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一帆的神识刚刚放了出去,却已经被对方给发现了:“不用费力气找我在哪了,虽然你的神识很强,但是不可能找到我现在的位置的。我听说你们要找我,只是不知道你们找我做什么?”
江一帆一听,顿时也就放弃了神识寻找,笑着道:“你一定就是大祭司月大人了吧?相信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兄弟二人了,我们找你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聊聊。”
“现在我已经来了,你们想聊什么?”
因为搞不清楚这个神秘的月大人究竟有多高的修为,江一帆和刑天二人也不乱动了,各自坐了下来,江一帆先道:“几年前你救了我们,我们还没有谢谢你呢!”
“救你们?”月大人的声音中透出了一丝疑惑,不过很快便明白过来:“你是说上次你们被那个仙人追赶是吗?”
“是的!”
“呵呵,其实我那根本不算救你们,只不过是我对仙人没有好感而已,所以为你们指一条安全的路而已,你们也不用放在心上。”
对仙人没有好感?
江一帆和刑天不禁对视一眼,接着问道:“那请问你是什么身份,仙人,还是修真者?或者是比仙人更高级的存在?”
在人界遇到过多次仙人之后,江一帆现在甚至怀疑,有没有可能人界也有神人的存在,只不过自己不知道而已罢了,所以才会大胆的问出这个问题。
这次月大人并没有马上的给出答案,而是略微沉思了一会后才答道:“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我是什么!”
这句话一说,顿时让江一帆和刑天两人同时愣住,这算什么答案?还是这个月大人头脑不太好,哪有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不过两人也不敢乱说话,只能保持沉默等待着月大人后面的话。
停顿了一下,月大人接着又道:“我不算仙人,但是也不算修真者,甚至我连人都算不上吧!”
这一下,江一帆和刑天两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刑天的爆脾气又上来了,冷哼一声道:“月大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如果不想回答我们的问题,尽可以不回答,没必要编出这些荒谬的话来糊弄我们!”
对于刑天的话,月大人非但没有丝毫生气,反而显得有点委屈的道:“我说的根本都是实话,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我呢?唉,干脆我还是让你们看看我的真面目吧!”
紧接着,江一帆和刑天两人就觉得眼前突然一花,已经离开了他们所待的房间,来到了一处山洞之中,虽然山洞之中比较黑,但是并不影响两人的视线,而两人对视一眼,均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震惊和一丝恐惧!
自己二人肯定是通过瞬移来到这个山洞的,瞬移虽然不稀奇,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竟然有人可以在不露面的情况下,就将其他人给瞬移到某个地方。
这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的月大人却很轻易的做到了,这是什么本事?这又需要多高的修为?
两人都有点发愣,而这时山洞的内部传来一个声音:“好了,你们进来吧,我就在这里!”
江一帆和刑天二人不约而同的凝聚了自己体内的全部力量,然后才慢慢的向着洞内走去,因为这个月大人实在太古怪,也太厉害了,所以两人不得不做好万全的准备。
山洞并不算太深,两人一边走还一边放出神识,然而却依然感应不到任何的能量波动,如果只是随意进入到这个山洞的话,两人绝对不会相信山洞中有人存在,而且还是个修为极高的人。
走了大概十多米远,两人的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个人,这是一个老者,长发长须,几乎都已经垂到了地上,穿着一见样式极其简单的长衫,正默默的注视着两人。
显然这就是月大人了!
如果光是从外表上看,除了头发胡子长点外,眼前这位月大人并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就算是在其他地方和他面对面的擦肩而过,江一帆肯定自己也绝对不会对他有任何特别的注意的。
刑天此时却是悄悄传音给了江一帆:“老弟,我用神识打量他所产生的感觉,就跟我用神识查看你时一样!”
江一帆知道刑天用神识查看自己时他的感觉,自己自从和水彻底的融合到了一起之后,只要稍加调整,就能让任何人的神识直接穿过自己的身体,什么都感觉不到,就像是自己根本不存在一样。
而现在这个月大人竟然同样能够给人以这种感觉,江一帆偷偷的尝试了一下,果然,神识毫不费力的就穿过了月大人的身体,感觉到的只有一片虚无。
两人站在距离月大人大概有五米远的地方就停下来了,因为他们实在是对于这个神秘莫名的月大人感到畏惧,拉开点距离,万一发现什么不对也好快点逃走!
更奇怪的是,两人已经站在这里有了一会功夫,但是眼前这个月大人却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两人,简直就像是一个家人一般,既不开口,也没有其他动作。
吞了口唾沫,江一帆开口道:“月大人,我们来了!”
“哦!”月大人的眼珠终于转了转,并且转过头对着江一帆微微一笑道:“很奇怪,我怎么对你有种熟悉的感觉呢?也许你可以告诉我,我究竟是什么!”
如果不是刚刚见识过月大人那种诡异的瞬移,刑天都要破口大骂了,月大人明明就是一个老头,却还说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
不过江一帆却是有点相信,月大人没有说假话,他应该是的确搞不清楚他自己究竟是什么,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我是人类,是人类中的修真者,如果你对我感到熟悉的话,那么你也最起码也是人类!”
江一帆认为自己说的很清楚了,可是月大人却连连摇头道:“不对,不对,你不是人,当初你们两个刚到这个星球的时候,我对你还没有熟悉的感觉,就是刚刚你站到我面前时,我重新用神识打量了一下你,才产生了这股熟悉的感觉!”
