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通识得那人这一招,叫做“捕风捉影”,极是厉害,后着有三,不管对手如何躲避,都难逃出他的掌控。陆家宝还是一个孩子,哪里躲避得开?立即侧身挡在他之前,伸手挡开,道:“大师兄,你可不要吓坏了他。”
那人大怒,喝道:“就你好心,白眼狼,悔不该当年救你。”向郝通劈面连打三拳,拳风纵横,哪里还有什么同门之情?
郝通高接低挡,却不还手,被他一气急攻,连连后退。
独孤飞燕突然一手掀开红盖头,挡在二人之间,道:“大师兄,我早已经说过,我不是独孤伽罗,我们独孤家也不是当年的独孤世家,帮不了你什么,你想复国,只能靠你自己,我真的无能为力。”
那人伸手去拉独孤飞燕的手道:“小师妹,跟我走吧,这么多年来,我事事迁就你,对你是百依百顺,这一次你就不能听我一回吗?”独孤飞燕将手一缩,躲了开去,道:“我当然知道,你一心复国,殚精竭虑,做梦都想着如何夺回江山。你一人做梦就够了,何必要拉上我?”隋信道:“小师妹,你不想当皇后吗?不想母仪天下吗?”独孤飞燕道:“自从独孤迦罗之后,我独孤家差点点灭门,就立下祖训,男女都不得再谋仕途。”
红袍怪突然叫道:“原来你是隋炀帝的后裔,隋信,你杀我全家,为什么?我想了这么多年,终于明白了。”这人便是隋基的同胞兄弟隋信,他想重现老祖宗的捷径,很早就进了琅嬛洞天,此番总算再入江湖。他对红袍怪不屑一顾,道:“你明白什么?”红袍怪道:“你想我爹爹帮着你谋事,想来我爹爹没有答应,你杀人灭口,是不是?”
隋信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贾老儿当年要是听我的,纵然不能得国,此番也必抢下一个立锥之地,死有余辜。”
红袍怪道:“你招兵买马,积财储粮,看中了我家的家产,想收为己用。但我爹爹行事向来小心谨慎,岂肯冒着全家的性命,跟你干灭九族之事?”
隋信呵呵一笑,道:“他怕官灭九族,就不怕我灭门,还想禀报官府,不是自己找死么?”红袍怪道:“可你为什么单单留下我,还将纯阳功偷给我,你就不怕我报仇吗?”
隋信得意的道:“没有你,我也进不去琅嬛洞天,没有你,我也无法带小师妹出来。”红袍怪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总能在危难之时,化险为夷,死里逃生,本以为自己命大,那料他别有用心。怒道:“原来你将我当棍使!”虎吼一声,向他急扑过去,两道红光将他罩住,一出手就是纯阳神功。
隋信袍袖一拂,将红袍怪摔出一个跟头,重重的摔在地上,动弹不得。在挥袖的同时,竟然又以“袖中指”,瞬息间点中了他的穴道。
郝通突然想起红袍怪的话,道:“大师兄,且慢动手,我有话说?”隋信回转头来,阴恻恻一笑,道:“你想问什么?是不是你的家人怎么死的?告诉你,也是。”郝通喃喃的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隋信道:“有什么好说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红袍怪叫道:“老贼,总有一天,叫你死在我的掌下。”
隋信看也不看他一眼,笑道:“米粒之光,焉能夺日月之华?自不量力。”红袍怪道:“你虽然算无遗策,将什么事都想好了,可是却忘了,人心难测这句话,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到头来你还是一事无成。”
隋信喝道:“你说什么?”红袍怪道:“我半斤,你八两,彼此一样,差不了多少,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隋信突然间气急败坏,喝道:“你敢跟我比?你怎么和我比?看我怎么炮制你!”纵身而起,跳到红袍怪身旁,一把抓起他,跳窗而去。
陆家宝和郝通齐声道:“追!”一个跳窗追出,一个大步流星,从门里跳到院里,二人几乎同时跳上房顶,分从左右追上去。
这三人都是登峰造极的武功,晃眼之间,便已经去得老远。
独孤飞燕叹道:“怕出事,还是出事了。走,追上去看看。”和诸葛少云跟着追上去,她二人的轻功也甚了得,比之前三人,虽然明显得大大不如,却也如白驹过隙,一晃及没。
黑白双熊向大家卖弄,刘亮道:“怎么样?怎么样?不让闹洞房,怕我们耽搁他们的好事,报应来了吧,挡住我们,还有别人闹洞房,怎么样,搅黄了吧。”卫博道:“本来热热闹闹的事,现在鸡飞蛋打,这叫怕什么就有什么。”他们在后面你一言我一句,幸灾乐祸。
黑白双煞却关心咱家兄弟,道:“只以为红袍怪性情古怪,没有想到他还有如此来历,快走吧,要是赶迟了,可就没有热闹看了。”
郝通突然知道自己的家人,为隋信所杀,心下恨他切骨,发足力猛追,越追越近,于数丈外一掌拍出,掌力已经抵及他后背。
隋信回掌一挡,全身一震,手臂隐隐酸麻,不禁大吃一惊,心下寻思:“几年没见,想不到这笨蛋功力已经如此厉害,今日不除,日后必成祸害。”随手将红袍怪丢在一旁,强敌在侧,再也不能带一个累赘,突然回过身来,冷冷的道:“郝通,你跟这小子二人一齐上呢,还是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单打独斗,拼一个你死我活?”
郝通道:“大师兄,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我一直以来,都当你是唯一的亲人,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恶毒,为何杀我全家?”他习惯了叫大师兄,一时还改不了口。
隋信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所谋着事大,死一些人势所难免。”郝通道:“你这是滥杀无辜,要是给你如愿,必然也是暴君。”呼的一掌,便向隋信急拍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