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灏澜来的时候恐怕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满心希望来李家求助,最终却落到一个被软禁的下场,特别是又看到降龙护法在李家护卫的围攻下,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被生擒活捉也就是碗茶的工夫,不由得,陈灏澜如同跌至谷底极其无奈道:
“难倒陈家真的要完了么?”
这句话刚说完,就听到‘哐当’一声,顺着声音看了一眼,陈灏澜发现降龙护法被人一脚踹到了一张椅子上,还未等他站起身来,一把散发着幽幽寒意的兵刃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随着几个人不断的推搡,降龙护法只能任由他们将自己推至到陈灏澜的面前,看着自家少主心灰意冷的样子,降龙护法叹了口气道:
“属下无能,还请少主责罚。”
陈灏澜摇了摇头道:“降龙护法,这件事儿根本就怪不得你,要怪就怪爷爷他们不该选择和皇甫默站在对立面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皇甫默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道:“陈灏澜,要是你爷爷他们早就这样想,你们陈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不过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既然做出来了就要有接受报复的心理准备。”说到这里,皇甫默一袭白袍出现在了陈灏澜的面前,也看不出皇甫默究竟是怎么想,只是拱了拱手又道:“许久未见,灏澜兄你的气色倒是好了不少啊。”
这句话皇甫默说的是事实,要知道上次见到陈灏澜的时候他也仅仅只是大病初愈而已,只是两人之间不但没有任何交集还有这一段无法化解的恩怨,就算是皇甫默拿出了一枚丹药让他突破了一个境界,但是仇恨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也正是如此,皇甫默最后这句话在陈灏澜听来无疑是一种胜利者的讽刺,就见他愤恨的看了皇甫默一眼道:
“皇甫默,你不要得意,终有一天你也会落到我眼下的这种地步。”
皇甫默很是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道:“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给你保证,无论以后事情如何发展,我皇甫默绝对不会像你今天这样,至于原因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我皇甫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只想不受威胁安安稳稳的度过这短暂一生。”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假如你真的没有野心的话,为何会和李家联合起来,难倒你不就是为了各个击破从而成为银月城的霸主么?”说完这句话,陈灏澜把目光落在了李立峰身上又道:
“还有你李立峰,亏你还是四大家族的成员,难倒你就眼睁睁看着一个外人在银月城兴风作浪么?”
对于陈灏澜的质问,李立峰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开口回答,反倒是皇甫默笑着说道:“陈灏澜,你知道你们陈家为何会落到这个地步么?实话不怕告诉你,之所以造成这一切完全是因为你们陈家没有一个像立峰兄这样有远见的子弟,最起码立峰兄知道站在那一边才是明智之举。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立峰兄其实早在虚灵谷的时候就已经跟我达成了合作协议。”
面对皇甫默道出这个事实,陈灏澜冷笑一声道:“敢情问题出在这里,看来立峰兄倒是识时务的很呐。”
听到这句讽刺,李立峰摇了摇头道:“灏澜兄,不是我李立峰识时务,而是我知道皇甫兄正如他说的那样,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称霸银月城的野心,也正是如此,我李立峰才选择要和皇甫兄合作,而且灏澜兄你也应该知道,自从皇甫兄出现在我们视线当中之后,从来没有主动挑起任何事端,反倒是刘产,秦天还有你,不断的去找皇甫兄的麻烦,倘若那个时候你们并非把皇甫兄当做假想敌的话,恐怕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情景出现。”
不可否认,李立峰说的是实情,可是陈灏澜也知道,皇甫默的出现让他们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对于这样的人如果不能够收为己用,那么就必须要极力的打压,唯有将其扼杀在摇篮当中才能够把保证以后会出现的那种,无法预知的局面,不过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才让他们不断的和皇甫默划清了界限,站在了对立面上,当然,陈灏澜也更加明白,最初找皇甫默的麻烦,完全是因为刘产的蛊惑。
不过这样的话陈灏澜绝对不会说出来,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说这些只能让皇甫默和李立峰小看,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死心的说道:“立峰兄,不管你刚才那番话究竟在不在理,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要明白,皇甫默终究是外人,如此大张旗鼓的插手银月城内部事宜,难倒你就不觉得有些过份了么?”
“过份?我不觉得,还是刚才那番话,皇甫兄自始至终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家人而已,如果没有你们心里的那些羡慕嫉妒恨,皇甫兄会对我们做出这样的事情么?或许当初你应该了解一下皇甫兄的性格才是。”
李立峰话音刚落,陈灏澜很是不屑道:“李立峰,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只是给自己找一个借口罢了,莫非你以为我不清楚,这十几年来你始终暗中喜欢着秦婉如,我想,你之所以这么做更多的原因,是在秦婉如的身上。”
无疑,陈灏澜这番话是在挑拨皇甫默和李立峰之间的关系,只可惜他还是不了解皇甫默的性格,就听皇甫默不以为然的说道:“陈灏澜,你说的这些婉如早在成亲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过我,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婉如有人喜欢那是证明我皇甫默的眼光好,再者说,立峰兄喜欢婉如不假,但他始终克制着自己的想法,也知道自己的底线在那里,这样的男子绝对可以称之为有情有义,反倒是你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看似一副君子模样背地里尽干一些男盗女娼的事情,假如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去信任一个真小人也不会去相信一个伪君子。”
听到皇甫默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陈灏澜觉得在说下去也没有意义,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这个议事大厅当中,当他迎上自己目光的时候,下意识的开口道:“灏澜,你怎么被人绑起来了?还有立峰,你们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戏啊。”
看到来人正是孙峪坤,陈灏澜急忙喊道:“孙爷爷,我是中了皇甫默和李立峰的圈套,如今我陈家麻烦不断,原本打算来李家求援,可没想到李立峰早已经和皇甫默勾结在了一起,不但不肯伸出援手,反而要杀了我。”
陈灏澜话音刚落,就听得皇甫默传来一阵冷笑道:“陈灏澜啊陈灏澜,刚才我说你是个伪君子还真没说错,我来问你,自始至终我和立峰兄有说过任何一句要杀了你的言语么?”
