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镇洛迈进了屋里,立在床边,居高临下凝视着颜青青,“你找我有事?我听见你似乎让我进来。”
颜青青看着丈夫的脸庞,几个月不见,他的形容也分外憔悴,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离婚吧,四爷。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我只想做颜青青,不想做你的老婆了。”
霍镇洛将手攥紧,“你教我进来,就是要说这个?”
颜青青快速的点点头,然而内心里其实很简单的想法,希望丈夫可以抱抱她,仅此而已,然而她说不出口,终日里挨婆婆的骂、受丈夫的冷遇,她想起这里想起这个家的种种,心就在滴血,即便她卑微的仍爱着四爷,她也不可能将就了,“是的。”
“不想做我老婆,也不想做颜家的护身符了?离了婚,颜家是要偿还我巨额投资金的。”霍镇洛冷漠道。
“我卖身给你这么几年,又生下三个孩子,难道还偿还不清颜家欠你的?”
霍镇洛脸色非常难看,所以在她心里他不过是一个恩主罢了,“你觉得自己卖一次值多少钱?生下我的孩子是对你的恩赐。何来偿还一说。”
颜青青紧急攥着心口衣物,明明挑衅他的人是她,可是为什么得到他的反击却使她如此心痛。她别开脸不再说话。
霍镇洛将手拢进她的发丝,毫不怜惜的将她的面颊扭过来,“想卖身是么,我成全你。”
颜青青大惊,“你想干什么!我不能……”
经血不断,根本不可以行房事,除非不要命了。
霍镇洛掀了被子把颜青青以羞耻的姿势压制住。
“放开我!霍镇洛!不要让我恨你!”颜青青怒然捶打着他的胸膛。
“四爷,公司出事了。”魏羨这时来了说公司有急事。
霍镇洛一震,便放开了颜青青,转脚就和魏羨走了。他该死的竟然明知她经血未断仍差点强要了她!一定是禁欲太久了!他需要找个女人释放一下。
颜青青挣扎着半坐起来,只看见霍镇洛离去的背影,心里骤然疼了起来。
***
沐汐珏来到老宅正中的一处院落,这院子和冯婳的宅子仅几步之遥。
松儿指着这院子说道:“少奶奶,我们到了,这地方是茵茵小姐的院子,茵茵小姐出嫁有七八年了,这地方就一直空着,灰尘都落了几指厚了,可要有一番收拾呢。我们要抓紧时间呀。”
沐汐珏走进院中四处走了走,看了看,这院子里小路上有不少拱门,拱门上长满了爬藤月季,秋季里正开的旺,粉白月季分外好看,满园的花香让人似乎看见了一名美好的女子在此侍弄花草。
“茵茵是长孙的什么人呀?”沐汐珏貌似不经意的随口一问。
松儿听见,立马面色紧张,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听说茵茵小姐是为了长孙才外嫁的。”
沐汐珏见松儿这幅讳莫如深的表情,心里只觉得闷闷的。
松儿突然叫了一声,“哎哟,我突然肚子痛,要去上厕所,人有三急,少奶奶先打扫着,我一会儿就来。”
松儿把拖把扫帚塞进沐汐珏的手里,随即脚底抹油就溜了。
沐汐珏无语的叹口气,这么大院子,这么多房间,她自己收拾定要累到腰酸背痛,不过因着她对林茵茵有不少好奇,倒也没有拒绝。
她去到屋内,发现原本盖在沙发上的白布已经被揭下来了,地上的灰尘上有不少脚印,看这脚印一路上了二楼。
沐汐珏沿着脚印也上了二楼,脚印直到二楼尽头的视野开阔的房间处匿了踪迹,沐汐珏立在这房间外,只听见屋内传来轻声说话声。
“廷儿,不要这样,于礼不合。”
说话的是个女人,声音非常迷人,并且有礼。
沐汐珏听见后却只觉得头脑发昏,这女子口中的廷儿是指她的丈夫霍彧廷吗。这样的称呼未免太过亲密了吧。
“林茵茵,把衣服退了,让我看看。”霍彧廷的声音传了出来。
沐汐珏的心揪在了一起,她抬手把虚掩的房门推开一条缝隙,看见屋内有名女子正背对着她坐着,而霍彧廷则正在将女子后背连衣裙的拉链缓缓往下拉开。
林茵茵啊。单背影已然傾人国。
沐汐珏懵了,她甚至不知道几时自己把房门用力推开了,门板撞击在墙壁上发出哐的一声,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林茵茵受到了惊吓,扭转身的同时,偎依在了霍彧廷的怀里,“廷儿,教人看见了,传出去怕落了口舌,你不该如此执着于我。”
霍彧廷厉眸睇向门处,他眼底一沉,看见了手拿扫帚,头上系着方巾的他的妻子,他不能说不惊讶,他知道她去了邱冰君那里,却没有想到她会来这里,“你怎么来了。”
沐汐珏耸肩,“来打扫卫生。”
“谁让你来的。”
“奶奶。”沐汐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僵持什么,但是脚底如同生了根似的分毫也挪动不了。
这大抵是她此生最是狼狈的时候,灰头土脸,还拿个扫帚,同时为了照顾丈夫事业也黄了,在这种情况下却看见了自己丈夫扒别的女人的衣服。
沐汐珏死死盯着那女子环在霍彧廷腰间的手,细腻光滑如同两截嫩葱。
她不愿相信霍先生出轨,毕竟他们共患难,同生死过,无论他成功落魄她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从无二心,她愿意为他倾尽所有只为换他平安健康。她以为他对她也是一样的。
然而。
现实在她最幸福的时候抽了她的耳光。
糟糠之妻哪比霁霁白月光。
她试着找出来一个非常合理的他不得不脱那女人衣服的理由,例如那女人自己够不着拉锁,霍先生是乐于助人,例如霍先生想练习一下脱女人衣服,熟能生巧以后更好的给自己老婆服务。
他一定是有苦衷才这样做……对吗。
想到后来,有几滴水珠落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沐汐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手上一湿,才知道是眼泪。
倒不必为自己丈夫开脱了。方才他自己说的让别人把衣服退了他看看,除了她身子,还能看出个什么门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