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奖励
豆蔻梢头二月春。
这里说的二月是农历，公历的二月绝不是春季，至少在四季分明的洪都，这正好是最冷的时候。
现在是农历十二月，后天就要过小年了，再有不到十天则是一年一度除夕，也是炎黄最热闹的节日。
天气不太好。
早上天色昏黄，到了上午十点钟下起雪到，这不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却是最大的一场雪。
刚到中午，雪片已经纷纷扬扬如鹅毛般，除了车水马龙的路面，大多数地方都白茫茫的一片。
街边空地上有不少小孩子，小脸小手明明冻得通红，却欢快的在雪地里玩耍，诸如堆雪人、打雪仗。
凌霄穿着咖啡色大衣，坐在缓慢行驶的出租车里。
其实，以他的体质这种温度，就算穿短袖也不会着凉，不过……他可不想被人当成神经病。
更何况，不会着凉不表示体感不觉得冷，真要穿着一件单衣的话，他也一样会觉得很动人。
“兄弟，这雪下得太大了，不敢开太快，不好意思哈。”
的士司机笑呵呵的说了一句，转而问道：“是去学校接孩子吧？明天就要放假了，过年啦。”
接孩子？
凌霄楞了楞，忍不住苦笑道：“我像有孩子的人吗？”
关键他要去的是中学，难道他像是有个，十几岁孩子的中年大叔吗？
“这个……兄弟贵庚？”司机从后视镜看过来。
“我……”
凌霄本来想说实话的，可是透过后视镜看了看自己，他脸一热还真没好意思说自己21岁。
靠！
自己明明很英俊帅气的好吧？
后视镜里那个家伙是谁？
一脸胡须那么长了，眼睛里有红血丝，脸色明显有些苍白，怎么看都像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停车。”凌霄喊了一声。
“不是要去一中吗？”司机一愣。
“快点停车！”凌霄急道。
“好好好……”
出租车在马路边停下，凌霄付完车钱赶紧下车，司机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道：“一个大男人还那么矫情，明明都三四十岁的人了，还不准人说还生气……老黄瓜刷绿漆，装嫩呢？”
他以为凌霄是生气了才下车，事实上凌霄是看到路边，正好有一家美容美发中心。
一个小时后。
改头换面的凌霄从美容美发中心出来，一头有些乱的长发修剪过，胡须也刮得干干净净了。
就是眼睛里的红血丝，实在没办法彻底清除。
当然，影响不大。
至少现在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中年大叔了，仅仅看起来有点病容的样子——眼睛里有红血丝，脸色比较苍白。
洪都市一中，高一（3）班。
漂亮的女老师站在讲台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今天结束就开始放寒假了，首先预祝同学们新年快乐。”
女老师目光扫过班里的同学，说道：“春节期间可不能为了玩耍，把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忘了，我们班是年纪最好的班级，你们的将来是在名牌大学。另外……为了给同学们一颗定心丸，前天结束的期末考试卷，经过各科老师的不懈努力，今天上午刚完成阅卷，成绩出来了！”
对于成绩差的学生而言，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考试成绩。
但是！
市一中是洪都最好的中学，这个班级又是高一最好的尖子班，班里不存在成绩特别差的学生。
对于尖子生来说，最希望在过年之前，拿着优异的成绩单回家，给父母一份满意的答卷。
“啊！成绩出来了，太好了！”
“我可以让我爸给我买东西啦，哈哈……”
“柳老师，快发成绩单吧？”
“既然同学们这么积极，现在就开始发成绩单了。”
柳絮满脸笑容，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表扬一位同学，因为这位同学的进步太大了。”
作为尖子班，高一（3）班里就没有成绩特别差的，既然成绩总体都不错，在这个基础上进步就不容易了。
“姜如仙同学。”
手里拿着一张成绩单，柳絮极其欣慰的微笑：“这是你的成绩单，语文137分，数学143分，英语146分……”
哗！
整个班级都彻底沸腾了。
要知道，这个学期刚开始的时候，就进行过一次入学摸底考试，姜如仙的成绩在班里几乎垫底。
当然，虽然她的成绩不太好，甚至有走后门进入尖子班的嫌疑，却没有人会有什么表现。
首先，她还在初中部的时候，就表现出可怕的家世背景，根本没学生敢招惹她。
其次……
这个女孩实在是太漂亮太漂亮了！
像这种比校花还校花的女生，又有几个人会说三道四呢？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拼爹拼颜值的时代，她既有强大的家世，又有漂亮到逆天的脸蛋，只会成为人们眼中的公主殿下，被无数人捧着高高供奉——但她成绩一般却是不争的事实。
一个月学期！
短短一个学期之后，她的成绩竟然……
“这分数也太逆天了吧？”
“看来咱们班的第一，非女神莫属了……”
“不愧是公认的第一女神，要颜值有颜值要成绩有成绩。”
