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被主人抛弃,跑这里来哭诉,顺便让主人和自己陪葬的可怜小犬啊!
林浅昔大致的理了一下思绪,道,“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而我,又从中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呢?”
“徐洁死了,对你不就是一种好处吗?”徐瑞疑惑的看着她。
“噗!”林浅昔捂住嘴轻笑道,“不会吧?我在你眼里居然是这么高尚的人吗?”
徐瑞微眯着眼,沉默了半晌,道,“你想要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林浅昔抿着酒,清纯的脸上挂着笑意,就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但她嘴里吐出的话,却完全不是一回事!
“比如说,上次齐宇找我要的那笔款项,似乎还在你的账户里没有动过吧!”
不声不响的吃了我的,就打算这么完了吗?门都没有,不让你加倍吐出来我就不叫林浅昔!
“原来是那笔钱,物归原主也没什么。”徐洁沉声道。
“呀,没想到你也知道那是物归原主啊!”林浅昔惊讶的放下酒杯,道,“我还以为要多费些唇 舌才能说动你,不过,既然你这么好说话,那咱们的这点事也好说了。”
“我要你帮我的很简单,三个月后,徐家会办一场巨大的宴会,上流世界的家族都会受到邀请,包括你们林家。而在那场宴会中,我要杀了她!”徐瑞捏紧拳头,目露凶光。
“宴会?”林浅昔半敛着眸子,思考了一下道,“能说说这个宴会的目的吗?毕竟,无论是大宴会还是小宴会,都有一个贯穿的主题,不是吗?”
“珏眼!”
短短两个字,就让林浅昔的手微微一僵,随即莞尔一笑,道,“看来,我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了。不过,别人得到了珏眼都是偷偷的藏起来,你们徐家怎么还要大张旗鼓的拿出来展示呢?”
难不成是生怕人家不来抢不成?
“看来你并不知道珏眼的作用。”这下,轮到徐瑞握住主动权了。
靠!话多了!林浅昔轻轻的摸了下唇角,笑道,“我是不知道,你有兴趣告诉我这个联盟者吗?”
“珏眼,只是一个镶着蓝宝石的花瓶而已,不过,它本身的价值却不仅仅是花瓶,据说,在这个花瓶的内部,被人藏了一个USB,这个USB里记录了各大家族的丑闻,以及商业机密。”徐瑞裂开嘴笑着,脸上的疤痕被扯动,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所以,珏眼是把双刃剑,可以斩杀别人的同时,自己也会受到伤害。”林浅昔接过她的话道。
难怪有人会杀我,要是那玩意真的落在我的手里,说不定,我还真会害得这么一两个人破产!
“没错,虽然徐家是若水区排行第二的黑道世家,但仍旧没有把握在那么多的家族中,将珏眼保下来,所以,才会拿出来公开毁掉。”
“说白了,你们上头还有一个楚家压着,不敢造次是吧?”林浅昔取笑道。
“你林家打着洗白的名号,但实际上,不也是在楚家下面混不下去了吗?”徐瑞回击着。
“啧!”林浅昔砸了砸舌,不爽道,“除开那笔原本就属于我的钱,我还要三百万!”
“你还要钱?”徐瑞瞪着她,这人怎么回事?是林家的大小姐吧!怎么跟个地痞流氓一样,处处要钱?
“当然,你也说了,之前那笔钱是属于我的,是物归原主。那么我替你办事,不可能白帮忙吧?所以,三百万的费用不算贵吧?我还是看在咱们是老相识的份上,给你打了八折的!”林浅昔双眼生辉,目露精光。
之前,她连套儿都没有下,这人就自己说出了物归原主的话,她林浅昔又怎么可能让这人将说出来的话给吞回去呢?
徐瑞沉默了,伸手将帽檐压得更低,几乎快要将她整张脸都遮住时,才咬牙切齿道,“好!三个月后,徐家别墅等你!”
“当然,合作愉快!”林浅昔伸出手,轻笑着。
徐瑞根本没有理会她的笑容,打开她的手,起身走了出去。
林浅昔吃痛的收回手,看着她的背影,扬声道,“谢谢惠顾!”
哼!真是没有生意人的基本素质,居然敢打我!
林浅昔仰头,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眯着眼睛看着对面一动也没动的酒杯,嗤笑道,“这么小心,竟然一口也没喝!不过,你以为我是徐洁啊?会做这种小动作?不,徐洁虽然坏,不过这种糟蹋食物的事,她好像还真的没有做过!”
不过,宴会啊!还是上流世界的大型宴会!
白色的身影闪进她的脑海中,又要见到他了吗?还是这种根本就躲不掉的宴会?
