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照在案发现场转了一圈之后，并无明显发现。

一个侦查员从地上捡起一个黑色的碎片，道：“单看材质，好像是纤20，一般爆破装置的外壳材料。

这种爆破装置算不上高级，绝对是他能把爆炸物放在南瓜中，菜农们毫无差距。”

秦照伸手一指，“水产品那边是瓦斯爆炸，他们到底动了多少手脚？仔细一想，这些恐怖分子对风云中学下手最轻，不知是什么原因。”

这位经验丰富的侦查员扶了扶眼镜，眨了眨眼睛，“或许其中一个犯罪分子对风云中学有某种的感情，他就是风云中学的老师或学生。”

秦照笑道：“老师们还可能，如果是学生也太逆天了。”

侦查员摇头道：“秦先生，看来你对青少年犯罪没什么了解，很多孩子外表平凡无奇，但心思深，鲁干出什么惊天泣地的大举动。”

秦照喃喃道：“目标范围又扩大，看来还要搜查一遍风云中学的师生。”

秦照离开菜市场之后直奔风云中学，直接质问校长，出事儿的五名学生是否有反常举动。

校长哭丧着脸，叫苦道：“秦总，这五个人是各个班级的尖子生，学习成绩优异，家境很好，和同学老师们的关系也好。

我挠破头也想不到他们为什么会自杀，如果是跳楼割腕还好说，偏偏在房顶上自焚，闹得人心惶惶，前一个小时，我接到几十个家长的投诉电话，教育局局长亲自批评我，要我给个交代。”

尚斯文目光一转，透出几许机灵，“校长，你也别太心急，这件事情会水落石出，麻烦你拿这五个学生的资料，我们好好分析一下，总会发现事情端倪。”

校长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拿来一个蓝皮的文件夹，递给秦照。

“事情发生之后，我立刻从档案室调来五个人的资料，方便警方查阅。”

秦照仔细浏览五人的资料，三男二女，都是高二的学生，平时月末测评都在八十名以内，这个成绩在人材济济的风云中学还算不错。

五个学生没有任何不良记录，他们的父母不是公司老总，就是律师，医生等专业人士，没一个父母离异。

“这五个学生被人算计了，他们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迫害，但我要搞清楚，为什么偏偏选中他们，是随机性的选择，还是带有目的性选择。”

“确实很奇怪，这五个人不是同班同学，仅是点头之交，没多深的交集。”

尚斯文又道：“校长，一般学生都会上补习班，或者请家教，这五个人是否上过同一个补习班？”

“这我不清楚，问问他们的父母就知道啦。”

校长赶紧联系五人的父母，其实一点儿不费劲，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五人的家长已经飞奔到学校，哭天抢地，副校长正在会客厅安慰他们。

秦照随校长见了五名死者的家长，详细询问了五人都上过哪些补习班，请过哪个家教。

问了足足有十分钟，秦照发现五名死者请过同一个家教老师，从一名学生家长的手机中翻看那个老师的资料。

“张梦涵，女 ，27岁，文都教育甲级英文老师，测评优。”

死者马东的父亲是一名律师，心思缜密，见秦照一再询问张梦涵的资料，问道：“这位警官，你怀疑这个张老师有问题？”

秦照正色道：“现在说有问题为时过早，但一切有嫌疑的人，我们都不会放弃排查，不是你们的孩子轻生，而是有人算计他们，耐心等待，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秦照派人联系文都教育总部，勘察张梦涵的具体情况，正想回异能局，尚斯文却道：“秦哥，张梦涵没准是哪路神仙，不如我们亲自会会她。”

“也好。”

警方找上门后，文都教育负责人一开始态度强硬，后来听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吓得脸色发白，立即找来张梦涵。

前往文都教育的李队长通知秦照，张梦涵正接受审讯，但一问三不知，用测谎仪也没发现任何破绽。

秦照告诉李队长，他们在文都教育总部原地待命就行，自己一会儿就到。

文都教育总部距离风云中学只有两条街，门面倒不小，足足占了三层楼，第一层是会议室和贵宾接待室，第二重是初中生辅导基地，第三层是高中生辅导基地。

秦照进了会议室，一个女警察和一个男警察正询问对张梦涵，见秦照进来，立刻退了出去。

张梦涵五官秀美，留一头黑长直的披肩长发，上身是一件普通的米白色T恤，下身穿着天蓝色七分牛仔裤，耳朵上挂着一副红色边框的眼镜，神态略有些不安。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那五个孩子确实都是我的学生，但他们从没说过自杀轻生之类的话，他们很开朗乐观，出了这样的事儿，我也很意外。”

