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虎哥并没离开,一直守护在病床前。
虽然倦意缱绻,可他依旧强打精神,凝视她的目光既充满深情,又带着许多的忧伤与无奈。
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赵文曼依旧双眼紧闭陷在昏迷状态,他的心也一天比一天的沉重。
他很害怕,害怕赵文曼会就这么在冰冷的病床上躺一辈子。
握着她的手,虎哥温柔地为她捏了捏筋骨,然后又为她活动手臂跟双腿。
后半夜,空气微凉,他双手抱在一起稍作摩擦生热,始终没有离开的意思。
此时,金毛出现在病房外,阴恻恻地偷瞄着病房内的一切。
计划失败,他被戴琳骂了个狗血淋头,戴琳甚至扬言要找人在越喃对付他,金毛为了保住那一份钱,只能再次答应找机会下手。
不过,戴琳也下了最后通牒,毕竟事不过三,他第三次若再失败,恐怕真的会面临死的结果。
不是她死就是他亡的威胁,让金毛小子的心变得越发阴狠。
思索许久,他决定对虎哥下手了。
翌日。
清晨,曙光初现,天边飘起了朝霞。
“虎哥,你回去休息吧,你累了。”
保镖开门进去,见到虎哥正趴在床头前,上前就温声说道。
虎哥惺忪醒来,眼睛有些发红,显然是熬夜的缘故。
见到保镖在身旁,虎哥沉了沉脸,目光聚焦在赵文曼的脸庞上。
良久,他看向保镖,一本正经地吩咐,“今天跟往常一样,看好她。”
“是!”保镖回答得斩钉截铁,丝毫不敢松懈。
目送虎哥离开,保镖看了看赵文曼,然后转身走出病房。
轻轻地将房门给关上,然后跟以往一样站在病房门口一旁,双眼警惕地看着从她病房门前走过的每一个人,不时还惹来别人的注目礼。
“虎哥,你回来了?”见到虎哥一脸疲惫的样子,金毛小子立马迎上前,还主动伸手搀扶着他,唯恐他一个体力不支就昏过去似的。
虎哥眉眼微沉,一声叹息,往沙发上一屁股坐下,然后瘫坐着一本正经地问道,“阿帕那边怎么样?”
“哦,我昨天跟他谈过了,他说这个月底,我们可以大批入货。”金毛小子字正腔圆,表情认真地回答。
听言,虎哥表情复杂,虽不多言,可若有所思的样子却让金毛小子有些不安。
不过,纵使内心不安,可金毛小子也不会改变主意了。
毕竟,戴琳下了最后通牒,他必须保住自己的性命,更何况,阿帕跟虎哥一向不太和谐,若不是因为这一次的交易,恐怕两人也不会破冰。
不过,阿帕一向阴险狡黠,还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在金毛的一番暗示之下,阿帕拉拢他对付虎哥,只要搞定虎哥,金毛就可以上位掌管那一帮小弟出,成为新的话事人。
跟随虎哥多年,金毛小子一向都是小弟,唯听是从多年,如今发现自己有机会可以当老大,自然也不愿意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了。
两人一拍即合,金毛更是坚定了要除掉虎哥的心。
见虎哥一脸疲惫,金毛小子扬了扬眉,咳咳两声,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虎哥,你累了,不如我去给你放个洗澡水吧。还有,我让佣人泡个参茶给你。”
虎哥并不拒绝,只是点点头。
金毛小子目光微敛,起身匆匆离开。
此时,虎哥抬起双眼,目光警惕地看着他的背影,隐隐地好像觉察到什么不对劲。
过了半晌,虎哥正欲起身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急切的铃声。
他眼神一凛,有些警惕地扫视四周,然后拿出手机,凝眸一看,见是那个来电,他立马就按下了接听键。
一边说电话一边疾步匆匆地往外走,到了外面,虎哥立马就将门给关上,然后到了游泳池旁。
“虎哥,我查到了,金毛最近确实行踪有怪异,他好像跟阿帕走得很近,而且……”
“而且什么?”一听这话,虎哥瞬间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眉目间满是乌云,很显然,他已经料到金毛一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他最近一直在跟一个女人通电话,至于是谁,我很难调查。反正这女人是说的汉语,我想他一定是勾结了什么。”电话那头,声音清冷地说道。
闻言,虎哥眉眼骤沉,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已经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有没知道在说什么。”
“这个……我,我没有监听他的手机,不过据汇报的人说,好像有提到了嫂子。”
“赵文曼?”一听这话,虎哥不淡定了,脸上顿时就蒙上了阴霾,阴沉沉的一片,尤为渗人。
眼里寒意逼人的他,声音越发的沉冷无温,“OK,先这样。”
挂了电话,虎哥紧紧地攥着手机,眉目间满是怒意。
他最信任的兄弟,居然真的出卖他了,这是他从未想过的结果。
更要他难以接受的是,金毛小子居然真的要对付赵文曼,而他那天在病房捡到的那一根针筒,果然是他拿去要谋害赵文曼的物证。
就在此时,金毛小子开了门,一眼就看到站在游泳池旁的虎哥。
步履稳健地走过去,发现虎哥面色阴沉,一双鹰隼般的眸子有着前所未有的怒意,金毛小子内心咯噔的一声,瞬间就不安了。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金毛小子内心忐忑,神色微微有变,可还是故作镇定地询问,“虎哥,怎么了?”
他慢条斯理地转过身,目光冷厉如刀,聚焦在他的脸上。
静默许久,虎哥突然冷笑,挑了挑眉,语气轻缓地说道,“金毛,你跟我多久了?”
一听这话,金毛小子的心越发的忐忑不安,毕竟他可是看过不少的影视,老大一般对小弟问这种话,就是已经在怀疑小弟是叛徒。
“我……我记得,六年了。”金毛小子支支吾吾,说话开始变得不利索。
听言,虎哥眉眼微挑,眼含笑意。
节骨分明的手指微微抬起,上面还有着一道很醒目的刀疤。
摩挲几下下巴,虎哥叹息一声,目光涣散地望着远方,“跟我六年的好兄弟,终究还是……不将我当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