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不行,反正她都年满十六了,奚筱内心吐槽。
但看在秋嫂这么重视自己的份上,她还是决定不顶嘴。
毕竟跟这女人掰扯啥事,都别想掰扯清,就好像全天下的道理都被她一个人占去了似的。
刘玉钰:“再有一次晚归,你就收拾收拾滚蛋吧。”
奚筱:“哦。”
要不是小公举求着她模拟,让她再等等南宫瑾回来,她早就不在这呆着受气了。
今天的刘玉钰倒给她又添了个理由。
所以到时候若是小公举问起,她便能回:“都是刘玉钰管的太变态,平时到处找我茬也就算了,规矩还定的那么严苛,竟然连我晚归一次都不允许,她真当我是个没有个人意识的机器人哦?”
二楼,少年目睹一切,垂头,肩头轻微咯吱。
奚筱已经这么无所谓了么,居然都不想等到哥哥回来了。
从来没有那一刻,他竟会如此希望她能坚定住追哥哥的信念。
无论如何,能留下就好。
日子还久的,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他就不怕自己不能将她套牢。
可是现在,他好像就要失去她了。
不,不可以的!
他能做什么,他一定还能做什么......并且不能引起她的反感......
不然,她真的会恨上自己的吧.....
奚筱收拾了一下作业,执笔想做。
可是磨蹭了许久,才涂鸦出了几个英文字母。
“靠,平时都是抄的伊的,”她懊恼,“早知道就自己做了,也不至于现在看到作业就不想写。”
又挣扎了好久,奚筱终于扔下笔,勉强将作业搞定了。
只是涉及到明早英语单元考试的单词,还没背。
随意扫了眼:“还是明天早点起床背吧,那时候记性好。”
最近,她唯一还应付的,就是苏卿的课了。
没办法,这男人实在太过执着,对于她其余的功课,他虽然已经是睁一眼闭一眼的状态,但在自己的主课方面,他还是没放弃。
十一点了,可以准备睡觉了。
奚筱打着小哈欠,拿起自己的杯子出门,去楼下的厨房接柠檬水。
这是她最近养成的习惯,睡前必须来杯柠檬水,这样第二天一早上厕所就会格外通畅。
“这大灯咋不太亮了。”经过大厅走到厨房的奚筱,不得不探出手再去按厨房外面的灯光开关。
本来大灯亮的时候,她借着主光一下子踱进厨房,倒了柠檬水就能走了,结果现在还要浪费这么几秒的时间。
“哗啦——”
她接好柠檬水,随手按灭厨房的小灯。
本该挞着拖鞋就要走的她,倏然停了下来。
视线里,赵全鬼鬼祟祟从外面走近大厅,朝着二楼走去。
这个赵全,她已经注意很久了,奈何总也没见到他有过啥违矩之处。
难不成,这个鸡贼今晚就要干些什么了?
一口气干完柠檬水,奚筱的眉头锁的厉害。
酸啊酸,感觉牙齿都要掉了。
不过为了揪住这个赵全的小辫子,她忍了!
后退半步,她将杯子放在了厨房的白瓷台上。
随后蹑手蹑脚,也上了二楼。
为了保险起见,奚筱在踏上最后一层阶梯的时候,特意将背压低,只露出一双眼睛,朝着最里面望去。
只见赵全站在伊的房门前,踌躇了好一会,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往门上推。
奚筱:什么鬼,他推个屁门啊,都这个时候了,炮灰弟弟怎么会还不关门?!
然而随着赵全的身子逐渐匿入,细微脚步声消失,走廊回归了静止似画时。
奚筱:......今晚是真见鬼了。
不过牙齿的酸麻感还在,它在清晰的告诉她,她不是在做梦。
于是奚筱将拖鞋抓到手里,光着脚,收敛呼吸,沿着走廊上的绒面地毯,步步靠过去。
这时,一副漆黑的挂画,吸引了她的部分注意。
恶魔撒旦。
奚筱不知从哪里,曾经了解过这个人物。
恶魔,生来与天使对立,不论前因后果,在人们眼里,都是坏透的存在。
而实际上,她对人们杜撰出来的任何神话,又或是成立的各种宗教,都不置可否。
历史的真相,总是会被时间的长河而掩埋。
所以,她并不会跟随大流,随意对某个逝去的人物多加评论。
她会做的,只是先持中立态度,而后慢慢琢磨,最后做出自己的理解。
因此就算这是副恶魔撒旦,她也并没有太多的反感。
只是会联想到,伊抛下那个硬壳打火机的模样。
一个天使般面孔的少年,在干那件事的时候,脸上居然毫无波澜。
似乎一条人命,就如蝼蚁。
但当时她由于心惊,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描述词都再难想出。
而现在,她却意识到了。
伊,在那一刻,就宛若是小撒旦降世。
好恶劣,奚筱想,炮灰弟弟是真的做了坏事了,所以在她眼里,他再也不可能洗白了。
其实她也不是不好奇,那个鸭舌帽男人到底是谁,他帮伊都做了什么,伊又为何会变成这样。
可是剩余的脱离时间告诉她,没必要的浑水,她不该再蹚了。
“二少爷......你今晚可真香啊......”
赵全梦呓般的声音,从门缝里飘出来。
奚筱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二少爷?!真香?!
不再迟疑,她疾走过去,一把将虚掩的门推开。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她的头皮更加血逆。
这是什么情况她一时还没搞清楚,但她唯一清楚的是——
伊正被赵全压制在床榻中央,睡袍带子松垮,腹部肌理虚虚露出。
又有月白倾注,斜斜束于少年小巧的脸上,他眼角带泪,一颦一蹙娇袭绝美。
奥日!
奚筱只觉得手中的拖鞋,都快要被她捏坏。
赵全这个混蛋!居然敢觊觎伊!还让他露出了雪白白的肚子!想当初,她都生怕他着凉好嘛?!
赵全感受到门风,正欲回头,“啪!”
天灵盖被什么软胶物体给狠狠一砸。
尚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啪啪啪!”
那软胶物体好像还会变化,竟越来越硬。
疼痛使他想要叫骂,但又怕惊扰了南宫家在楼下随时巡逻的保镖,于是只能一边捂嘴,一边抗揍。
又因为做贼心虚,没敢开灯,此时更是一抹黑,从床边重重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