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帆打的正在兴头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众人疑惑的神色,举着棍子对着任天点了点道:“来,继续啊!”
在见识了江一帆是如何一招就将自己的弟弟击败之后,任天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瞧不起对方了,同时他也在内心暗自咒骂着任无怨,为什么非要令自己兄弟二人镇守镇江王府,现在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丢掉一世英名,毕竟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在看着呢!
不过任天在眼珠一转之后,顿时有了主意,手上的铜棍突然消失,然后冲着江一帆一摆手道:“且慢动手,我有些事要问问你!”
江一帆冷笑一声道:“你想问什么?”
“你这娃子,年纪轻轻,心胸为何如此狭窄?虽然当年你和你的爷爷被任丘赶了出去,但你本来就不是我任家人,任家既然可以收留你们,自然也能赶走你们,也许做法稍微有点不当,但是你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记恨上了我们任家,三番两次的和我们作对吧?”
听到任天的话,江一帆不禁发出一阵狂笑:“心胸狭窄?小事?我问问你,如果你娘被人杀了,这是不是小事?你是不是会心胸开阔的不替你娘报仇?”
任天和任地对视了一眼后道:“这个自然是大事了,不过冤有头债有主,如果真是任家之人杀了你娘,那你就找那个人报仇,犯不上要和整个任家为敌啊,而且听任无怨说,你似乎想对任家赶尽杀绝,一个都不放过,先不说你这种想法无异于痴人说梦,即便你真的能做到,你可想过你的下场?”
忽然之间,江一帆觉得面前这兄弟好像对自己和任家之间的深仇大恨并不清楚,听起来,他们所知道的,跟事实也并不相同,所以他便转换了话题问道:“我先问你们,任无怨是怎么和你们说我这个人的?他又是如何说我和你们任家之间的仇恨的?”
这时任地走过来抢着道:“他说,当年他好心收留了你和你的爷爷,但是后来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又将你祖孙二人赶出了任家,于是你便因此事记恨上了他和整个任家,现在长大了,修为也高了,所以便想来找任家报当年之仇!”
这一次,江一帆真的是怒极反笑了,任无怨竟然能够编出这样拙劣的谎言来欺骗任家之人,不过他也明白了,当年自己和母亲之所以会被任无怨下令杀死,就是他怕自己这个根本不能修真的废物会败坏了他任家的名声,自然不可能告诉别人实话了,而且他甚至连任家分支的人都没有告诉,恐怕在听了他说的谎言之后,所有不知情的人,都会认为是自己心胸狭窄,无理取闹了!
看着江一帆状如疯子般的狂笑不已,任天兄弟二人面面相觑,却不明白江一帆究竟在笑什么。
江一帆的笑声猛然停住,冰冷的眼神一一扫过周围众人,每个人在接触到他那如同利刃般锋利的目光时,都情不自禁的避开,不敢与其对视,而他们的内心也在担心,这个江一帆是不是真的已经疯了,现在准备大开杀戒了?
其实江一帆是在寻找当初曾经称呼过自己为“二少爷”的人,有些事情,自己说出来,远远不如别人说出来要更能令人相信。
江一帆天生聪明,过目不忘,现在任府几乎所有的人都集中在这里,然而他却并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人,不过旋即也明白了,自己这根本是在浪费时间,自己能想到的事情,任无怨自然也能想到,他连这个任府都能抛弃,更不可能给自己留下任何对自己有利的证据了。
不过不管眼前这些任家人会不会相信自己,江一帆最后还是决定将自己和任家真正的仇恨说出来,因为他可不想任无怨的阴谋得逞,明明是他做出了天理不容的事情,但是现在他反而变成了受害者,当然,至于自己说出来之后信不信则是他们的事了。
于是,在众敌环绕之下,江一帆极为坦然的坐了下来,双眼再一次的看过众人,然后缓缓的说出了二十二年前的事情。
众人听完之后,每个人都是瞠目结舌的表情,显然,江一帆所说的这些事情,跟他们所知道的根本是完全不同的,这也让他们无法相信。
江一帆面无表情的道:“我知道,我说的这些你们肯定一时之间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的,但我只是要将事实真相告诉你们,我要让你们知道,你们任家的家主,所谓的镇江王,他的真正面目!”
