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义差点气炸了肺,连声啐道:“呸——呸——你这小子说什么呢?师妹,咱们走吧,就让他独自一人做春秋大梦吧。嘿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其貌不扬,乳臭未干,自以为真龙天子,长生果,吃上一口长生不老。哼,说的倒像人家香喷喷的大姑娘,投怀送抱,偷盗龙种似得。其实就是一时得势,要不然谁会稀罕你?”
红缨奇道:“什么是破身?哼,就算她们变着法子骗你上当,我也不会骗你的。你一个饭桶,我至于讨好你吗?”她毕竟还小,不知道破身的意思,还以为是巴结讨好。
陆家宝呵呵一笑,道:“如此最好,她不稀罕我,我不稀罕她,我做我的主人,她做她的仆人,咱们各行其事,各安天命,互不相关,皆大欢喜。”
曹义道:“师妹,他这是下流之言,咱们不理会他好了。”
陆家宝急了,道:“怎么就下流了呢?你跟我好好讲一讲。”
曹义哼了一声,不去理他。心想:“这家伙坏死了,这事怎么能在师妹面前讲?”
陆家宝道:“大脸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你还是离我远远地,我要睡觉了。小心驶得万年船,要是不留神让你破身得手,我岂非后悔死了?。”
曹义又惊又怒,喝道:“你说什么?什么???你这家伙,这话也能说?想找死吗!再要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巴。”上前一步,便要动手。
红缨道:“你睡觉像一头死猪,难看死了,还想我侍候你,美得你吧?”一扭身,也不理会曹义,气呼呼地走了。
曹义狠狠地盯视着陆家宝,道:“以后再要风言风语的,我就跟你势不两立。”见红缨走远,连忙追上去,道:“师妹,不要生气,以后不理这家伙就是了。”
陆家宝见他二人怒气冲冲的夺门而出,也不知道为什么情况,自言自语的道:“本来就是势不两立,我说什么话都是一样。”走过去插上门,回来坐在床上,呆呆地出神,突然间出了一身冷汗:“糟糕,大脸婆怎么知道我睡觉如同一头死猪,还难看之极!她几时见到的?幸亏没有动手。”转念又想:“我睡得如同死猪,什么也不知道。她们要是偷偷的进来,那可怎么好?得提防着她们,可不能睡在床上。”脑袋一寻思,有了主意。当下偷偷的跳窗而出,走到院里的一棵大树下,飞身一跃,到了树上,双脚勾着树枝,大头朝下,倒挂金钩,像一只蝙蝠一般,挂在树枝之间,踏实的睡着了。
惊蛰最为勤快,一大早起来,又送来洗脸水。太阳一出来,陆家宝就不怕她了,坦然而受。惊蛰见陆家宝怕洗脚,知道他贪吃,又特意加了夜宵,什么桂圆小米粥,人参小米粥,想着法子侍候,陆家宝一见到吃,什么都抛于脑后。
这一天晚上,陆家宝早早的就出去挂在树枝之间,即安全,又可以练功,两不耽搁。
不大一会儿,只听一阵小碎步声由远而近,惊蛰提着饭盒,又送夜宵来了。
陆家宝正准备溜下树梢,突见人影一闪,一个人拦住惊蛰的去路。
惊蛰一怔,道:“大寒,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大寒冷冷的道:“毕静儿,你别给我来这一套,我叫高大帅。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堂堂一个将军的大小姐,何以每天要讨好那个饭桶,不丢人吗?”
惊蛰道:“有什么好丢人的?你是高王的侄子,还不是每天都要打扫院落?人家有神仙庇护,咱们小心侍候,天经地义。”
大寒道:“狗屁。”夺过饭盒,朝里面吐了一口口水。
惊蛰大怒,道:“你干什么?”
大寒道:“你拿过去给他吃,他要是真有神仙庇护,就不会吃我的口水。”
惊蛰道:“无聊。”端起碗就要倒掉,好好地一碗八宝莲子羹进了一口口水,谁吃了都恶心死了。
大寒道:“慢着,你要是倒了,我每天都在此守着,都吐一口口水,直到你不做为止。”
惊蛰道:“你想怎么着?”
