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科研所。
“老封,我们研究了很久才有一点眉目,但我们还是不能确定它最大的作用是什么。”
“而且我们一致认为,它对我们现在研究有很大的帮助。”
“把你们现有的资料给我看一下。”封学林拿过纸翻了几下,还是之前的内容,他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他站起来,在屋里随意走动,“下个星期要是还没有眉目,我就去找那个人。”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他跟上级打了包票,为了这个黑东西,他都停了几个项目。如今这都半个月过去了,要是真的没有眉目,他只能去领导面前谢罪,把落下的实验进度加班加点赶出来。
*
第二天一早,林向北就拎着热乎的包子站在招待所的房门前。
他来的时候是六点,加上他是跑过来又去买了早餐,现在估计是七点半左右,江月应该还没起床吧?
于是林向北趁着这段时间在走廊做起了俯卧撑。
当林向北数到“一百”时,房门轻轻推开了。
江月睡眼轻松,揉着眼睛,“向北,你怎么在这?”
她在睡觉时隐隐觉得外面有声音,加上这里又没有隔音,着实扰人清梦,才会趿着拖鞋出去看,想看是谁这么缺德,大早上的扰民。
没想到,还是个熟人。
林向北是第一次听江月这样温柔地喊他,不是刚结婚时的歇斯底里,一大早的异样莫名地好了起来。
“你们今天要回去,我过来看看。”林向北走进去,把包子放在桌上,“先去洗漱,再回来吃早餐。”
“早餐是一定要吃的,不然会饿坏肚子。”林向北是队长,经常给他的兵开会,于是这些话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而他没有也发现异常。
江月发现她跟林向北相处的时间越久,就越发现他的人设崩了,比如现在,她给林向北安上了“管家婆”的人设。
江月洗漱回来,看到林向北侧躺在床上,一手撑头,一手捏住林小宝的鼻子。
梦中的林小宝感觉到了呼吸困难,嘴巴微张。
然而下一秒,林向北加大了力度,轻轻掩住小宝的嘴,这下他是真的呼吸不了了。
“妈妈,我快要难受死了。”
江月嘴里嚼着包子,听到这一声,噗嗤笑出声来,却忘了嘴里正吃着东西,“咳……咳咳。”
“你没事吧?”林向北倒了一杯水,轻拍江月的后背。
“咳……我没……没事。”江月喝了点水,“你先去看小宝。”
林小宝被江月的咳嗽声吵醒了。
林向北再三确认江月没事后,才踱步走到床边,帮小宝穿衣服。
“爸爸,衣服穿反了。”
“哦,幸好被小宝发现了。”林向北重新给他穿衣服。
“下来,我们刷完牙就去吃早餐。”
“要爸爸抱。”
吃完早餐后,林向北拿出一个存折,“这是我这些年存下的钱,还有我最近的奖金。”
他的津贴都是分成三份,一份寄回给家里,一份给别人投资,另一份则存起来。
其中寄给家里的是大头,毕竟家里人多,他存起来的占了最小头。
江月看着手里存折和花花绿绿的票愣神,把钱给回他,“不用,我有钱你拿着。”
“队里什么都包了,我用钱的地方很少。”林向北避开江月的动作,“况且,你有钱是你的事,我是你丈夫,给你钱是我的本分。”
林向北本来是想自己存起来,等回去再给陈盼翠保管,他现在见到得江月变了,莫名地相信她。
江月见林向北严肃的表情,讪讪收回手,“那我帮你存着。”林向北的心情这才好了起来,笑意转瞬即逝,要不是江月偶然抬头可能就会没看到。
“还有这东西你也拿着。”林向北拿出一个小铁盒放在江月的手里,似是有些羞赧。
这个东西他昨天就想买了,但又不想去那个柜姐里买,今早特意跑了别的供销社。
江月视线落在小铁盒上,是雪花膏,默了半久才说:“谢谢。”
林向北下午就要回驻扎地,他作为队长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只待了一会就回去。
临出门前,林向北说了个地址,再三叮嘱道:“这是我待的地方,你们过来前给我发个电报。”
“嗯。”江月点头,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你附近有军医院吗?”
“镇上有医院,你是哪病了吗?严不严重?”林向北蹙起眉头,他本身的气质就有些吓人,如今一皱眉,就更唬人。
“不是不是,我就问问。”
林向北这下放下心。
江月有点怕生孩子,毕竟新娘子上轿头一回,她前世看过生孩子的讲解视频,还去试过分娩的十二级阵痛,也是这次测试让她更加坚定单身的想法。
所以江月由衷佩服每一位母亲,谁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才会有一个天使诞生。
孩子的生日正是母难日。
可她没想到,一朝穿书,就把前世的誓言打破。
江月算了算日子,打算安排好所有事后,就过去随军,在那边生产,这年头医疗设备不足,江月很惜命。
[小月亮你别怕,我到时候会保护你的。]
[谢谢小毛团。]
“那你快回去,免得耽误事,我们待会也要回去了。”
*
江月一到家,就看到陈盼翠和林向夏如门神站在门口。
“妈,你快看嫂子回来了。”
“哎呦真是想死我了。”陈盼翠三步作两步走上去抱住小宝,虽然是短短的三四天,但对于嗜孙如命的陈盼翠来说,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她每天下工、吃完饭就坐在门口等江月回来。
“你怎么还买了那么多东西回来?多浪费钱啊,家里都有。”陈盼翠这才瞧见江月手里的大包小包,“夏夏快过来,帮你嫂子拎东西。”
陈盼翠一脸埋汰,可眉角都是挂着笑,月月这是把她们放在心上。
“妈不是我买的,是向北买的。”江月表示,这个锅还是给林向北背。
“我懂。”
江月总感觉得陈盼翠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可她又说不上来。
陈盼翠躲在暗地里偷笑,自个儿子是什么性格她还不知道吗?就是一棒槌,养了二十多年,都没给家人买过什么礼物。如今两人一见面,那棒槌就知道买东西了。
她就说,江月和她向北最配了。
要是江月能去随军,那就更好了,小两口就是要待在一块,哪有整天陪她这个老太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