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绻兴冲冲地用凛木之前给他的备用钥匙,打开了凛木家里的大门。才刚跨进去一只脚,突然从旁边闪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不待他看清楚是谁,便把他一把扯进屋内,"啪嗒"一声把门反锁,紧接着就被硬生生地翻了个身,以一个类似于投降的姿势趴在了门板上。
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人直接就欺身压在了他的背上,一只大手还牢牢地把他的双手禁锢在门板上,另一只手则按在他腰上,连双腿也毫无列外地被压制得无法动弹。
卧槽!行家啊!翟绻心里暗道不妙,这是遇到打劫专业户了。俗话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这时候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位英雄,我这出门出得比较急,忘记带钱包了,您这趟怕是要失望,不如我们坐下来喝杯茶,交个朋友?日后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在下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噗~凛木心里乐得不行,这傻子是烧糊涂了,还是在玩什么cosplay?听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种角色扮演的模式,既然如此,就陪他好好玩玩。
"既然劫财没有,要不给劫个色吧,看你长得细皮嫩肉的,还挺对我胃口。"说罢,下半身还故意往翟绻屁股贴近了几分。
翟绻只觉身子莫名的抖了三抖。心里接连不断地吐槽:
卧槽啊,居然还是个断背山劫匪,运气要不要再好一点,他可一点也不想菊花残,满地伤啊。即便要搞基,起码不要跟个不认识的基佬不明不白的搞啊。
"那什么,俗话说,勉强没幸福,强扭的瓜它一点也不好吃。实不相瞒,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就是这房子的主人,长得高大威猛,英俊潇洒。我劝仁兄识相的最好赶紧放了我,否则我不敢保证待会儿你会被揍成什么样儿。"
卧槽,他在瞎说什么鬼?他哪来的男朋友?直得比电线杆还直的纯情小处男,居然为了保住贞操,谎称自己是基佬会不会太不要脸了?翟绻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得装作很认真的模样。
"噗~哈哈哈,笨蛋,你是真没听出来我的声音吗?还是说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凛木忍不住就势伏在翟绻的肩膀上闷笑出声。
"啊咧?师...师傅?怎么会是你?"翟绻错愕道。
"这是我家,不是我,还会是谁?"
"我以为是抢劫的劫匪啊!这年关将近,打家劫舍的人不都这个时候出来活动。"
翟绻着急地转过头去,嘴唇不经意地擦过凛木的脸庞,下意识地抿了抿。
凛木呼吸一窒,敛了笑容,缓缓转过脸,两人鼻尖相碰,嘴唇几乎贴到一起,低沉的嗓音响起:"你刚刚说,你有男朋友了?这是什么意思?嗯?"
翟绻眨了眨眼,才发现两人此时的距离近得有点不太寻常,迅速撇开脸,结结巴巴道:"我...我那是急中生智,一时口快,随便说说的。师傅别在意,我...我绝对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
凛木的心蓦然地紧了紧,淡然的语气轻声道:"我还宁愿这是真的。"
"你说啥?"翟绻茫然道。
凛木松开禁锢着翟绻双手的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下巴搁在他的头顶上,淡然道:"没什么。"
"那能放开我了么老大?不是说叫我上来吃饭的,进来就给这么个突然袭击,把我吓得够呛。一直没看出来师傅你还有这种cosplay的嗜好。"翟绻碎碎念道。
"别吵,让我抱会儿。"
"啊啊?我...我皮糙肉厚的汉子一个,又不是软妹子,抱起来也硌得慌,要不..."
翟绻话还没说完,凛木突然冷声打断:"叶枫能抱,我就不能抱?"
"哈?他...他什么时候抱我了?"翟绻一脸的莫名其妙。
"啧~你身上有一股陌生的香气。"
"我今晚刚用了新的沐浴露和洗发水。"
...
一阵尴尬的沉默。
"今天叶枫为什么会过来?他找你做什么?"
"哦,他是来还我记事本的,那天下大雨他送我回来,我不小心落在他车上了,我说之前一直觉得忘记了什么东西,原来就是那个小记事本。"
"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帮我盛粥端茶递水让我吃药什么的。"
"然后呢?"凛木的声调越来越低。
"哦,还有给我削了个苹果。"
"还有呢?"
"没有了。"
"你确定?"
怎么感觉气氛越来越沉重,是他的错觉吗?翟绻吞了吞口水,想了想,继续道:"然后拍了个合照,他突然来了个电话说有急事要处理,就走了。"
"就这样?"
"就这样。"
"对于叶枫,以后尽量不要有太多工作以外的接触。"凛木闷闷的道。
"啊?为什么?"
"传闻...他是一个先天的,同志。"凛木尽量谨慎委婉地措辞。
"这个...我觉得,虽然我不是GAY,但是我并不歧视这类群体,毕竟每个人选择的生活方式都不同,他们的性取向跟我要不要选择和他们做朋友,好像互相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吧。"
"啧~你难道没看出来他..."凛木突然顿住,他这是怎么了,又不是不知道这二货向来对这种事情迟钝,罢了。
"看出来什么?"翟绻一脸懵逼道。
"没事,你去陪小柴玩会儿,我先做菜去。"凛木起身放开他。
"哎师傅,话说叶枫他是我们公司的客户吗?"翟绻直起身,活动活动被压麻的手脚。
"笨蛋,他是横峰集团G市分公司CEO。"
"纳尼?这么年轻貌美的CEO...他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吧。"翟绻震惊道。
已经快要走到厨房的凛木,突然回身冷着脸看着翟绻道:"以后在我的面前,不要夸别的男人,当然,能提都不提是最好的。"
"哈..."刚刚有一瞬间,翟绻似乎嗅到了一股酸到掉牙的山西老陈醋的气味,这确定是他家那向来气场全开的师傅?
这一举一动看起来怎么有种深闺怨妇的既视感?一点也没有了平时霸气侧漏的雄风。
"小柴啊小柴,你知道什么内幕吗?师傅他这是干嘛了?奇奇怪怪的。"
翟绻蹦跶到小柴犬的窝旁边,一边帮它做伤腿的按摩,一边小小声的和它交流凛木今天异常举动的缘由。小柴犬舒舒服服地躺在窝里,任由翟绻为它服务。
当晚,翟绻在凛木家吃饱喝足,便被他以方便观察,避免其再度发烧的理由强行留宿。
毫无防备的二狗,还高高兴兴地跑去跟小柴道晚安。最后被提溜到凛木卧室,同床共枕之时,才发现好像哪里不对。
一起睡一张床也就罢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但是师傅那手,为毛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搂过来?把他当抱枕了吗?以前可不见他有这等习惯啊。
然而说什么也为时已晚,凛木已经搂着他的腰沉沉地睡了过去。
罢了,睡着睡着也就习惯了吧,翟绻自我安慰道。不多时也扛不住睡意袭来,缓缓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