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汐珏听见以后,本来朝着饮水机走的步子便停了下来。
她立在主卧不远处,主卧的门虚掩着,缝隙足够人将室内的情况看的分明。
霍彧廷身姿绰约的倚在墙壁上,而楚丽智则站在他的身前,手指在他心口画着圈圈,极尽挑.逗能事。
霍彧廷的眸子垂着,凝着楚丽智的面颊,那是属于沐汐珏的容貌,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有几分讥诮,“怎么,又打算脱光?”
楚丽智闻言,心里莫名一紧,彧廷这语气里怎么有种讽刺的感觉,什么意思呀,什么叫又打算脱光啊?
楚丽智越寻思越觉得心虚了起来,自己大学时候在彧廷面前脱光一次,然后前几个月借故和楚风闹别扭,投靠妹妹沐汐珏,趁着沐汐珏离家出走时,又在彧廷面前脱光一次。
彧廷不会是发现她是楚丽智了吧?
不可能的。我哥说真正的沐汐珏已经跳海身亡了,连尸首都没找到。所以,彧廷不可能发现我是冒牌的沐汐珏的。我可是找韩国最最著名的整形医生动的刀子,根本就天衣无缝。
一定是沐汐珏之前经常用脱-光这种手段来撩拨彧廷。
楚丽智羞涩道:“老公,你真坏。人家害羞。”
霍彧廷问:“哪里害羞?你不是经常这样么?”
楚丽智越发不安了,她现在到底是脱啊还是不脱啊,想脱又不敢脱,彧廷的喜好太难把握了啊,“彧廷,这次我要你帮我脱。”
霍彧廷轻轻嗤笑了一下,我老婆从刚才就在外面盯着我,比起脱你衣服,爷更特么倾向于于剥了你的皮。不过,媳妇儿似乎想玩玩,不想让你死的那么痛快,随她便是。
霍彧廷将手缓缓抬起,朝着楚丽智伸了过去,打算将楚丽智推开。
沐汐珏眼眸倏地张大,他这是伸手去脱楚丽智的衣服么,看不下去了。虽然知道他把楚丽智当成他的妻子沐汐珏,对自己的妻子做什么亲昵的事都是正常的,然而,可是,可是,然而,她仍旧吃了‘自己’的醋。
心里情绪一波动,手里的力道便收不住,玻璃水杯教自己握碎了,手心猛地一疼,她才回过神来,低眼去看,却发现手心里一道血口子不住的涌着血。
张嫂看见了戴茜将小少爷的水晶杯弄破了,血液还滴在了高档的木质地板上,当即就发火的走了过来:“戴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小少爷的水晶杯,是顶级设计师的全球限量款,好几万一个,你居然把它弄碎了!还有,你手流血了你拿衣服捂住啊,你看看,这么高档的木地板全部被你弄脏了,擦都不好擦。”
沐汐珏只是颔首不言语,全球限量款的水晶杯全世界就这一个,是她给儿子专门设计的,有空再给儿子做一个便是。
她也并不还嘴。毕竟装柔弱更加符合戴茜的人设。
“张嫂,我不是有意的。”
张嫂怒不可遏,那天在后院里本来想打这丫头,结果却被这死丫头整的狼狈不堪,她现在身上还疼的要死,晚上睡觉都不敢翻身,一翻身就死疼死疼的。
“你怎么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这个死丫头,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张嫂卯足了劲朝着沐汐珏的身上拧去。
就在这时,霍彧廷从房间走了出来,一记窝心脚踹在了张嫂的心口,“该死的东西,还轮不到你来辱她。”
张嫂心口剧痛,闷哼着痛苦的低叫了半晌,抖着胆子看了霍彧廷一眼,又慌忙低下了头,霍先生分明极是在乎戴茜!戴茜这死妮子莫非是霍先生的外面养的小的?
张嫂立马跪起身,也顾不得起来,就忙道:“霍先生息怒,念在我一心一意侍候少奶奶的份上,饶了我这回吧。”
楚丽智走了出来,心里很是不满意霍彧廷如此袒护着戴茜,她恶狠狠的瞪视了一眼戴茜,都怪这个丑女,在外面制造祸端打断了她和彧廷的好事。如果不是这个贱人,彧廷都要帮她脱衣服了!
“老公,干嘛这么生气啊?戴茜弄坏了咱家裴琰的全球限量款水晶杯,弄脏了咱家木地板,张嫂数落她两句,我觉得很正常啊!”
霍彧廷冷冷一笑,“她纵使将这栋别墅夷为平地,我也不容旁人置喙。我愿意纵着她。”
沐汐珏心中猛然一动,霍先生这套言论用来虐楚丽智还是很给力的。不过,自己这心里倒莫名甜了起来。
手上一凉,教霍彧廷将手握住了,他的手永远都是冰冰的,她一度怀疑过他是冷血动物,要不是他看着她时那灼热的目光,她会以为他整个人都是冰做成的,他手指的冰凉带走了不少她掌心的刺痛。他动作极快却轻柔的帮他她将伤口裹住了。
楚丽智闻言,心口如同被用小刀一点一点剜绞着,以前,自己不如沐汐珏好看,胸不如沐汐珏大,腰不如沐汐珏细,所以彧廷钟爱沐汐珏,她认了。
如今,她照着沐汐珏的样子整容了,隆胸了,甚至于为了腰细她去掉了四根肋骨。可是,彧廷现在居然迷上了一个其貌不扬的住家钢琴老师!
彧廷到底喜好是什么样的?
为什么自己不断的讨好,迎合,都得不到他的青睐?!
“老公,你说的话什么意思啊?”
“你说呢?”霍彧廷挑眉,“以我的身份,你不会以为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女人吧?”
楚丽智如同受到致命的打击,身体摇摇欲坠的往后退了两步,她的眼泪模糊了双眼。
沐汐珏内心里已然露出了微笑,面上倒仍是小可怜,她实际上觉得霍先生还是很有做渣男的潜质的,瞧瞧他对楚丽智的说的话,渣的鼻祖啊,啧。
霍彧廷知道沐汐珏在腹诽什么,无奈的叹了下,小姑娘我是配合你演一场劈腿虐'妻'的狗血剧呢,容易么。
裴琰这时萌哒哒的跑了出来,他看见楚丽智哭了,于是怔怔的看着她。
楚丽智见裴琰看她,便打出亲情牌,“儿子,抱抱妈妈,妈妈好难过!”
裴琰想了想,然后用楚丽智平时惯用的那种恐吓加威胁的语气道:“不准哭,再哭把你喂吃小孩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