秦照似笑非笑，目不转睛盯着张梦涵，“谁说他们是自杀，明明是体内积聚了自燃的毒物，他们的身体在一定程度上被改造过，才会在大热天跑到楼顶手舞足蹈，但越激烈运动，自燃越迅速。”

张梦涵将嘴章程O形，轻声叫了一下，神色慌张，用手捂住心口，“居然有这种事儿，太可怕了。”

“张老师，听说你是门萨的成员，在M国整整待了七年，而且加入了一个天才培训机构，很难想象你居然肯屈尊来文都教育执教。”

张梦涵道：“小时候测智商，我好像170，但长大后越来越没出息，没什么大的志向，文都教育工资高啊，我很喜欢这里。”

“你是天文学和自行车环游赛爱好者？这完全不像一个女孩儿的爱好。”

张梦涵淡淡一笑，“我就喜欢这两样，其实女孩儿不一定非喜欢花花草草，化妆舞会，喜欢什么的都有。”

秦照依然盯着张梦涵，“张老师，你是个很特殊的人，让我想起了一个老朋友，你们俩兴趣爱好很像，不如你跟我走一趟，我带你见见她。”

张梦涵为难地说：“我还要工作，不如等星期天吧。”

“不，一下死了五个人，都是你的学生，我们请你过去协助调查合情合理，这五个孩子的班主任和父母也在警察局。”

“好吧。”

张梦涵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跟秦照往外走，秦照让她和尚斯文坐后排，使眼色暗示斯文小心她起幺蛾子。

开了十几分钟后，张梦涵猛地解下安全带，双手扒在车窗上，恍如一头受到攻击很不安分的小兽。

“路径不对，你们不是要带我去警察局吗？”

“怪我一开始没把话说清楚，我们要带你去异能局。”

“什么？”

张梦涵伸手去开车门，一下被尚斯文扯了回来，长发在肩头甩来甩去，神色一慌，胳膊肘怼了尚斯文的大腿一下。

“啪”

尚斯文大手一挥，扇了张梦涵一巴掌，后者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惊恐地大叫。

“你们居然殴打我，我要上诉。”

“啪啪啪”

尚斯文笑容不改，一连扇了张梦涵三个耳光，随后左手扯住她的长发，右手掐住她的脖子。

“秦哥，麦芽蛊的干活……”

秦照会心一笑，双手依然握着方向盘，但目光一凝，飞速催动九龙真气，几只白花花的虫子从他衣领中爬出来，奇准无比地钻入张梦涵的鼻孔。

“啊……”张梦涵提高分贝大叫，但这部车经过改装，隔音效果一流，她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

“混蛋，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是绑架，我要告你们。”

“我好痒，你们到底做了什么？那些虫子到底是什么？”

秦照有些不耐烦，“斯文，你让她闭嘴。”

尚斯文往兜里一掏，抽出一条绣着梅花的手绢，直接塞到张梦涵的嘴里。

张梦涵呜呜半天喊不出声，双肩抖如筛糠，眼中蓄满浓浓恨意，想趁机制住尚斯文，又被打了几个耳光，脸肿的像个猴屁股。

“张小姐，你还是别装了，一个女杀手至于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吗？我们不会弄错，你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小白兔。”

尚斯文扯了扯张梦涵的头发，“知道你在哪儿露馅的吗？普通女孩听说五个学生离奇死亡，至少吓得心惊胆战，而你只是装得很害怕，演技太差。

而且秦哥向你抛媚眼，你没什么反应，不符合一个宅女老师的人设，你错在不敬业，现在还装什么柔弱，反正一会儿到了异能局，也要撕开你的面具。”

张梦涵摇摇头，愤怒地看着尚斯文，后者却放开她惬意地靠在真皮座位上。

“一下害死五个人，你够狠，让我猜猜你背后的老大是谁？天蝎组织？”

到了异能局之后，秦照亲自押着张梦涵前往审讯室，刚到二楼吴兰就朝他们走过来。

“秦局长，情况如何，她是谁？”

吴兰的眼睛在张梦涵身上打转，将一份文件递给秦照，“这是我刚整理的资料，一会儿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