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妈的,敲门的竟然是曹丽。 曹丽站在门口,身体一摇一晃,眼睛似乎有些睁不开,正不停地敲门。 似乎,曹丽是喝多了。 曹丽怎么会敲冬儿的门,她要干什么? 我看了看冬儿,冬儿紧抿嘴唇,不停地眨眼,似乎她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 难道曹丽发现冬儿住在这里了?她怎么会如此之快知道冬儿住在这里的?我心里有些困惑。 这时,听到曹丽醉醺醺的声音:"易克,开门...开门。" 我的心一紧,曹丽怎么会知道我在冬儿这里的呢? 我没有做声,冬儿也没有做声,两眼紧盯住门,突然一咬牙,把枪口对准了猫眼—— 我吓了一跳,忙阻止冬儿。 冬儿突然无声地冷笑了下,将枪又缓缓拿开... "妈的,你到底在不在家里,怎么不开门呢?狗日的,老娘喝多了,来你这里讨口水喝,你干嘛不给我开门?"曹丽又颠三倒四地嘟哝着。 "曹丽喝醉了,摸错门了。"冬儿小声说。 冬儿的判断是正确的,我点点头,又凑近猫眼往外看。 "唉...你为什么就是不开门呢。"曹丽叹了口气,接着睁大眼睛抬头看了看,接着又回了下头:"我靠,敲错门了,妈的,是那家...幸亏这里没人,不然,麻烦了。" 曹丽说着,接着回身,又开始敲我宿舍的房门:"易克...在家吗?开门哦,我是曹丽啊,我喝多了,来讨口水喝啊..." 冬儿这是发出一声冷笑,对我说:"看,送上门的女人来了...都是海珠那个蠢货招惹来的。" 我没有做声。 "去吧,出去吧,带曹丽去你宿舍逍遥去吧。"冬儿的口气带着几分嘲讽。 "住嘴——"我压抑嗓门说。 冬儿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曹丽敲了一会儿门,接着摸出手机,自言自语地说:"看来不在家,我给他打个电话。" 接着曹丽就开始拨号。 冬儿这时一拉我的胳膊,我不由自主跟着她走。 冬儿把我拉到阳台,关了阳台的门。这时,我的手机开始响了。 "接吧。"冬儿说,边把玩着手里的枪。 我看了下手机来电,是曹丽打来的。 我于是开始接电话。 "喂——"我说。 冬儿将耳朵贴过来听。 "易克啊...你...你在哪儿呢?"曹丽边打嗝边说。 "我在县里出差。"我镇静地说:"曹总,什么事?" "哦也...你到县里去了啊...操,妈的,真遗憾,我在你宿舍门口呢。"曹丽的声音带着极度的失望。 "你怎么在我宿舍门口?有事吗?"我说。 "哎——喝多了,想顺便到你这里喝口水呢,嘻嘻..."曹丽说。 "真不好意思,我不在!"我说。 "唉...真他妈的扫兴,本来我还想...想。"曹丽的舌头似乎在打转。 "想什么?"我说。 "想让你要我一顿呢...这喝完酒做那事是很爽的事情啊,我这会儿站在你门口下面都要流水了呢...本以为你在家,打算一进去就脱光让你干的,让你今晚**我的,看来老娘今晚来的不是时候...走了。" "混蛋——"冬儿突然怒骂一声,脸色煞白,显然她被曹丽的淫荡语言激怒了,骂完接着就往外冲,手里还拿着枪。 冬儿估计是气疯了,女人要是疯狂了,比男人可怕,我甚至相信冬儿此刻会真的出去一枪崩了曹丽。 我赶紧挂了电话,死死抱住冬儿的身体不放。 "混蛋——这个混蛋——竟然如此不要脸...竟然能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冬儿挣扎着,怒吼着:"我要杀了这个不要脸的臭娘们,我要杀了她。" 冬儿此刻的疯狂让我不由心里有些害怕,我第一次见到冬儿如此暴怒如此失态。估计她真的是被曹丽气疯了。 我继续紧紧抱住冬儿的身体,半天,冬儿才稍微平静下来。 我将冬儿拉到客厅坐下,冬儿的胸口还在起伏着,显然,她还没有消气。 我去门口看了看,曹丽已经走了。 我松了口气,回来,坐在冬儿对面,看着她。 冬儿两眼直直地看着我,阴沉地说:"你和她***,早就***。" "没有!"我说。 "不要撒谎了,我那次亲眼看到你在她宿舍里,她穿着暴露睡衣。"冬儿冷冷地说。 "那是误会...真的没有!"我说。 "你觉得我该信你的话吗?"冬儿冷冷地说。 "该!"我点点头。 "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冬儿说:"现在好了,以前是你主动送上门,现在是她主动找上门来了,今天只是个开始,以后她一定还会来的,这都是海珠做的好事,这个愚蠢的女人,自掘坟墓,引狼入室,好歹不分...这样的女人她也能交朋友,这样的女人也敢往家里领。" 我出了口气,没有说话。 "如果你今晚不是在我这里,如果今晚我不在这里,如果你在你宿舍,恐怕你就会打开门让她进去吧,恐怕今晚你就会和这个臭女人**吧。"冬儿带着恨恨的目光看着我。 "不会,什么都不会,我绝对不会和她发生那种关系的!"我说。 "都已经发生过了,还说不会,你嘴巴怎么那么犟?鸭子死了嘴还硬!"冬儿说。 "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的!"我无奈地说。 冬儿气愤地看着我:"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滥情?为什么这样的女人你竟然也有胃口?" "我真的没有啊,真的没有!"我说。 "你再继续撒谎!"冬儿火气更大了,边将手枪放进包里。 "我没有撒谎!"我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资格管你这些烂事?"冬儿的目光逼视着我。 "我这样说了吗?"我说。 "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你...你...你这个混蛋!"冬儿又开始骂我。 我一时无法应对冬儿的斥骂。 "我告诉你,要是再被我发现你和那个臭女人有什么勾当,我绝对不放过她,也不放过你,你一定会后悔的。"冬儿在那里发狠。 我叹了口气。 "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走,给我出去——"似乎我的无言更加激怒了她,冬儿气冲冲地站起来,手一指门口方向。 我站起来,冬儿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 我低头走了出去,身后,冬儿重重地将门关上。 我又叹了口气,却又感到一阵轻松,似乎,曹丽鬼使神差地敲错们让我得到了解脱。 不是我要走的,是冬儿赶我走的,这怪不得我。 我似乎心里感觉好受了一些,压力有些小了。 回到宿舍,洗澡。 不知何时,我的泪水流了下来,和淋浴的水混为一体... 睁开眼,木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回到了现实,回到了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赤身果体,看着镜子里自己又垂头丧气的柱子哥,突然很讨厌自己,也讨厌柱子哥。 弯起中指,对着柱子哥狠狠弹了一下—— "啊——"不由叫出声,浑身颤抖了一下,好疼啊!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11月,天气越发寒冷了,初冬已经悄悄来临,北部山区甚至已经降下了今年冬季的第一场小雪。 这天中午,周六,一个交往过几次交情还算不错的客户约我一起吃饭,而我正好也约了老黎一起吃饭,于是就征求老黎的意见,老黎说:"那你带我一起去吃呗,反正你和客户就是吃饭,又没有什么机密的事情谈,我跟着你去也算是见见世面。" 老黎在卖萌,我于是就带着老黎一起和这位交情不错的客户吃饭。 去饭店的路上,老黎对我说:"你到时候怎么介绍我?" "就说你是我朋友啦,你还想怎么介绍?"我说。 "你说我是你爹好不好?"老黎热切地看着我。 我看了老黎一眼:"不好——老黎同志,悠着点,听话,不然我不带你去了。" "唉..."老黎叹了口气:"好吧...我悠着点,你说我要怎么悠着点才好呢?" "你自己把握,这还用我教你?"我说。 "嘿嘿..."老黎笑了起来。 和客户一起吃饭的时候,客户很健谈,还很能喝,和我边喝边套近乎,老黎则很安静,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听我们神侃。 吃完饭,我和老黎去喝茶。喝茶的时候,老黎说:"小克,你这个客户兼朋友,不可深交。" 我愕然:"这个客户兼朋友合作过几次,印象还不错啊,你为何这样说呢?" 老黎说:"因为你爹我从那个人的吃相看,基本可以估摸出他是个怎样的人!" 我哈哈笑起来:"说你神你真还成大神了,吃个饭,那里来那么多道道。" 老黎认真地说:"注意到没有,他夹菜有个习惯性动作!" "什么习惯性动作?没注意啊!"我说。 老黎说:"他总是用筷子把盘子底部的菜翻上来,划拉几下,才夹起菜,对喜欢吃的菜,更是反反复复地翻炒,就好比把筷子当成锅铲,把一盘菜在盘子里重新炒了一次。" 我不以为然地说:"每个人习惯不同,有的人喜欢细嚼慢咽,有的人喜欢大快朵颐,不可苛求。" 老黎摇摇头说:"如果一个生活困窘的人面对一盘盘美味佳肴,吃相不雅可以理解,可你这位朋友本是生意之人,物质生活并不困苦,如此吃相,只能说明他是个自私、狭隘之人。面对一盘菜,他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用筷子在盘子里翻来覆去地炒,如果面对的是利益的诱惑,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占为己有。" 我看着老黎,不由点了点头。 小细节看出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