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眼神一亮,说:"我看不是或许,是一定留有后手...这边打起来更好,打不起来也能起到牵制兵力分散注意力的作用,声东击西啊,不得不防。" 正在这时,有人进来,送进来一份情报给老秦。 老秦打开看了看,递给李顺,然后说:"这是我们在对岸的情报人员刚提供来的情报,伍德在对岸的活动似乎不是很顺利,虽然他抛出了巨额援助的诱饵,虽然对岸的邻居很动心,但却一直迟迟没有下定先进攻我们的决心,只是严密防守,防止我们对他们发起突袭... "也就是说,自卫队这边并没有接受伍德提出的以经济援助换取进攻我们的条件,他们虽然很需要钱来改善民众的生活,但却不是没有原则的,似乎,他们一方面想接受伍德的援助,另一方面却又不想主动先挑起战事,似乎在犹豫观望...当然,如果他们认定我们确实要进攻他们,他们或许也会先出手的...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和对方都不了解对方的真实意图,都只能根据一些不能确定真伪的情报来做出判断,如果一旦判断失误,一旦擦枪走火,那么,一场大战就不可避免。" 李顺说:"这就好比冷战时候的苏联和美国,稍有不慎就是世界大战...我看,主要还是双方沟通欠缺,被人钻了漏子,我看,还真有必要建立一个热线... "幸好我今天听出了这密探的发音尾声里夹杂着日语的习惯,普通话听起来很像是北海道那边人说汉语的发音...虽然他说的很标准,但我还是听出来了...不然,说不定我们还真信了他的蛊惑...马尔戈壁的。" 李顺对我和老秦只说了他审问那人关于情报真伪的情况,对其他方面的事则没有提及,我不知道李顺是否还问起他其他事情了。 他不说,我们自然不会知道的。 一会儿,指挥官回来了,报告说把那密探以及李顺的那封信一起送到对岸去了,过河的时候很顺利,对方没有开枪。 "密探交给什么人了?"老秦问。 "交给对方的前沿指挥官了,我们的人告诉他了,说这封信要交给他们的总指挥,人也一同交过去,说这是我们总司令本人的意思...对方前沿指挥官答应了,说立刻就安排送去,然后对我们的人十分客气,礼貌接待,然后安全送了回来。"指挥官说。 "嗯..."李顺点了点头:"那就好了...看对方的反应吧...在没有最新的情况之前,要继续保持高度警戒,严防对岸发起突然攻击。" "是——"指挥官点头答应着。 "如果你要是把岸边的阵地给我丢了,你就提着自己的脑袋来见我..."李顺对指挥官说。 指挥官回答说:"总司令,我如何才能提着自己的脑袋见你呢?这似乎很难办到啊,脑袋掉了,我自己无法提吧。" "操——"李顺忍不住要笑,又忍住。 "总司令放心,如果我丢失了阵地,我就没脸见你了,我就在这阵地上自裁...我和手下的兄弟们,一定会和阵地共存亡...为了掸族人民的解放事业,我们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和热血,誓死保卫总司令,誓死保卫我们的革命成果。"指挥官慷慨激昂地说。 这又是一个被李顺**的铁杆粉丝。 "嗯..."李顺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点点头,然后看看外面的天色,说:"天要亮了,新的一天就要来临了,今天是除夕,老爷子老太太还在腾冲,我是一定要回去的,我是一定要和他们一起过个年的...唉,这年是过一年少一年了。" 李顺的口气似乎有些伤感。 然后李顺就要回腾冲。 "我现在就赶回去,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们俩了,你们负全责,有什么情况随时保持联系,重大事项你们俩商议着办,以副总司令为主。"李顺说:"我估计这边,对岸白天或许会有什么反应,密切注意着他们的动静,同时,要严密关注着西线,还有西北方向。" 老秦点点头:"西线和西北方向平静地出奇,静地甚至让我有些不安。" 听了老秦的话,我的心里也突然有些不安起来。 李顺说:"管他娘的,爱怎么平静就怎么平静,反正我们是严阵以待,主力给我放在中间位置,随时可以往各个方向调动,今天是除夕,年三十,一方面要格外提高警惕,另一方面这个年还是要过的,今晚的年夜饭,要让兄弟们吃好,这酒,我看就别喝了,别喝醉了被人家钻了漏子。" 老秦又点头答应着。 "好了,我走了!"李顺上了吉普车。 我和老秦一起送他。 吉普车刚要发动,李顺又对我和老秦说:"对了,给我看住留在指挥部那边的章梅,不许她乱跑,更不许她私下跑到腾冲去。" 老秦点头答应着。 "如果不听话,就关禁闭!"李顺咬咬牙。 