大寒道:“他要是有神仙庇护,自然不会吃我的口水,我就心服口服,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存异心。”
惊蛰无奈,将碗放回饭盒里,提着走了。大寒在后面呵呵冷笑,道:“你不要有什么暗示,我在后面看着呢。”果真在后面紧跟不舍,要看过究竟。
陆家宝暗叫侥幸,要不是在此看到,非吃了这家伙的臭口水不可。吃下臭口水当然死不了人,倘若日后知道,非大吐三天三夜不可。当下飘身落地,加紧脚步,绕过他二人,回到房里。
惊蛰端着饭碗走了进来,道:“主人,我刚刚给你做了一碗八宝莲子羹,你吃两口吧。”心下寻思,不过是一口口水,吃了也死不了人。
陆家宝接过碗,心下暗自寻思:“你这小丫头,看似天真,其实一肚子坏水,想骗我吃人家的口水,心肠坏透了。”作势欲吃,饭到嘴边,突然间推开碗,皱着眉头,道:“惊蛰,怎么有一股老鼠屎味?是不是你不小心,让小老鼠拉了一坨屎进去?不吃了,端走端走。”
惊蛰见他也不推脱,张口就吃,连忙闭上眼睛,低转下头,不敢看陆家宝将大寒的口水,一口一口的吃下去。忽听他责问,不由松了一口气,嫣然一笑,道:“哪里有什么屎???好了,既然味道不对,我回头再给你做来。”
陆家宝连连摇手,道:“算了算了,刚才有一股臭屎味冲鼻而入,没有胃口,没有胃口,不吃了。”心下寻思,谁知道你是不是将这碗再端来骗我上当,还是小心才万无一失。
大寒被陆家宝指桑骂槐的一通骂,心下大惊,以为陆家宝真有神仙庇护,从此以后,果真再也不敢跟他作对了。
孩子们都学乖了,每一个都将一日所学,拿来跟陆家宝映证,取长补短,潜下心修炼,人人的武功都是突飞猛进,个个身手矫捷。这些孩子都是广陵城当地有权,或者是有钱大户人家的子女,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但经过这次的风雨历练,个个都可以独挡一面。他们当时捏鼻苦瓜的将宝贝送来,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的意外收获。
孩子们都听陆家宝指使,倒也风平浪静,平安无事。陆家宝作威作福,日子过的飞快,转眼间就过去大半年。这些日子,有吃有喝的,陆家宝长高了不少,虽然脸上的稚气未脱,可看身形体魄,也是一个精神抖擞的小伙子,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这一天又过去了,陆家宝洗过脚,照例溜出去,睡在大树上。突听树下有一点动静,他向下凝神望去,但见人影一闪,有一人躲在墙角处探头探脑的张望。陆家宝识得是大寒,心想:“这小子偷偷摸摸的,要干什么坏事?”如此一想,便溜下树,悄悄地跟过去。
大寒一路上左躲右闪,来到一处侧厅。只见里面灯火通明,有人说话,大寒潜过去,趴在窗户上,向里窥视。
陆家宝慢慢靠近,只听吕用之说道:“可笑之极,可笑之极。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想不到当今皇上也是一个糊涂蛋,无怪乎天下大乱。”
秦天柱道:“怎么回事?皇上又做了什么荒唐事?”
吕用之道:“要是荒唐事也就罢了,他竟然???竟然任命一个以下犯上的小卒当刺史,这不是嫌天下还不够乱么?”
诸葛无双道:“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吕用之道:“二位教主,你们应该知道杨名这个人吧?”
秦天柱道:“晓得,这个人太熟悉了,他又兴风作浪了,干什么出格之事?”
吕用之摇头不止,道:“没有没有,不过他却真是走了狗屎运。他杨名在江湖上混的不如意,一年前,庐州募兵,他竟然报名投效,当上一名小小的鹰长,巡视庐州城外的琐碎之事。因为不得宠,又被派去戍边一年。前不久一年期满回来,刺史派人将他拦在城外,让他回去再戍边一年。杨名一怒之下,抽刀杀了来人,伙同戍边回来的人,大呼小叫的杀向刺史府。这庐州刺史郎幼复的胆子小,带着一家老小弃城而去。杨名接收了刺史府,大模大样的上书一折,表明态度。当今皇上竟然鬼迷心窍,下诏封赐他为庐州刺史,且赐其名为行密。他如此册封朝臣,不是让天下人效仿,天下岂有不乱?”
秦天柱道:“真是昏庸无道,杨名赶走了庐州刺史,就名正言顺的入主庐州,我们要是杀了高骈,这广陵城岂非就是我们的天下?”
吕用之一拍大腿,道:“属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教主雄才大略,倘若为广陵城的主人,一定会有一番大作为,我五行教发扬光大,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