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垂容见我满身鲜血,大吃一惊,忙问:
“你怎么了?!”
我正想说没事,脑里一阵晕眩,差点倒了下去。
伤不算严重,没伤到骨头,她帮我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
那石房间里面的味道却真的把我熏得晕头转向,呼吸不畅。
见到杨垂容紧张地替我擦掉头上的汗,心里有点感激。
“我是不是对她有点太抗拒了?”其实她有意无意间向我示好,我岂不能知道,而且,这些天下来,多次肉体接触,十分微妙。
心里不由自主的闪过万寅燕,心中一阵酸痛,马上便清醒了。
“你怎么了?”她看着我。
“里面是一头怪物,腥臭难闻,把我给熏得晕头转向。”我深深吸了几口气,虽然这里的空气也并不清新,但胸中总算顺畅了许多,头脑也精神了。
她还是不放心,从包里拿出了一颗药丸:“这是王家自制的清肺散毒药丸,你快吃了!”说完,将水递给我。
我倒是想起了步家那药丸,差不多也是这种功用。
药丸吞下去后,整个人都清爽了起来,跟步家那个差不多,可能也就是那几味药材制成的吧。
“阿康他们在几个房间里投放了一些活物,然后离开了,相信他们很快知道前面发生的事,说不定还会回来这里,我们得要快点走。”她说。
我有点后悔,为什么不直接找范同,以雷小方和杨垂容的身份,也是可以的。现在深入苗家禁地,而范同又与那蓝如玉对上了,如果那些人知道我是范同的朋友,那就更令范同难堪,说不定还坏了他的大事。
走下去不远,左侧出现一条小通道,上面明显有人活动的痕迹,有光线透进来,这一定是苗人经常进来的道路,说不定直接就通到那个大厅,而正面,又有一扇石门。
“我们不能从小通道出去,还是想办法打开这石门吧。”杨垂容说。
这说不定又会闯进什么地方,但到了现在,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看看时间,都快要天亮了。
眼前这石门看上去有近五米高,三米宽,周围也没发现什么开关之类的东西,我推了推,非常沉重,但隐隐可以活动。
“这门跟前面那扇一样,没有开关,只是中间有转轴,两边可以推开,在幽都鬼宫下面,那些门就是这样的。”我说。
“你看这门,那得要多大的力气才能推开?根本不可能做得到!”杨垂容摇头道。
她说得对,但这门确实就在眼前,苗人将它设置在这里,一定是有作用的。
“他们不设机巧,而单用这沉实的石门挡住这里,用意很明显,就是让人知道了能进去,也没能力进去,这样做,看起来很笨,但其实很聪明。”她又说。
是的,如果要多人一起推,又会弄出动静来。
我想起一事:“阿容,你记得前面那个放满陶罐里面,有一个巨大的陶罐放在正中间吗?那陶罐足有两米高大,上面还压着一块大青石……如果里面是个人,或是某种可以控制的活物,那推开这石门,也是有可能的。”
“啊!”杨垂容低呼了一声,“你说得对,苗人一定就是因为这样,才在这里设下一扇巨大的石门,到了需要的时候,就放出那大陶罐里面的活物,推开这大石门!这个时候,就是他们的老祖宗蚩尤回来之时,一切,都早已安排好了!这个,只怕不是苗族的传说,而是苗族的计划!”
“你说是,幽都鬼宫下面那具骸骨,真是蚩尤?!”虽然我心里已经有点相信范同的话,但又认为太不可思议。
“外面那个大个子,说不定是夸父和刑天这样的人物!”杨垂容说得越来越惊人。
想起王文先和蒙执两人在嵯峨山的那些话,对西安发生过的秘事,如数家珍,这两家人,对这一类的秘传,自然是非常熟悉,不会信口开河。
“刑天、夸父与蚩尤,是联盟战友的关系。刑天原是炎帝的手下,自炎帝被黄帝在阪泉之战打败之后,刑天便跟随在炎帝身边,定居在南方,后来见黄帝打败了蚩尤和夸父,刑天就去寻找夸父族人,希望与他们一起东山再起,可是夸父族人已经散失了,刑天找黄帝拚命,被杀,相传死后怨气冲天,仍以双乳为眼,肚脐为嘴,继续挥动武器战斗。陶渊明诗作里就有‘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的语句。”她给我解释一下。
这些神话传说里的故事,经过她去叶留枝,变得就象历史一样。
又是陶渊明,这个养龙族的后人。
小通道那边没有动静,看来阿康等人,没有注意到这边,或者他们刚从这里离开,认为这里安全,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还没处理好那个罐子阵的事。
“我们再等一下,确定安静下来后,再从小通道出去,可能会绕回大厅那边,到时,看情况再说吧,一定能找到办法出去,再不济,凭他们那些人,只怕也挡不住我们硬冲!反正戴了面具,他们认不出来。”我说。
“也只能这样了。”
这个地方,不太大,但可以隐藏的地方几乎没有,一被发现,除了硬冲外,就再无办法。
我和杨垂容在大石门前摸来摸去,希望有什么发现,但却一无所获。
这时,我心里有个想法:“浪底藏雷掌法,力量一浪接一浪,不会中断,如果用这掌法推大石门,不知道能不能行?”
这一想,马上血脉奔腾,跃跃欲试。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石门一侧,半蹲着,双手在硬硬的大石上试按了两下,再缓缓发力,一下一下的推着,就象大海的浪涌一样,循环不止,劲力连接。
“你干什么?”杨垂容对我的举动很不解。
我弊着一口劲,没有应她,继续推着,想不到真的有效,大石门被我连番推动之下,竟然真的动了一下!
虽然只是一下,但门只要一松动,后面就容易了!
“你……能将石门推动?!”杨垂容终于明白我要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