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去了很多记忆,但现在,我全都回想起来了,我曾经步入黄泉,去寻求起死回生之法,以此来创造真正的和平。”
“但我失败了,而你也清楚,要想在黄泉中归来,必须在起鬼门,但鬼门若起,黄泉就将被主天道所发现,彻底湮灭,黄泉也会因此而做最后的一搏,届时又是一场血流成河。”
“吾不忍心看到这场因我而起的杀伐引得生灵涂炭,所以我燃尽了自己,化作一只可以穿梭光阴的金蝉跨越时间逃离了冥界,但我的一身境界修为与很多记忆也因此而消散。”
“我化作金蝉,跨越光阴,见到了过去的我,但我已经忘记了所有,于是就这样懵懵懂懂的来到过去的我的身边,就这样成为了我自己的弟子。”
“后面的事情你全都知道,可笑的是我竟想复活我自己。”
听着蝉祖的阐述,陈玄青再次看向白雪,“我的神通并不能真正意义上的复活你,你只能存活片刻,时间紧迫,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蝉祖闻言看向了陈玄青面前的尸体,“我现在是天尊之境,以我的实力,倒可以勉强帮你一次。”
“你想要复活此妖,唯有跨越时间长河,回到你杀死她之前的时间,不过你要清楚,时间的跨越是存在一个弊端的。”
“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当你回到一个本没有你的时间节点时,你的一切记忆都将被抹去,因为那时的你根本就没有诞生,因此你也没有记忆可言。”
“所以如果你回到过去,你一定会丢失掉未来的记忆,或许会再一次重蹈覆辙,就如我创造的金蝉,在过去根本不存在这一事物,因此这只金蝉没有记忆。”
如果没有未来的记忆,那即便是回到过去,也不过是让一切重新发生一遍。
“那烛龙呢?”
“烛龙可以跨越时间长河,并仍然能保留杀死全部人类的记忆,为什么?”
蝉祖闻言摇了摇头,“这世间没有比烛龙更为古老的事物,它诞生之初,万籁俱寂,是比这个世界还要古老的存在,它诞生于时间这个概念开始之前,因此她不会受到过去与未来的限制。”
“它是特别的,但你我不一样,而且以我的状态最多只能助你回到一个月之前,再多的我也无能为力了。”
陈玄青沉默了,“系统,你会被时间影响吗?”
随着陈玄青在脑海中问道,就见系统的声音再次传来,“不会,我万古独一,就算你跨越一千年,这一千年的光阴之力也不会被我所吸收。”
陈玄青闻言一笑,“那就好,系统,你能将一段话深深的烙进我的灵魂之中嘛?”
系统的声音再次传来,“可以,但最多只能有四个字。”
陈玄青点了点头,“那就把召唤世尊,印在我的脑海中。”
说罢,陈玄青转头看向了蝉祖,“让我回到三个时辰前。”
蝉祖闻言缓缓伸出一指,“希望你真的想好了,只有你能回到过去,因为我不存在于过去,一路走好。”
说罢,就见陈玄青的眼前忽然绽放起了无限金光,一切事物开始变得扭曲混沌。
陈玄青也逐渐的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
“难道我们曾经并肩作战的那些日子,都是假的吗,黑风大人,您回头看看,万族之战,您一人守在这里,独战万族妖王,在那乱世中救下狼族,这些也都是假的吗?!”
噗通!
随着一道心脏的鼓动声传来,陈玄青瞬间瞪大双眼,就见四个字忽然凭空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召唤,世尊?”
为什么他会这么想?
好奇怪。
看着眼前的赤月,陈玄青心中疑惑之下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未来……”
神通发动,诸神薄暮!
轰!
随着一道白光在陈玄青的身上绽放开来,就见一位身着金袍的人影瞬间在白光中走出!
那是一位中年男子,他满头金发头戴九翅金官,身穿着一身蝉翼金袍,陈玄青见此愣了一下,“蝉祖?”
那身穿金袍的中年男子笑了笑,“你倒是兑现承诺了,不过你应该很清楚,你召唤的并不是我,而是世尊。”
陈玄青眉头一皱,“为什么是你?”
蝉祖闻言一笑,“因为你们口中的世尊,就是我。”
这些话,总感觉在哪儿听过……
陈玄青捂住额头,有些时候,人都会莫名的恍忽片刻,就感觉这段话在哪里听过,或者是感觉眼前的事物与场景在哪里见过。
“不是这个问题,蝉祖,你能看到之后的未来吗?”
随着陈玄青话落,就见蝉祖愣了一下,“未来,关于你的未来吗?”
陈玄青点了点头,就见蝉祖的一只眼睛瞬间化做纯金色,一只黑色金蝉的印记瞬间在其眼中浮现而出。
“未来,你会后悔灭掉狼族,后悔杀掉白雪,并再一次召唤出我,再一次带你回到过去,我为什么要说再一次呢,奇怪?”
陈玄青的胸口再次一颤,这一刻,他彷佛明白了什么。
“过去,回到过去,蝉祖,你能察觉到嘛,我们现在是不是从未来回到了过去?”
蝉祖摇了摇头,“我不能确定。”
陈玄青回过神来,虽然他还是有很多事情没搞懂,但他弄清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有很大可能在未来回到了过去。
为的,就是改写某些东西。
看着眼前的赤月,陈玄青缓缓的放下死念,不知为何,这一刻,妖族在他的眼里竟变得没有那么可恨了。
不,不是妖族。
而是狼族。
“带我去见见白雪吧。”
随着陈玄青说罢,就见赤月愣了一下,“黑风大人?”
陈玄青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后瞬间传递给所有弟子,“所有人收手待命,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说罢陈玄青再次看向赤月,“走吧,带我去见见白雪。”
赤月恍忽的回过神来,竟下意识的摸下了自己的胸口,不知为何,他总是能感觉到一阵胸口被刺穿的剧痛。
就彷佛,他曾经在这一刻,在这里,被某种事物刺穿了胸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