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皇帝不知自己大军已然覆灭,林妹妹也不知自己的父亲病危,王公贵族,高门大户接着奏乐接着舞。
巢湖,烈日炎炎似火烧,清水纹波荡云,一声声呵斥响起。
“站直!他娘的没吃饭是不是!”
“你他娘的别骂脏话!条例作日里没学么,不得随意打骂士卒!!”
“你!你,你!腿给劳资并拢了!”
日月寨的老匪,不现在应当是老兵了,人人翻身做了主,最小的官都是五十人的队长,闯王那伙子新入伙的也分润了不少职位。
绿林山日月寨五千男女老幼,闯王部众九千余,亭寨巢湖两寨男女老少,加起来比俘虏的金陵扬州大军四万整都还要多,两寨粗略算下来怕是有七八万加上一些小寨子十万绰绰有余了。
那日周楚鸣一句惊喜,黄巢杜伏威二人未有答上来,直接发配小龙场,找了个空房将二人关了几日,周楚鸣让金陵军盯着两寨匪,又让二寨的精锐盯着全部俘虏。
他们也不敢不从,那夜里一场厮杀下来晚上还不觉得,第二日打扫战场时才吓坏两帮人马,大燕南边近百年未起兵戈,那里见过这般惨烈的战场。
死伤好几千,有头有尾的只将将找出来一千多人,剩下最好的就是腰斩,余者无不是死无全尸,相见两难。
几万人总有些刺头,一听说要从贼纷纷带着头闹起来了,以为法不责众,周楚鸣难得菩萨心肠,没有大开杀戒只是让人押着他们去焚尸而已。
第一日桀傲者众,周楚鸣让他们睡在尸堆,第二日不烧不给吃的,愤者将从,第三日便老实了,任谁看到一块块袍泽,有些头颅还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心境真是难以言叙。
第四日在安排二选一除了几个高门大户犹犹豫豫,剩下的都老实去军训了,周楚鸣没二话直接把那几个跟,武邢路荣等一群老爷关在一起,先养着等着祭旗用。
“大当家!那黄什么鸟毛要见您!”
卢俊义李逵等都去接日月寨的人了,周楚鸣觉得这巢湖这块儿才真算的上易守难攻,可以当一个后方基地,再把那边绿林山上弄几个堡垒,防御半径扩大十倍不止,再来住个十万二十万人不成问题。
这么好的地方这群家伙居然只种菜打鱼简直是浪费!周楚鸣正在看巢湖寨里的老师傅帮他改动铠甲,据说这师傅是以前一个勋贵家中的,后来主家出了事儿才,放出来谁知道时运不济得罪了当地什么豪绅。
老剧本不多说反正就是欺压百姓那一套,最后不知怎么到了这巢湖,在寨里打铁制具过活。
陈燭别的没什么,一套祖传的黑麟明光山甲,着实热对了周楚鸣的眼,只可惜陈家哪里来的福气长的如周楚鸣这般人高马大。
周楚鸣本想找个铁甲改下,谁知道居然有个懂行的,这会儿子听到樊哙前来禀报,黄巢要见自己?
“他见我作甚,害了劳资几十个精锐!还让那什么什么废物跑掉了!哼!弄的劳资又要搬来搬去的!”
周楚鸣说起来就一肚子火气,那石飞武别的没甚么,跑的是真快,派人追了两天没见着踪迹!估摸着是入了扬州方向,周楚鸣忙安排前面离着扬州近的寨子向巢湖汇聚。
“额,他说他知道什么是惊喜了”
“哈?劳资随便说说而已,他知道个鸟!哼!杜伏威怎么说!”
老师傅一听到杜大当家名字,忙回过头来跪下,:“大将军,俺们杜庄主真是好人呐,他~…”
现在这些人还以为周楚鸣是哪里将军呢,那一身黑甲杀气,非身经百战的大将不成。
听到这老头这么说,周楚鸣不意外这寨里很多人,都这般说过都是给杜伏威求情的,还有些顽固的也不拿兵刃就守着关押杜伏威的小屋,生怕周楚鸣一不顺心给他二人剁了。
说实话周楚鸣有点头疼,这杜伏威在这寨子威望这般高,他很难处理啊,这用起来怕是有利有害。
“好好给本大当…本军侯弄好盔甲,别的事儿你们别管,也管不着”
周楚鸣对这老头还是有耐心的,语气并不重但是很坚决,看着樊哙想了想,这二人悟道也有几天了,稀粥每天一碗应该可以了。
“去,让人带到前面坝场点将台去”
周楚鸣说的乃是寨门外开垦的田地,金陵大军一顿嚯嚯他干脆弄成坝场做训练只用,至于以后田地让他们烧山开垦梯田。
周楚鸣说着拿起这老头弄完的盔甲看了看很合适,让一旁的虎士给自己穿上,这老师傅用链甲做的扩展,这山文加链甲组合别有一番美感,就是这麒麟有些丑了不够威猛。
“师傅,你这肩腹吞,还有面铠帮我做几个虎头,可要几日功夫”
老头想了想回到:“好叫大将军知晓,那东西用蜡做成样式,再用磨具浇筑出来,材料足够的话,快则一天两天,慢也就三日就成”
“那行!给我弄成黑虎头!要大些别太小家子气,我受得住,你看着什么猫头猫脸小气又难看,难怪那厮一脸衰样!”
周楚鸣扒拉了下肩膀上两个麒麟头,骂骂咧咧的走了,留下老制甲满头问号,这?现在制甲也讲究风水学了么?
周楚鸣一路走到坝场,哪里堆砌了个点将台,黄枪,苗海潮一脸懵懂的看着徐达常遇春,等人在哪儿训练,什么立正转向,他们是一点也搞不懂。
从来没见过这般训练的,可黄巢杜伏威二人来了之后,也没心情管这些了。迫于周楚鸣的威势两人被关押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让人守住万一事有不协,只能拼死一搏了。
“大当家!”
“见过军侯!”
“见过,大当家!”
几个大将见到周楚鸣这一身行头,大步而来纷纷行礼问好,亏得李逵这嘴衰的没在这,不然一句好花哨的甲定是跑不了的。
周楚鸣这一身确实花哨,金的银的,红的黑的比原来那一身少了些杀气,多了一分肃威,本就是给大将准备的盔甲,自然不是原来那一身校尉甲胄可比。
“周…周大当家,俺知道是什么,什么是惊喜了”
“哦?”
“惊喜就是!京城有消息来!皇帝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