“大家都在议论你呢。”
坐在姜如仙身旁的刘俊杰，嘻嘻笑道：“第一女神哦。”
“无聊。”
姜如仙表现的很平静，成绩提高完全是意料之中，以她的心性不需要激动：她本来就拥有超常的智商，再加上远超其他同学的努力，有这份成绩不值得惊讶，至于那个第一女神的名头……
好吧，她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只觉得这群小屁孩太无聊了——这种虚伪的头衔有什么价值？
“你肯定觉得无聊啦……”
刘俊杰撇撇嘴，小声说道：“对你来说，不管成绩第一还是第一女神，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姜如仙不置可否，懒得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你就是这样跟师父说话的？回去把百毒方默写一百遍。”
“师父饶命啊！我……我不敢了还不行吗？”刘俊杰差点没吓死。
没错！
他现在是姜如仙的徒弟！
自从当初求爱不成，他整个人变得萎靡不振，姜如仙感念他帮过自己，就提出要收他为弟子。
年少时的爱情是纯洁坚贞的，但同时也是很容易被其他事情影响的，毕竟这个年纪同时也处于，对英雄人物的热血崇拜时期。
当他真正认识到另一个世界，当他彻底看清修炼者的能力，他陷入了无以复加的兴奋之中。
以前，一时叛逆跟那些小痞子混在一起。
现在，他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强者，那是能够毁天灭地的力量！
结果就是……
他成了姜如仙的徒弟，在学校他辅导姜如仙功课，私下却跟姜如仙学习毒术、蛊术和修炼心法。
成绩单很快发完了。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柳絮前脚刚走下讲台，同学们就迫不及待的，抓起书包朝外面跑去。
“你……”
柳絮刚从教室里走出来，一眼看到不远处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熟悉是因为原本就认识，陌生则因为近一年没见，他整个人变得特别憔悴——眼窝明显有些凹陷，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脸颊瘦削，肤色有点病态的苍白，整个人就好像大病初愈似的，仿佛风一吹都可能倒下。
“柳老师？”
凌霄满脸惊讶，呐呐道：“这里……不是高中部吗？”
柳絮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以我的能力教高中问题不大，关键是如仙她……我怕她跟其他老师起冲突，所以跟学校申请调到高中部，继续担任她的班主任——凌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别担心，没什么，就是最近劳神过度，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凌霄当然能理解她的震惊。
这句话刚说完，他看到柳絮背后的教室门外，站着一个俏丽的女孩子。
长高了。
以前的小身板明显长开了，小女孩的青涩少了几分，多了一些青春少女气息，快要变成大姑娘啦。
是的，凌霄已经大半年没见过她了。
哪怕每个两个月间歇休息，也都是在机场就近休息的，时间对他而言太珍贵了。
姜如仙站在教室门口，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他，整个人好像傻了似的，接着眼圈慢慢变红。
凌霄一看，赶紧快步走过去，轻抚着她的小脑袋：“走！回去过年……我都听到了，考试成绩这么好，想要什么奖励？”
“什么奖励都可以？”她强忍着眼泪问道。
“当然，只要我能做到的。”
“好。”
她点点头，突然紧紧抱住他的腰，把小脑袋埋在他的胸前，仿佛深怕他从面前溜走了似的。
凌霄被这个拥抱吓了一跳，身体僵硬一动不动，脑海里浮现出当初，她当着刘俊杰的面说的那些话。
她该不会真的……
就在他心神不安不知所措时，周围传来各种各样的议论声。
“天啊！怎么会……女神有男朋友了？”
“这大叔谁啊？”
“柳老师还在呢，她怎么敢这样？”
“不怕被学校开除吗？”
“切！学校敢开除她吗？”
听到那些学生的议论，凌霄一个头两个大，正要说话姜如仙突然抬起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了。
她笑颜如花牵着他的手，平日里对绝大多数人，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刻，她跟其他同龄的小女孩无异，欢快开心的笑道：“好了，这就是奖励，回家过年了！”
看到她这幅模样，凌霄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妹妹跟哥哥很久没见，拥抱一下实属正常，这根本不能说明什么啊。
只是，看到凌霄和姜如仙并肩离开，柳絮的眼神深处，闪过一抹不经意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