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世初也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说出这样的话,放在前几年的时候,这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在他脱离社会的这五年里还是之前一样的念头,当然在现在的时候就和现在的人不一样,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大家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肖世初脸色铁青变了有变,但终究还是不敢犯众怒,讪讪的争辩了几句,还是在大家的推搡抗拒下,被短时的赶出了大楼。
梁辰直到男人终于被赶出去之后,才是终于送了一口气,脸上被割裂的伤口还是终于后知后觉的传来迟钝的痛感。
梁樱颤抖着就要查看孩子的伤。
简直如初一折和当初一样的情景,被她保护的那个孩子,现在也可以来保护她了。
送走热心的邻居,梁辰沉默的收拾满地的玻璃碎片。
良久,终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妈,和他把离婚手续办了吧,这么个人渣。”
梁樱看着墙壁终究还是等到了这句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离婚,我倒是想,但真的能离掉吗?”
“为什么不能,现在不是当初了,他都敢这样直接冲进来打你,你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梁辰想了想,还是把想说的话说了出口,没有忍住。
“哥哥已经不在家了,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那个人渣,你还要和他在一起吗?”
孩子质问的声音一点一点在空荡的家里回荡着,显得十分刺耳。
梁樱颓然低下了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流水流了满面。
离婚,也是想要离婚的吧。
当年梁宵的父亲去世的早,梁樱本身就事因为家里的安排才会和梁宵的父亲结婚,生下梁宵之后也颇为冷淡。
肖世初是她在少年时期的动心,在丈夫去世之后,热烈追求的肖世初体贴温柔。
在一起来的事情看起来就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刚开始的时候,她是幸福的,走散了多年的爱人真的走到了一起,怎么都是让人感叹的神仙爱情和缘分。
刚开始的时候,梁樱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完全都是她预想之外的事情。
文质彬彬的丈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喝酒,喝醉了之后,那些不敢想象的噩梦就来了。
永远停不下来的家暴,殴打,和辱骂。
她不止人被打的遍体鳞伤,心也一样荒芜一片。
但是肖世初清醒的时候又会抱着她流泪道歉,天天说着对不起的话,梁樱是真的被一遍遍道歉,刚开始的时候,还是真的会原谅的。
但到了后面,心也就死了。
那些说的话全部都是谎话,说了不打,但是下一次的夜晚还是一样的难以忍受。
她对不起梁宵,她心里有愧,挨打的时候肖世初会避开自己的孩子,但是梁樱还是害怕,每次都会i保护好小的那个孩子。
但其实当时的梁宵也不过就是个半大点的孩子,被打的皮开肉绽没有地方逃跑。
那个孩子很乖很听话,几乎从来没有和她提出过什么要求,那是一次挨打,肖世初下手狠了。
她被打的意识模糊,梁宵血流了一地,睁着眼睛流泪,求她报警离婚。
但梁樱拒绝了,她惊恐的摇头,压根就不敢看梁宵一眼。
她害怕她罪过,这一次离婚他害怕带不走梁辰,留下梁辰和肖世界在一起,那一定会被打死的。
梁樱是个最没有用的人,她承认。
看着现在的梁宵,他害怕以后得梁辰也会是这样。
已经是对不起一个孩子了,梁樱哭着摇头,她不能再害一个孩子了。
明明知道这样可能是不好的,但是梁樱还是没有拒绝,甚至警察来的时候,都说着没有,没有家暴,是她自己摔倒了。
那大概是第一次,梁樱看着总是无所谓i,哪怕挨打被苛责的梁宵哭了,眼神里都是失望和仇恨。
那晚梁樱哭了很久,她内心内疚痛苦,那些话是她说的,事情也是她做的。
她终究不是一个好妈妈,没有照顾好无辜的梁宵,也保护不好年幼懵懂的梁辰。
也是是真的出于内心的那些愧疚,在下一次的时候,她知道了梁宵藏好了肖世界吸毒的证据,也没有指出来。
而是内心痛苦的什么的都没有说。
从哪一次之后,那个从出生起就被她苛待无视的孩子就离开了这座小城。
五年了,没有回来过,也没有和她有过任何的联系,除了暗示每个月往家里打钱之外。
仿佛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的痕迹被通通抹去,决绝冷酷。
她开始迷恋上了用酒精买醉的日子。
刚开始的时候她不懂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值得让人迷恋的魔力。
但到后面,可能慢慢的就懂了。
在酒里迷醉,那些痛苦和不堪好像就能被暂时忘记。
她这半生潦草,父母去世的突然,以为找到的真命天子却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伪君子。
生下的两个孩子,都没能好好的对待他们。
她对不起梁宵,也对不起梁辰。
一塌糊涂,半生潦草。
在无数个烂醉的夜晚,偶尔清醒的时候看着沉默照顾她慢慢长大的梁辰总觉得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夜晚默默流泪的眼睛。
和那个孩子。
没有想到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会实在梁辰的嘴巴里。
“梁宵,梁宵……”
突然奔溃一样的捂住了头,梁樱泣不成声。
梁辰看见自己母亲这样也是再说不出什么了。
她母亲不过就是一个怯懦的普通人,他能苛责他什么呢。
还是叹口气,收回了眼睛。
梁辰走到了母亲面前,轻柔的把人抱住,在耳边安慰。
“妈妈,不要哭了,现在想的应该是,明明我们搬家了但这个人还是找了过来,谁告诉他的。”
“还有你要尽快和这个人办理离婚手续,不然别人能管一次,管不了一世。”
梁辰眼神坚定,想到了什么,“他既然能找到这里,你也要小心,他知道哥哥的信息找过去。”
“他如果再过去的话,你不能保证他会对哥哥做什么,或者是对哥哥做什么。”
“他已经很惨了,好容易离开这里,没有再被拖回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