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商量好了,然后骗着我上山?”我现在没有怒意。
杨垂容叹了一声:“这都是为了你好,谁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想不到走下山一个张钊,而另一个张钊,没有如阿爸想象那样,变成人猴,杀了老龙,反而也走下山去。那个张钊,回去后,性格变得有点怪,我当时就生疑,所以在秦岭山下找寻,一直觉得还有一个张钊,那次,在那个姓屈的那里,差点就碰到了你,最终还是看到了那些紫藤,上面带着你的味道,你背过我,你的味道,我记得很深刻!我心里因此确定还有一个张钊!到了这里,我一直注意着你,你言谈之间,完全不象一个陌生人,对我的态度也是这样,还有,长相也跟张钊一模一样,你不是那个张钊,还能是谁?!”
又是那种味道,这种味道,是在张家村时插杀那条龙涎时被染上的,还因此与万寅燕意乱情迷。
我忽然想到那蒙牛,三番几次说我就是从张家村走出来的,插过他几刀,差点要了他的命,最后,他还不忘要杀了我报仇,最终还是死于我刀下。
“他莫非就是张家村下面那条小龙!”
想到这里,我吓得要跳了起来。
这是个不解之迷。
待得我将发生的所有事情跟杨垂容说过后,她满脸都是惊讶的神色。
“阿爸之死,都归络于这些龙族,这个神宫,我说什么也要下去看看!”她坚定地说。
我又问起那几个归元葫芦的事,她表示不清楚,但同意将之留在这里,是最合理的处置方式。
碍于她的腿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们又等了半个月,半个月中,我们象前面那段时光一样,每天如常的起床,散步,采摘,做饭,最多也只是聊聊以前相识和一起冒险的事,都尽量往开心的方面说。
“我知道那个张钊会再到幽都,也知道蒙媚也准备到那里,因为担心事情有变,所以,已经通知可儿,将杨家村的人都带离,另择地方住下。”
张钊是与陶教授和如花子一起去的,说不定到时还有范同。
杨可儿?那个小女孩带着杨家村的人?她才多大?
“你别小看她,她经历复杂,内心非常成熟,能做很多大人都做不到的事。”杨垂容嘴角含笑。
这倒真令我意外得很。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万寅燕,她无疑已是个精神病人,又与那个性格有些变化的张钊在一起,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
“那个张钊,不知道跟阿爸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两人闹翻了。不过,他身体真的已恢复正常,身上那股味道也消除了,而你身上的味道,虽然变淡,但还有。这其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阿燕由他陪着,应该是没问题的,他们现在与范同到一个叫做苗鼓之乡德夯的地方,寻找万家村。”
这个奋鼓之乡德夯,死去的小五也提到过,看来,他们这次找对了地方。
“你是说,万家村那里,说不定还有一个小五存在?”杨垂容问。
我点点头。
这光怪陆离的事,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相信。
进入神宫的洞口机关虽已被王文先破坏,但周围卦气又慢慢生起,我只能选择从湖中的雷区潜入水中,从那个雷洞爬进去。
因为知道了其中的奥妙,现在卦气没有充盈,我们虽也受到雷击,但不至于受伤。
进了雷洞,周围的气氛,令我回忆起当日与小五一起的情形,心里不免悲伤,又想起在这里被雷劈中几下,体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乾坤和,离坎并,巽震合,艮兑从。兑转坤乾,坎移乾艮,天地始改,命运轮换。”一切,可能都在张家祖先的预计之中。
钻过雷洞,就是一个很大的如出矿口一样的深洞,下面,才算是真正的神宫。
“上面只是出口,下面,才是真正的神宫,有石梯可以下去。”我跟杨垂容详细说过这里的设置,还画了出来。
“我想到上面看看你们进来那个通道,看看那些古怪的金属,还有,想知道那里如何能将你一分为二。”杨垂容道。
她手里还是警惕地拿着弓箭,现在,我也知道她这些神出鬼没的弓箭是如何藏起来的。
她带在身上的,只有一把弓,这把弓,就象我们平时所见的雨伞骨架一样,可以伸缩,而且伸缩程度极大,平时就收在左腕的位置,只一伸手,弓便撑开,根据需要,调节成不同的长度,而弦,也是如此,随时可调,箭,自然是放在身体右侧,也是缩小收藏着。
我依她所言,上了深洞上部,那里的卦气设置隐约可以感受到,但并不强烈,效果也不明显,所以,我们很快就找到那个入口通道,但这回,却没有见到那金属的门。
“这是一种会根据条件调节变化的金属!”杨垂容说。
进来的通道,现在就是一个黑洞,有点象初次从外面进来时一样,但我们没有胆量进去看看,怕在里面被一分为二。
沿着石梯下去时,杨垂容忽然问了我一句:“张钊,你为什么不去看看阿燕?”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又问了我一次:“为什么不去看看她,她现在情况不太好。”
难得她没有记恨万寅燕,是万寅燕的蝎子直接害死王文先的。
我想了一下,才答:“命运让我变成了两个人,她跟着另外一个,如果我再出现,她该如何处理?既然如此,各按天命吧!”
杨垂容说了一句:“你倒是无情!”但话里,也听不出有取笑奚落的味道。
或许也算是一种无情吧。
进来后,没有看到那些鬼盏发出光,下到神宫,用电筒一照,四周果然有很多小洞,当日,我和小五就在这些小洞中躲避着鬼兵,只是一时找不到那个藏着很多工具的洞和那个有一只鼎的洞。
地上也没有看到人脂。
“你是说,当天这里,出现过一只大鸟般的东西,然后一闪之下,消失了?”杨垂容四周看着,问着我。
当时的情形大约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