老秦一咧嘴,苦笑了下。 然后李顺就走了,回腾冲去了。 这时,天色微明。 我们一夜没有睡觉,我的眼皮直打架。 老秦找了一个行军床,让我躺会儿。 我实在熬不住了,没有拒绝。 老秦没有睡,出去察看防御阵地了。 我躺在行军床上,盖了一条军用毛毯,很快就呼呼大睡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正睡得香,突然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我一个激灵睁开眼,晃晃脑袋,果然,剧烈的爆炸声从河边方向传来,连续好几声。 我靠,开战了!打仗了! 这是我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 我腾地翻身起床,摸起床边的一支AK47,直接就往外冲。 刚冲到门口,迎面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两人都往后退了几步,一看,是老秦。 老秦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迷彩作战服,戴着钢盔,腰里佩戴一把手枪。 "敌人进攻了,是不是?"我问老秦。 老秦摇摇头:"没有。" "那刚才的爆炸是怎么回事?"我说。 "一头老乡的耕牛没看住,跑到了河边的雷区,踩到了连环雷上,引发了一连串的爆炸,耕牛当场被炸地稀巴烂。"老秦说。 "我靠——是这样。"我松了口气。 "我来找你的。"老秦说。 "什么事?"我说。 "对岸来人了。"老秦说。 "哦...来的什么人?"我说。 "来了三个人,一个军官,两个卫兵,军官是自卫队的副总指挥。"老秦说。 "哦...人在哪里?"我说。 "在河边阵地附近,要见我们这里的最高长官,所以,我来给你汇报!"老秦说。 "走,见见去!"我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老秦说:"你要不要换身衣服?" 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点点头。 老秦随即找来一身迷彩作战服给我换上,戴上头盔,然后我和老秦一起往河边走去。 河边站着三个人,两个带***的士兵,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穿着军装,戴着墨镜,正打量着我们的防御阵地。 我和老秦走过去。 见我过来,他然后摘下墨镜。 这是一位年龄40岁左右的皮肤黝黑的汉子,眼神很犀利。 "副总指挥,这位是我们的副总司令!"老秦介绍。 对方打量了我一下,随即向我行了个军礼,我忙还礼,然后伸出手。 握完手,他操着不太标准的国语说:"副总司令先生,我代表泰北民众自卫队总指挥,向你以及你们的总司令表示敬意!" "谢谢,也请代我向你们的总指挥表示敬意!"我说。 "总指挥同时让我代表他向你们的总司令表示谢意:"他说:"你们总司令送交给我们总指挥的信他收到了,人也接收了...总指挥认真阅读了信的内容,特地让我来转告他的几点意思。" "请讲!"我说。 "除了刚才总指挥要表示的敬意和谢意,他还表示,第一,泰北民众自卫队虽然隶属于泰国,虽然我们是泰国国籍,但我们同样也是中国人,我们和你们一样,都是炎黄子孙,都是黄皮肤讲汉语的中国人,大家都是同根同种,既然同根,则不必相煎。 "第二,虽然我们平素没有来往,虽然大家之前或许因为各种原因心存芥蒂,但却并没有根本利益的冲突,也没有爆发过让彼此不愉快的事情,也没有做过有损对方利益的事情,所以,我们之间不存在爆发战争的理由。 "第三,虽然此次双方目前都陈兵边界,虎视眈眈,但我们总指挥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一点,和你们总司令的意思是一致的,既然我们在这一点上一致,我想,我们之间是可以达到某种程度的理解和谅解的。 "我们绝没有想侵犯你们的意图,我们也不想拿自己士兵和民众的生命开玩笑,这一点,我必须要向副总司令讲清楚,也请副总司令转告你们总司令。 "第四,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会主动将河边阵地往后撤退2公里,两小时后开始撤离。 "第五,如果你们总司令愿意,合适的时机,合适的时候,我们总指挥欢迎你们总司令到我们那里做客,总指挥希望和总司令达成一项永久和平的协议。"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