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一行人来到索尼主任的办公室门前的时候,索尼主任正站在窗前,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远眺这远方,脸色阴沉,神色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在沉思些什么。等到李强等人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索尼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转过身子,看到李强等人已经来到办公桌前站着一脸的悲伤。
索尼和李强、张天风算是朋友,唯独以前只见过张燕一面,但也算是熟人。所以,索尼看到李强等人已经来到办公桌前站着,看到李强一行人一脸的悲伤,他的心中也是感到一阵阵疼痛。索尼连忙向前几步,招呼三人在一旁的长椅坐下,还亲自分别给三人倒了一杯水。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比起刚才在众医生和护士面前看到他们三人时随和多了。
李强和张天风对索尼这样随和没有感到意外,倒是张燕略为感到一丝拘束。
既然眼前的三人都是熟人,索尼也不像一前那样对病人家属转弯抹角,绕了一大圈子才向病人家属道出病人的病情,而是直奔主题、开门见山道:“我为什么请三位来,想必三位已经很清楚,主要是为了让三位知道病人现在的情况。我现在很遗憾地告诉三位,我已经尽力了,还是找不出病人的病因,所以没办法医治好病人,真的很抱歉,希望三位见谅。”现在连索尼这样的国际顶级专家也没有办法医治李文静的疾病,试问世上还有谁能医治李文静的疾病。
众人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现在从索尼口中听到李文静无法医治,还是不由得心头一痛。李强、张燕眼睁睁看着女儿病情越来越严重,一步一步走去死亡,不久将离开人世,而作为父母,却对此无能为力,哪有不心痛的。
张燕希翼地问:“大夫,我的女儿只是血液出现问题,应该是很普通的疾病,怎么会是病因不明?”这个问题,张燕向索尼问过不下十遍,而索尼也向张燕解释不下十遍。
现在,索尼还是不厌其烦地向张燕再次解释道:“令千金的疾病虽然是血红细胞过快坏死,和白血病的症状相类似,但不是白血病,更不是普通的疾病,而是新型疾病。目前,世界上还没有关于这种疾病的记载,也就没有医治这种疾病的方法。虽然,自从令千金来到我这里接受医治,我们就开始一直努力研究这种新的疾病的医治方法,但这也不是什么一朝一夕能研究出来的,到目前为止进展甚微,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张燕现在得到的答案和前几次的答案相差无几,最后一丝希翼也破灭,不禁感到失望至极。
这时候,一直坐在张燕身旁沉默不语的李强道:“在国内,医生就已经说我女儿的病因不明,那时候我们已经绝望,做好心理准备。当时,我们把静静送到你这里,只是尽做父母的心愿,希望能接受最好的治疗,当然,我们也没抱多大的希望。现在,既然索尼主任已经尽力,也没能把我女儿的病治好,我们对你还有什么怨言?所以,索尼,你不用向我们道歉,应该是我们向你表示感谢才是。”
李强说到这里,停了停顿长长地输了口气,像是在换气,也像是在叹气。接着,李强又道:“静静现在的情况如何?麻烦索尼主任告诉我们三人吧。”
索尼看了看李强等人,又略为沉思一下,道:“感谢三位体谅我的难处,好吧,现在我告诉你们关于病人的一些新的情况,但三位要做好心理准备。”
索尼说完,有看了看李强等人。
李强、张天风、张燕三人听了索尼的话,看到索尼脸色凝重,不由得心跳加速,但还是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索尼看到众人点了点头才继续道:“病人现在的情况很不用乐观,血红细胞坏死的速度远远超出我之前的估计,现在必须每天输血补充血红细胞。病人剩下的时间也大大缩短,原来估计接受治疗至少有半年的时间,现在估计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但根据目前的情况,我现在不能肯定血红细胞的坏死速度不会增快,如果血红细胞坏死的速度加快,病人所剩下的时间可能更短。”
索尼向众人讲解完李文静现在的情况,长叹一口气。众人不知道索尼是为年纪轻轻的李文静不久将死去感到惋惜,还是对李文静的病情无能为力感到无奈。或许,索尼现在这两种情感也包含在这长长的叹息之中。
张燕听到索尼估计李文静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甚至更短,想到即将会失去这个花季年华的女儿,忍不住哭了起来。众人谁也没有阻拦张燕,任由她哭泣,发泄心中的痛苦。
是呀,这一个半月的时间,对于常人几十载,甚至上百载来说实在短暂的一段时间。这时候,张燕想为女儿多做点事情,多陪女儿一点的时间都没有,怎能不伤心难过。
现在,在这个诺大的办公室里,每个人的心情都异常沉重,谁也没有心情再说话,只有张燕轻轻的哭声在诺大的办公室中回荡。
过了很长一段时候,张燕才慢慢止住哭泣,对李强道:“强哥,我想接静静回家,多陪她一下,好吗?”
李强没有回答张燕的问题,他看了一下索尼,想听一下索尼的意见。
索尼看到李强瞧他一眼,怎不知道现在李强是在询问他的意见。索尼现在也没有能力医治李文静的疾病,留着李文静在这里也是每天按时给她输点血,能活多久这就要看她的造化,与其这样,还不如答应张燕的请求,让这个已经很不幸的家庭能度过短暂的团聚的日子。所以,索尼没有强留李文静在这里治疗,向李强点了点头。
李强看到索尼点了点头,一下子心领神会。李强这时候才对张燕道:“好吧,等到静静醒后,我们把静静接回家,好好陪着她。”
张燕看到丈夫同意把李文静接回家,悲伤的脸上挤出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如此的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