知道那件事的他又是怎么想自己的呢?
只怕是离得越远越好吧!
“没做过什么?”郝星河拿着托盘,刚推门进来,就听见她一个人在说些什么。
林浅昔回过神来,笑道,“我是说,你这酒是越调越有品味的价值了。”
郝星河奇怪的端起徐瑞的那杯酒,喝了一口,道,“这就是普通的红酒,我什么也没动过啊!”
林浅昔的笑容一僵,尴尬道,“是吗?哈哈。”
“昔姐,你没事吧?感觉你……”
“没事,我先回去了,酒吧就交给你了!”林浅昔打断了他的话,站起身走了出去。
“真没事?”郝星河担忧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随即摇了摇头,开始收拾桌上的酒杯。
“嘀嘀。”
微信声响起。
郝星河摸出自己的手机,却发现并不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滴滴。”
微信声再次响起。
郝星河顺着声音,才在刚才林浅昔坐的沙发上找到了她遗留下的手机。
上面,全是白穆青发来的消息,可全都被她给无视了。
“你真的没事吗?昔姐!”郝星河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心里生根萌芽。
夜是漆黑的,灯是闪耀的。街是喧嚣的,却也是寂静的!
林浅昔踏出了若水区的交界线,在安静的街道上走到了天桥旁。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是她初见他时,闪过的念头。虽然被言婉蕾一直不停的拽着离开,可她却像是被吸引住了一般,不停的回头看着淡如春风的他。
曾经,她以为两人隔着天险,遥不可及。但是趁着醉酒的机会,她第一次触碰到了他,那个身在天险对面的人!
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的发展着,直到那场宴会!
“为什么我要去那场宴会?为什么我不继续逃过去?如果,如果我不知道那件事,我是不是就可以继续厚着脸皮赖着他?但是,连生育能力都没有的我,又真的能和他幸福下去吗?即使他现在不怪我,老了之后,也一定会怨我!”林浅昔扶着栏杆,一步一步的走上天桥。
空荡荡的天桥,没有一个人在那儿!就连记忆中,无时不在的白穆青也不见了踪影。
但就是这么一个空荡的天桥,却有一束蓝紫色的鸢尾,在夜风中摇曳着。
苏媛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蓝紫色的鸢尾!
徐洁的话就这样在她的脑海中凭空响起,还有那讽刺的笑意,似乎在脑海中扎根,无论她怎么摇晃着自己的头,都甩不出去!
那束开得艳 丽的鸢尾花,就像是一把刀子在她的心上凌迟着。
痛,钻心的痛!每割一下,就痛入骨髓!
永无止境,一直都在无限的轮回着。
她揪住自己的胸口,一脚踏在了鸢尾花上,艳 丽的花瓣瞬间变得四分五裂,残破不堪。
但,她并没有就这样放弃,一脚一脚,狠狠的踏在了它的上面!
灵魂之番!灵魂之番!灵魂之番!
为什么,你就可以占据他的心呢?为什么,你死了都能让他对你念念不忘,每天都来祭拜你呢?为什么,你能好好的怀 孕却不肯珍惜自己,不想办法逃离徐洁的魔掌呢?
为什么你明明可以轻易得到别人求也求不到的东西,却没有好好的守护呢?
死算什么?你凭什么死?你有什么资格去死啊!
林浅昔跌坐在地,明明心里难受到极致,但双眼却像是干涸了一般,流不出一滴泪水!
如果、如果你还好好的活着,我是不是就不会遇见白青了?我是不是就不会将自己的心这样完完整整的交托出去了?
苏媛,如果你还活着,那该有多好!那样,就算我知道了自己不能生育,也没有关系。
不会在意他人的眼光,开着我的小酒吧,敛着一些小钱。最后的最后,也不过是接过林家的担子,挑起林家。说不定还会同这个世界随波逐流,找一个漂亮的少年或少女,组成家庭。
那样,我不会心碎,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充满了罪恶感,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去面对你!
她跌跌撞撞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心里的哀愁如同一块巨石,将她牢牢的压住,喘不过气来。
远远的望见家门口时,却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那里,靠在车门上,就如同那晚,来接她赴宴的他!
恍惚感不过一瞬间,林浅昔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扬起笑意,走了过去。
还以为会在三个月之后,才能看见他的身影,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他了,不过,迟早都要面对的,不是吗?
“这大晚上的吹的什么风啊?居然把白少吹到我家门口了,怎么?是想通了,让我分一杯你家医院的羹?”
“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白青。”白穆青淡淡的语气里,带着微不可闻的哀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