这句话让江一帆的脑中掠过一个隐约的念头,但是这个念头跑的实在是太快,自己根本就没有抓住,所以晃了晃脑袋,想了想,接着道:“我是人,我有母亲,有父亲!是母亲十月怀胎将我生下来的,我当然是人!”提到父亲这个字眼时,江一帆微微愣了一下。
月大人却依然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也许你以前是人,但是你现在肯定不是人,还有你,你也不能算是真正的人!”
后面一句话,月大人伸手指着刑天,分明是对他说的。
刑天可没有江一帆这么的好脾气,本来心里就感觉莫名其妙,有点窝火,现在听对方这么说自己,顿时憋不住了:“我看你是疯了吧,我们明明都是人,你还说我们不是人,现在我是相信了,我看你恐怕真的不是人!”
这段话犹如绕口令一般,要是换个场合听到这样的话,江一帆觉得自己肯定要笑出来,但是现在,他却是皱着眉头,努力的思考着这段话,因为就是这段话,让自己脑中刚刚稍纵即逝的那个念头再一次的出现了。
月大人依然不生气,微微一笑道:“你体内明明有魔族的血脉,说起来你应该是半魔半人,当然不算是真正的人了!”
顿时,江一帆和刑天两人连呼吸都已经停下来了,各自死死的拿眼瞪着面前的月大人,而内心的恐惧更是加倍的增长!
一个人随随便便的就能连你体内隐藏着的血脉都看出来,这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要知道刑天虽然体内的确有魔族血脉,但是他不是暴怒到极点的时候,魔族血脉的特性根本不会显露出来,任何人,就连江一帆都不可能看出他是半魔半人,而这个月大人在初次见面之下却一口道破了刑天的秘密。
刑天瞪着眼睛,手中竟然已经出现了金色巨斧,喘着粗气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月大人的回答极其简单:“我看出来的!”
“不可能!”刑天大吼一声,然后突然就扬起了斧头,带起一股金色的斧芒,向着月大人拦腰劈了过去!
江一帆没想到刑天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手,口中大喝一声:“住手!”但是想要出手拦住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月大人对于劈向自己的斧头像是没有看见一样,不闪不避,而斧头带着激烈的风声,狠狠的劈到了月大人的腰上,然后就像是劈在了一块豆腐上一样,斧头轻轻松松的直接从月大人的身体中间划过。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江一帆和刑天顿时瞪大了眼睛,因为他们简直不敢相信此刻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情形。
斧头穿过月大人的身体之后,月大人的身体之上既没有冒出鲜血,也没有飞出元婴,而是瞬间又合并到了一起,甚至就连胡须,头发,衣服之上都没有丝毫的破损,即便是最小的划伤都没有出现。
良久之后,江一帆突然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字:“水!”
刑天先是一愣,继而也是恍然大悟,眼前的月大人就像是一滩水一样,如果对着水面划分出一斧头,固然会让水面暂时分裂开,但是瞬间之后,水面依然会重新合到一起,根本不会受到任何的破损伤害。
刑天明白之后,又看向了江一帆,因为江一帆正是以水修炼,本身身体更是由水形成,那么按理说他也能够做到这一点。
不过江一帆却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做到,但是肯定目前是做不到,只是月大人的身体上出现的变化,却让他脑海中的那个念头更加清晰了一点。
月大人忽然哈哈一笑道:“对,水,小家伙,我在你身上感觉到的就是水,也正是它让我感到熟悉!”
江一帆紧接着问道:“难道你也是水?”不过说完之后,他自己又连连摇头:“不对,如果你也是水的话,我肯定能有所感应,所以你不可能是水!”
月大人笑着道:“的确,我不是水,不过我跟你的关系可是很近很近!”
江一帆脑中的念头愈发的清晰,他觉得还差一点,这个念头就能彻底成形了,所以继续道:“你说我不是人,是不是就是因为我给你的感觉是水?”
月大人点了点头道:“不错,你从里到外明明就是水,为什么你非说自己是人呢?你应该跟我一样困惑自己究竟是什么!”
江一帆坚决的摇头道:“不,我只不过是因为修炼的功法是水有关,而当我修炼到了一定境界之后,就可以人水合一,所以我给你的感觉是水,不过从本质上来说,我还是人!”
听到这番话,月大人的神情变得迷惘起来,自言自语的重复着江一帆话里的字眼:“功法?人水合一?本质?那我呢?我的本质是什么?”
片刻之后,月大人似乎越来越迷茫,最后伸出手来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一指自己的身后道:“看样子只有你们能给我答案了,我也不和你们玩了,再往后走,我在那里等你们!”
说完之后,月大人盘腿坐到了地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了。
江一帆和刑天面面相觑,更加糊涂了,既然月大人说了在里面等我们,怎么他现在又坐在原地不动了呢?
月大人又睁开了眼睛,看着两人道:“你们怎么还不进来?”
“进来?我们不是已经进来了吗?你现在不就在我们面前吗?还让我们去哪?”江一帆不解的问道。
月大人哈哈一笑道:“你们还没看出来吗?现在在你们面前的根本就不是我,只不过是我闲来无事造出来的一个替身罢了!真正的我,在里面呢,快点进来!”
说完这段话之后,端坐在地上的月大人的身体突然出现了变化,就像是一个用泥巴堆积起来的假人被水淹了一样,很快的融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