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风从出生到现在,整整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经历过失去亲人的痛苦,现在李文静突然病危,正在急救室抢救,张天风第一次切实感到失去亲人的痛苦,这种痛苦不是一般的切肤之痛,而是比切肤之痛不知道疼痛多少倍,这种痛苦不是人所能承受的,别人承受不起,他张天风也承受不起。
张天风挂了电话,在急救室外面焦急地守候着,寸步不敢离开,因为张天风生怕一旦离开,李文静就出现什么意外,从此永远离开他这个惹人喜爱的表妹,和静静天隔一方,这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
医生正在急救室里争分夺秒地对李文静全力抢救,忙的不可开交。索尼主任更是汗流浃背,脸颊上不是渗出豆大的汗珠,一个护士干脆把手头上的工作让给另一个护士,她则专门负责为索尼主任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抢救,这个漂亮的东方的情况有些好转。
虽然这个东方姑娘的情况只有一些好转,但也让索尼他们感到兴奋不已。根据目前的情况,把这个东方姑娘从死神手中抢救回来不是没有希望。
急救室里面的医生、护士们一脸兴奋,但张天风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现在还在急救室外面焦急地等候着,坐立不安,一直在急救室门前不停来回徘徊,默默为自己这个正值花季的不幸的表妹祈祷,希望上天能怜悯自己这个不幸的表妹,让李文安然渡过这个难关。此时,张天风真希望躺在急救室里面的不是李文静,而是他张天风。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张天风已经在极度的担忧中渡过了人生最难过的三个小时,可现在急救室的大门到现在还依然紧闭着,张天风听不到里面的一点动静。
在过去的三个小时里,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张天风来说都是极度难熬。每过多一分钟意味着李文静多一分风险,少一分希望,都是对张天风内心承受能力的一次重大挑战。现在,张天风在极度担忧中,不但接受着肉体的折磨,精神上的折磨更是让张天风难受。
此时,张天风已经感到他的精神已经差不多耗尽,整个身体也感到筋疲力尽。张天风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种极度担忧中渡过多长时间,而他还能在这极度担忧中支撑多长时间,说不定下一秒,他张天风就可能支撑不住,昏迷过去。
张天风用背依着墙壁,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体力消耗,喃喃道:“静静,你一向是一个坚强的女孩,这次一定要坚持住,表舅和表母现在正在赶来,马上就要来到了,你一定要睁开眼看看他们。”
张天风说着,不禁掉下两颗眼泪。
医院里的人看到这个个子高高的,而且很帅气的东方小伙子在急救室门前暗暗流泪,谁也没有去打扰他。众人都看到刚才索尼主任慌慌张张地推着一个东方小姑娘进入急救室,看来病情相当严重。现在看这情况,只怕这个东方小伙子和那个东方小姑娘的关系匪浅,伤心难过也是人之常情,也就没理由打扰这个东方小伙子。
远在华夏的张天霸此时也坐立不安,自己的侄女已经晕倒了三个多小时,可到现在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实在让人担心。张天霸那里还有心情工作,躲在办公室里,一直来回踱着,还不时瞄两眼桌子上的电话。
张氏集团里的员工看到自家的总裁今天难得在办公室里呆着,而且一呆就是三个多小时,实在有些困惑,面面相窥。他们深知自家总裁的性格,自家的总裁可是出了名的爱好走动,平时不管有事没事,不到半小时就一定会把公司上下巡视一番,可现在自家总裁呆在办公室里三个多小时,从来没有出办公室半步,他们一时不知道为什么总裁今天会性情大变。
不过,作为下属,他们深知有些事情是要适可而止,不该问的绝不能问。像如今的情况,虽然他们感到疑惑,但没有谁这么爱出风头,八卦地去打探为什么总裁今天突然会性情大变,他们强压着心中的疑惑,埋头继续工作。
过了一会儿,张天霸实在忍不住了,重重地坐回椅子,拿起办公台上的电话,拨通张天风的电话。
张天风正在低声哭泣,突然听到手机响起,一边拭干眼泪,一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张天风看到是张天霸的电话,刚忍住的眼泪又哇哇掉下来,哭泣道:“爸,静静晕倒了,到现在还在抢救。”张天风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张天霸听到李文静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还在急救室里抢救,也不由得流下两行热泪,沉静良久。不过,张天霸到底是活了大半辈子,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什么事情没见过,对生离死别自然比张天风看得透切一些。
张天霸沉默良久后,深深呼吸了两口空气,强压着心中的伤感,尽量使他的语气平和些,安慰张天风道:“天风,不要哭了。富贵又命,生死又天,静静是个好女孩,吉人自有天相,相信静静一定能安然渡过这个难关的,不会有事的,放心噢。”接着,张天霸又向张天风说了些自己注意保重身体之类的话才挂了电话。
张天霸挂了电话,身体怎么也支撑不住,整个人瘫痪在椅子上,没有一点生气,任由两行热泪哇哇往下流,嘴里喃喃道:“静静,我的好侄女,你怎么这么命苦,小小年纪怎的这种怪病,可怜呀。老天呀,你怎么这么狠心,难道真的要白头人送黑发人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