任天终于回过神来,看着江一帆道:“那这么说来,你岂不就是任丘的第二个儿子,也是我们任家的人?”
江一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事实虽然如此,但是难道你还认为我会将自己当作任家人?我姓江,跟任家没有丝毫关系!”
任地凑了过来,小声的对其兄长道:“大哥,这小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任天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脸上阴晴不定的变了几次颜色后再次看向江一帆道:“好小子,差点被你骗了,你说任无怨要杀你,是因为你是不能修真的废物,怕败坏了任家的名声,那我倒要问问你,你这一身修为又是怎么回事?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现在即便不比我们兄弟二人强,但是也差不到哪去吧!你要是废物,那整个仙罗星恐怕也没几个修真者了!”
虽然任天明知道江一帆的修为比自己二人要高,但是这个时候还是不忘亡自己兄弟脸上贴点金。
江一帆冷笑道:“我的这身修为是因为修炼了某种功法得到的,而且这种功法跟你们所知道的任何一种功法都完全不相同!你是不是怀疑我出生时就是个修真天才?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觉得任无怨他会看不出来?而以他的为人,又岂会舍得将我赶走?”
一番话顿时将任天问的哑口无言,的确,一个武将境界的修真者就能轻易看出出生孩子的修真资质,任无怨岂能看不出来?
这时周围的人群中有人问道:“江一帆,你有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的话?单凭你一面之词,我们很难相信!”
江一帆刚想反驳几句,但是眉头一皱却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我是没有证据,不过我先问问你们,你们都是不是任家人?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众人的回答都不一样,有一部分是任家人,有一部分却是投靠而来的,至于来这里的时间也各不相同,有的待了五六年,有的待了十多年,有的前两天才刚来。
江一帆点点头道:“那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作为任家如此家大业大的一个世袭修真家族,为何你们的中间竟然没有一个是二十二年前来这里的呢?二十二年,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很长,但是对于修真者来说并不算长,在一个家族之中别说待上二十年了,待上两百年也是常见的事情,可是在这座任府之中却找不到一个!”
“这只能说明,二十二年前或者更早的在这座任府的人,也就是经历过我和我母亲这件事的人,肯定都被任无怨以某种方式给封口了,也许是许以某种好处,也许是软禁起来,不过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却是……”江一帆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
众人顿时哗然,的确,江一帆说的很有道理,他们这些人之中年龄大的都有好几百岁了,没来这里之前,在别的地方一待几十年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现在的任府之中却找不到一个待的时间超过二十年的人,这不能不说奇怪!
江一帆又看向任天兄弟道:“你们刚才说,和任无怨是同辈之人,那我相信你们对他也应该比较了解,那你们觉得,他有没有可能为了任家的名声而不惜下手杀死孙儿媳和孙子呢?”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面上露出一个苦笑,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道:“有可能!”
“既然如此,我也无需多言了!”江一帆站起身来,冲着众人道:“刚才任天说的没错,冤有头债有主,我江一帆只是和任无怨,任丘父子之间有仇,并没有想要对所有任家之人下手,现在我能说的都说了,至于是否要和我作敌人,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任地抢着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自然不会和你为敌!大哥,现在我们就去找任无怨问个清楚,他娘的,他虽然是上任家主,但是也不能这么骗我们!”
虽然说是要去问任无怨,但是任地话中的语气却分明是相信江一帆多一点了!
江一帆微微一笑道:“还有,虽然对于你们任家的情况我并不清楚,但是任无怨和任丘二人竟然会离开这个他们应该是辛辛苦苦创建的任府,而且还带走了大批的高手,在我看来,他们分明是已经准备放弃这里,另起炉灶,可是却还让你们这么多人来这里,尤其是你们兄弟二人,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刚才任天就在想着这个问题,现在经江一帆这么一说,他便明白了,任无怨这分明是利用自己兄弟和这些人,这不由得让他气得满脸通红,狠狠一跺脚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好你个任无怨,连自家兄弟你都骗,从今天起,我们‘云’字旁支和你‘天’字正支一刀两断!”
任天此话一出,周围立刻就有人响应:“对,我们这就回去禀明父亲,我们‘电’字分支也和他‘天’字正支一刀两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