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唐一山几乎是一口气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然后,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势,很是自信的面对着李文静。
不,不只是李文静。
现在是李文静,张玉婷,钱盈,吴丹四个女人组成的讨唐大联盟!
而道空道长,早已不知去向。
所以,失去了最有利援助的唐一山只好强打精神,面对着这帮姑奶奶,只因为,自己刚刚说了樱花的坏话。
在女生的眼里,日本式日本,樱花是樱花。
日本人是牲口,不代表樱花不好!
所以,唐一山值得声讨!
并且,需要加以严厉的责罚!
唐一山颤声说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一边说话,一边不由自主的收缩着身子,倒不是因为怕,而是唐一山习惯了在李文静面前的强大气场,身不由己的做出了如是的反应。
没想到,四个姑奶奶听了唐一山的问话后,竟然是齐齐呆住了。
她们倒是没有想这些问题,仅仅只是关心樱花的问题,至于日本是不是唐一山所说的那样,还真没有想过,可是,现在要为樱花出气,不是连带着否认唐一山的论调吗?
真为难啊!
趁着四个女人一愣,唐一山意识到脱困之际就在眼前,继续说道:“武士的日常生活以及职业生涯决定了他们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面临着来自死亡恐怖的威胁,如果他们在面对死亡和痛苦的时候临阵退缩,那么很可能会带来个体生命的毁灭,既然逃避死亡与痛苦的结果会招致更大的灾难,那么如何才能尽量躲避这种灾难性的后果呢?答案是——“直面死亡与痛苦”,也就是说与其逃避不如迎接,众所周知,生老病死是人生四苦,而人类痛苦的根源是因为人有欲望,而欲望之中最为强烈的欲望莫过于求生的欲望,性本能是人类求生欲望的最根本与最深刻的体现,死亡的痛苦无疑是人类最根本、最深沉的痛苦,而“直面死亡与痛苦”本身就是极端强烈的痛苦,怎么办?答案有二:将“苦”变成“甜”;将“甜”变成“苦”。”
“第一、将“苦”变成“甜”,马克思主义认为:人和人之间的根本关系是经济关系,前文已经说过了,武士与其主君之间的关系实质上是雇佣关系、利益关系(当然“情义”在武士与主君的雇佣关系之中也显示着金钱所不能替代的重要作用),武士必须以忠诚报答和换取主君的恩赏,“主君给从者恩赏,要求从者报恩——奉公”,“主君之要务,就是根据从者忠与不忠、忠与不忠的程度给予恩赏”,在此援引行为主义心理学斯金纳的“*作性条件反射”理论来予以分析,斯金纳在华生等人的基础上,提出了“*作性条件反射”理论,他将人类的行为分为应答性反应与*作性反应两种,并认为人类大多数的行为都是出于*作性反应,什么是*作性条件反射(反应)呢?可以用一句话概括:每当一个行为产生之后,接着给予一个积极(消极)强化,那么这个行为产生的频率就会增加(减小)。因此如果在战场上奋不顾身地拼命厮杀,“折敌项,取敌首”的赫赫战功一旦获得主君的赏识,那么主君就会对他的这种勇猛无畏的行为提供一个正性刺激,也就是积极强化,表现在物质层面上就是给予武士一定的财富、地位与权力,表现在精神层面上就是表彰武士的英勇无畏的武士精神,也就是给予武士以名誉,名誉直接关系到武士自身及其子孙后代的权益,名誉就意味着财富、地位与权力。为此,武士一生都在珍视名誉、求取名誉,并将名誉看得比生命更加重要,在武家社会,“名誉”与“恩赏”是一对双生子,武家社会刺激武士追求和珍惜忠诚、武勇和甘为主君献身的名誉,武士则需要以忠诚、服从、报恩、知耻等名誉,来达到昌盛家族、荫蔽子孙的人生目的。从心理学角度归根到底地说,就是因为名誉象征着物质财富,正如金钱象征着一切商品一样(当然精神上的欢欣与慰籍也不可忽视,甚至十分重要),不管物质财富还是精神享受,这两者在行为主义心理学的角度都可以称之为“正性刺激”。如果说战场上的痛苦与死亡对武士而言是巨大的“负性刺激”,那么在经过一场伤筋断骨的残酷厮杀之后所得到的物质奖励、精神慰籍则极大地抵消了武士职业生涯所遭受的痛苦。”
“将“苦味”变成“无味”的时候是不是也能够让人的感官产生一种“甜”的幻觉呢?我这里想要表达的一个观点是:武士从小就要承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磨难,其最大的目的是为了减轻日后战场上面对死亡与痛苦时所产生的退缩心理,让武士在遭受肉体上极端巨大的痛苦的时候能够习以为常,安然处之,武士道的根本精髓就是:从上一年的除夕开始到下一年的年底,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把“追求死亡”作为第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来考虑,我认为这在生理学的意义上是为了通过从小对武士忍受极端痛苦的训练来让大脑皮层等生理系统对肉体上的极端痛苦甚至是生命毁灭做到逐渐适应甚至逐渐麻木,显而易见,用麻木一词恐怕不太合适,也就是说如果认为这种训练将肉体上的极端痛苦减小至无痛苦恐怕言过其实,但是这无疑极大地减轻了这种痛苦的程度,更确切地说是极大地减轻了这种痛苦在精神上的反应的程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