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看着那缓缓离去的背影,愤然起身,将水果刀拿在了手里,既然袁夜梦不相信自己所言,那就用自己的命作担保吧。
“小姐,我用我的生命起誓,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主人,我会护你一辈子,不死不休。”
袁夜梦头也不回的说到:“我身边不能留不可信之人,你走吧。”
她放弃他了,周三受伤了,自己却毫无办法,或许待在自己的身边,对他来说,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况且周三的身份,让她不得不小心,在自己的身后是一个巨大的家族,为了他们,自己也必须得小心,可疑之人留不得。
从未见过袁夜梦如此,周三着急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姐,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我只有你……”周三被救下之后,便一直跟在袁夜梦身边,没有自己的朋友,也没有更多的社交,与陆辉是完全相反的人格。
“你,不愿意走?”袁夜梦的脚步停了下来,缓缓地看向客厅里的周三,眼眸中的阴气并未消散。
“是。”周三坚决地回应道。
随即传来的,是袁夜梦苍白的笑声:“想要留下来,要么告诉我你是谁,要么,留下你的命。”
除了知道底细的活人是安全了,就只剩下死人了。
看着周三的目光一刻也没有转移,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口口声声说会保护自己一辈子的男人会如何选择,这个能力性格如此异常的周三会如何抉择。
一直以来,她都在自我催眠,告诉自己,周三只是武功厉害了些,却没有想到,一次受伤,换来的竟然是张叔的善意提醒。
“小姐,此人,没有脉搏。”是张叔为他把脉之后告诉的。此时的她才反应过来,原来不管是多重的伤,都不让医生检查,是有原因的。
没有脉搏的意思她自然是清楚的,一个没有气息的人在自己身边待了整整的三年,让她怎么不害怕,怎么不警惕,怎么视若无睹?
周三将水果刀握在自己的手里,神色坚定:“小姐,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伤害你。”
说完,那刀子在手腕的力量下,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
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胸口缓缓地流出,周三的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了,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给自己来这么一刀,而让袁夜梦意外的是,周三真的会在自己的身上捅刀子。
“你干嘛?”袁夜梦被吓得连忙跑了下来,在距离他数米的地方,被叫住了。
“站住。”周三捂住自己的伤口,带着喘息声,大汗淋漓,看得出来他在强忍着。
袁夜梦停下了脚步,着急的说到:“我,我去找张叔。”
“小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只是时机未到,我不能说。”
“我,我知道,你,你不要说话,我去给你找药,你,你等等。”袁夜梦着急万分,她只是想吓吓他,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何人。
在刀子进入他的身体的一瞬间,她明白了,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是人是鬼,不管是佛是魔,其实没有那么重要的,只要他陪在自己的身边。
“凝血药,酒精,纱布……”袁夜梦着急的翻箱倒柜着,双手不停的颤抖,她害怕极了。
若是周三真的就这么死了,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抱着一大堆东西跑出来,偌大的客厅里没有任何人的影子,就连刚刚周三倒下的地方,血液都没有。
“人呢?给我出来,出来!”袁夜梦手里的东西掉落在地上,发出了巨响。
“给我出来,周三,给我出来。”袁夜梦哭泣的喊道,无助的摔倒在地上,不受控制的哭了起来。
张妈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失魂落魄的袁夜梦可是吓了她一跳,光着脚丫,被泪水打湿了的脸颊上铺满了凌乱的发丝。
“小姐,小姐。”一边叫着,一边忙着将她扶到了座位上。
“张妈,快,周三受伤了,快去看看他。”袁夜梦像个孩子一般的哭了起来,紧紧地抱着张妈不松手。
周三,受伤了吗?
“周三,怎么了?”张妈担忧的再次询问了一番,嘴角露出了可怕的弧度。
“周三,周三刚刚被匕首刺穿了胸膛,快去看看他,快去啊,快去……”
接着是连绵不断的抽泣声。
将袁夜梦安顿好了之后,张妈来到了周三的房间里,果然没有见到他的踪迹,每一间房屋,每一个角落,都未曾见到周三。
“小姐,得罪了。”张妈的声音突然变得恐怖了起来,脸上的笑意让人看了忍不住的打起来寒颤。
“你……”还未说完,袁夜梦便昏倒了过去,至于是怎么昏倒的,她无从知晓。
张妈的身份并不简单,来到袁家当家仆,其实也是怀疑袁夜梦的身份特殊,或许就是他们要找的医圣之果,可是三年了却迟迟未能找到机会探寻一番,主要是周三时刻形影不离的跟着,就连夜晚时分,也能在别墅里时不时的看到周三“巡逻”!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一直忍耐,只能说周三是真的尽职尽责,形影不离,三年了竟然一次机会都没有让她找到。
好在袁夜梦平日里待人随和,让她在这个别墅里待着还有了些感情。
但人类微弱的施舍怎么能够让她放弃自己的主子呢?
“小姐,你待我好,我知道的,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张妈掏出了一个圆形陀螺一般的物件,双手画十,随后滴入了自己的血液,不一会儿的功夫,在别墅里出现了一位身着黑色斗篷,手持墨青色法杖的男子。
“主人,她便是医圣之果的宿主。”张妈半跪在地上,不敢直视那位身材比常人大了一倍的男子,声音里带着卑微与忠诚。
男子上前,伸手放于袁夜梦的头部,一道淡蓝色的光芒散发了出来,从头部一直蔓延到脚部。这是在探寻她体内的医圣之果的力量,张妈静静的跪在一旁,不敢言语,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