一句话,直接点中了陈灏澜的要害,不过他依旧诡辩道:“你若是不打算杀我,又如何这样对我?就算是你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把我软禁在此,无非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那些血刃堂的赏金猎人对我陈家之人动手,而且刚才李立峰还血口喷人,说孙爷爷您也参与了之前在血刃堂悬赏针对秦婉如的事情,现在好了,孙爷爷就在面前,李立峰你敢当面和孙爷爷对质么?”
“对质?”李立峰幽幽说出这两个字之后脸色突然一变道:“我又有何不敢?不过你既然提到这件事儿,那我还真要好好说道说道。孙家主,敢问您是否参与了之前在血刃堂悬赏针对侵秦婉如的事情么?”
“该死的,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心里嘀咕了这么一句,孙峪坤嘴上却这样说道:“立峰,你这话究竟是从哪儿听来的?我孙峪坤是会做出这种事儿的人么?别忘了,我和皇甫默以及你们李家还有陈家刚经历了一场亲密无间的合作,就冲这一点,我也不会做出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
“啧啧。”砸了咂嘴,皇甫默摇头道:“孙家主,没想到您也会睁着眼说瞎话了,看来你这张脸是把一半割了下来贴到了另一半上,一边不要脸,一边二皮脸。”
皇甫默这句话可谓是字字诛心,面对这样一个小辈当面打脸的行径,孙峪坤很是不悦道:“皇甫默,不要以为你之前为我们大家争取了不少利益就忘乎所以了,你要是在敢如此胡言乱语的话,休怪老夫不客气。”
皇甫默哈哈一笑道“孙家主,你会怎么个不客气法儿?世人常说孙家主性子直爽,有什么说什么,可今日一见看来是言过其实啊,好,既然你说我是胡说八道,那么我就给你拿出证据出来,悠然前辈,您可以现身了。”
皇甫默话音刚落,李悠然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这议事大厅当中,就见他面目表情说道:“孙峪坤,那件事儿我都已经说了,你就无需再在这里狡辩了。”
“李悠然,你这话什么意思,难倒你……”
孙峪坤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悠然打断道:“孙峪坤,你也别怪我告诉他们这件事儿,我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让李家能够延续下去而已,没错,我李悠然这件事儿说起来的确做的很不地道,不过话又说过来,谁没有一点私心呢?而且你也应该看到了,皇甫默背后不但站着司空星,还站着那两位出身幽幻森林的姑娘,更别说还有那位上古神兽火麒麟前辈,难倒你真觉得我们真的能够对付的了皇甫默么?”
说完这句,李悠然很是复杂的看了皇甫默一眼又道:“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想在多说什么,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李悠然从今天起将不再过问世事,李家的家主一职从现在起将有我孙儿李立峰继承。”
言毕,李悠然根本就没有给孙峪坤说话的机会,转身便消失在了众人面前,就见孙峪坤脸色变了几次道:“李悠然,你果然是好手段。”
说到这里,孙峪坤把目光不断的从皇甫默和李立峰身上划过,良久这才开口道:“两位,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对付我还有我们孙家?”
李立峰故作惊讶道:“孙爷爷,我们什么时候说要对付你和孙家了?之所以邀请你过来无非是想要跟你商议一下,究竟该如何分配陈家的利益而已,毕竟孙爷爷您是长辈,作为一个晚辈还得请孙爷爷您多多费心才是。”
“哦,你没有对我动手的意思?”孙峪坤很是不相信的问道。
“孙爷爷,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您放心,我的话就代表着皇甫兄的话,而且皇甫兄也已经言明了,这次陈家的利益你我两家各自一半,他绝对不沾染分毫。”
盯着李立峰的眼睛将近一碗茶的工夫,孙峪坤终于确定李立峰并不是跟自己说笑,一瞬间,他的心思顿时活络起来,虽说陈家比起之前刘家的利益而言,还是有不少的差距,可是按照李立峰的说法他们两家平分的话,也是一笔不小的利益,不过这样一来,势必会让陈家步入刘家的后尘,只是面对这让人眼红的利益,孙峪坤的心终于开始发生了动摇。
只是他并没有很爽快表露自己的想法,而是故作迟疑道:“立峰,不是老夫不相信你们,毕竟这件事儿牵连太大啊。”
看着孙峪坤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行径,皇甫默和李立峰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不屑,不过这样的想法他们自然不会表露出来,反倒是李立峰拍着胸脯保证道:“孙爷爷,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吧,皇甫兄你应该了解,他既然答应了我们就绝对不会做出那过河拆桥的事情,只是这必须建立在一个前提上。”
孙峪坤合适配合的问道:“什么前提?”
李立峰哈哈一笑道:“孙爷爷,您可别告诉我您想不出来,不妨直接告诉你,只要不针对皇甫兄以及他的家人,其他的所有事情都好商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