,在这里醒来时,就变成这样了,伤口没有了,也不痛,就是、就是直不起来,或者是骨头移位了什么的,到时候找个骨科医生看看,应该没什么的。”他拍着膝盖说。
我看到他小腿好象有点变型了,不由得心里一缩,刚要说什么,他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听说骨头移位了,就算是长定型了,还可以敲松了再接好,这没什么的!”
我只好点头:“这……好象听说过……”
我留意到其他四人一直也没乱叫什么,只是围坐在我俩身边。
范同瞧了瞧他们几个,对我说:“这是我在这里的兄弟。”然后指着我,提高声音用半象不象的粤语对这四个人说:“吾大佬!”
“吾大佬!”四人同时叫着。
我去!真是哭笑不得,我禁不住想拍拍他脑袋,但手刚举起来,又放下了。
范同笑了笑,说:“这个地方很怪,这些人,会说一些半象不象的粤语,幸好我也懂一些,才能跟他们沟通。还有,这些人居然没一个识字的,他们见到我会写字,都当是我天神一样伺候着,所以,我在这里也不算受苦……还有,他们的名字也怪怪的,这个叫做迪迪,这个叫做巴巴,这个叫做有毅,还有这个,叫做摩姆,他是个黑人!他说自己是个巫师,是黑巫!他们的名字,都是我根据发音写下来的,还教会他们了!他们还说自己来自一些不同的部落……就是这个意思,这个有毅说是‘有弓族’的,说自己会制弓箭,正对你口味了……”
范同劈里啪啦的说了一通,我插不上嘴。
“那天,我被卷进那个漩涡后,好象掉落在一片树林里,迷迷糊糊的又被拖走了,但我感觉到你就在不远的地方。醒来后,被关在一个石室里,有两个叫做烛羽和邹斯的人,在我身上乱摸了一回,被我踢了几脚,又打了几拳,后来……因为受了伤,打不过他们,就被揍了一顿,被送到另一个地方,那里,关着很多人,就是这些人……”
范同指了指四人说。
现在的情形,只能长话短说,我摆摆手,示意他停下来,然后简述一下自己的遭遇。
“多余的话不说了,这个地方,就是幽都,相信你也明白,我们以前进出过,只是上面有好几层,从大陷洞下来这里,非常的深,可能有几千米之深……”
范同点了点头,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跟我说:“听这里的人说,幽都,一共有十八层!最下面还有一个神秘的地方!这里,不时会有比幽都外面的鬼门关还要可怕的叫声出现,我几次听到,都受不了,几乎晕绝过去!这里的人,只要一听到,全都要趴在地上,双手捂耳……有些受不了的,变傻了!”
这些叫声,我领教过,却想不到这么严重。
“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离开这里。你知道这里有多少人,那些管理人员的情况如何?”我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