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救护车!”莫朗依旧大喊,六神无主的他,眼睛直直地看着赵文曼,轻轻地抱起她,满脸泪水。
看着一个大老爷们哭成这样,虎哥已被震撼,可更多的却是罪恶感。
如果不是因为他,赵文曼不会承受那么多的苦难,他原以为赵文曼回国之后便是新人生的开始,却没想到他的一个真相流露,居然还令赵文曼遭遇横祸。
“文曼,对不起……对不起……”虎哥捶胸口,此时此刻,他凌乱无措。
当救护车到来,莫朗跟随医护人员上了车,虎哥却还在原地跪着。
昏暗的路灯下,面容仿佛瞬间憔悴,他嘴上喃喃自语,无不是在忏悔当初的所作所为。
“呵,天都要收了她。”看到新闻,发现是赵文曼发生车祸,戴琳一脸阴笑,幸灾乐祸的样子看得戴涛心里发寒。
“姐,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别人发生车祸了,你居然还幸灾乐祸?”戴涛看不过眼戴琳的言行,忍不住吐槽。
然而,被他一说,戴琳顿时瞪直了眼,满脸不悦地怒斥,“怎么?一个小三儿被车撞了,难道不是遭天谴吗?你帮她说话干嘛?她是你女朋友吗?”
“算了,懒得跟你辩驳。”戴涛耸耸肩,懒得跟她这种无理之人辩论。
此时,戴母走来,见戴琳看电视看得那么认真,有些疑惑。
“妈,赵文曼这个贱女人总算被天收了,我看到了视频,她是腾空两圈才摔落在地,我看啊,必死无疑了。”戴琳笑得很欢,眉目间尽是阴险。
“什么?赵文曼车祸?”一听这话,戴母有些吃惊,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怎么样?你也惊呆了吧?呵,我就说嘛,做人小三,能有什么好下场,老天都会收她。”戴琳一脸邪肆,说那话的时候,双手已经攥起拳头,眼中光芒阴邪。
“好了好了,你也别太激动了,不管怎样,你跟莫朗也离婚了,再怎么样,你们……也回不来过去了。”戴母眼神黯淡,并没高兴起来。
见母亲并没露出笑容,戴琳有些不悦,眉头一皱,推搡着她,“妈,这可是好事啊,你干嘛不笑一笑啊,这个女人可是破坏了你女儿婚姻的人,她死了,我一定会放鞭炮庆祝的。”
然而,戴母却只是牵强一笑附和她,心情沉甸甸的她,却是在忧虑着戴琳的未来。
眉眼沉了沉,戴母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轻瞥她一眼,然后起身离开。
戴琳却因为这个新闻自娱自乐,嘚瑟得很。
赵文曼啊赵文曼,只要你一死,我一定会好好地恭送你的……黄泉路下,我最多给你多烧几个女佣了……哦对了,你的乖儿子,大不了我也让他下去陪你……
戴琳目露凶光,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拳头攥得更紧。
戴涛回到房间,来回踱步,犹豫着要不要给赵文曼的手机打个电话。
他知道此刻莫朗一定是陪伴在赵文曼的身旁,只要打电话过去,他就可以知道赵文曼的情况。
不过,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一声叹息,戴涛眉头紧紧地拧起,看向窗外的那一片幽暗,思绪有些凌乱。
尽管他跟赵文曼分手已久,可每当她出现状况,他还是有些忐忑,控制不住想要关心她的心。
“咚咚咚”!
猛然间,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扰乱他的思绪,戴涛倏地回头看去,望着那一道紧闭的门,听着那让人凌乱的敲门声,语气有些不耐烦,“谁啊?”
“小涛?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门外,是戴母的声音。
戴涛眉头紧紧地锁了一下,随之舒展,调整一下面部表情,阔步走过去。
门一开,看到戴母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戴涛牵强一笑,“有点饱,不太想喝。”
“哎,必须喝,喝了好睡觉,也省得啊……胡思乱想。”戴母的言语意味深长,一边说一边偷瞄观察他的神色。
一听她的话,戴涛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凝眸看着她,沉默十来秒,然后幽幽地反问,“妈,你这话似乎……话里有话?”
“嘿,哪里啊,我就是说啊,年轻人睡眠好很重要,别一躺下就胡思乱想,尤其是想一些不该想的,异想天开可不都是好事,有时候是坏事。”
明明是在暗示戴涛不要幻想跟赵文曼回到过去,可又不好直说,只能迂回表达。
戴涛沉了沉脸,一声叹息,一本正经地表态,“妈,你不用说得这么婉转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我没有幻想着跟赵文曼能发展什么。再说了……她跟莫朗的关系……”
“你知道就最好,既然你明白,那我希望你不要跟赵文曼有任何的牵扯。你也知道你姐姐的脾气,别得罪了她。哎,家和万事兴啊。”说到这里,戴母突然就耷拉着脸,忍不住唉声叹息。
戴涛没有多言,只是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一杯牛奶,思绪飘得很远。
此时,医院里。
深夜的走廊很寂静,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却让人莫名地揪紧了心。
手术室,那一盏红灯还没灭。
莫朗在走廊来回踱步,明显的忐忑不安,眉眼间满是乌云。
虎哥蹲在墙角,拿着一支烟,想抽却又碍于那里是禁烟区,只能忍耐。
抬头,空洞的眼神凝视着前方,虎哥满脸悲伤,不时狠狠地打着自己的头部,似乎那样就能减轻负罪感。
“文曼,你不能有事,你一定不能有事。”莫朗不时喃喃自语,为赵文曼祈祷着。
宽厚的大手紧攥成拳,他用力咬唇,极力克制着自己。
“对不起。”良久,虎哥突然起身,步履沉重地走到莫朗的身后,声线沉冷道。
一听这话,莫朗先是浑身一僵,随之回头看向他。
眼神布满血丝,眼底一片清明,可那让人无法忽视的悲愤,却还是让虎哥浑身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