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人都知道皇帝有五百最强禁卫,被称为金甲禁卫,之所以强,不是因为攻击无双,而是防御太强,几乎杀不死。
所以郑语认为邪天的惨状,就是因为金甲禁卫难杀,纵然赢了,也肯定没杀多少,他却没想到邪天张口就是一百。
五分之一啊!
顺便还死了个皇帝本家儿!
“你完了你完了!”
郑语急得手足无措,来回踱步,嘴里碎碎念道:“皇帝膝下无子,一群公主,太子会在一干侄儿中挑选,赵航之修为最高,呼声最大,你,你杀了宋国太子……我,我当初怎么会强烈要求当你的俘虏--天啊!”
咣唧一声,郑语跪在沙土上,仰天惨嚎,邪天却相反,赵航之对赵烨越重要,他就越开心。
“赵烨一共多少侄儿?”
郑语翻了翻白眼,从地上爬起,默默地跑到一旁,不想再搭理邪天了。
邪天也不介意,反正一个个杀过去,总是会杀光的,和小马亲热了一会儿,瞥了眼疯狂修炼的谢保,他冷冷一笑便盘坐下来,准备修炼培元功。
液态元阳疗伤效果极佳,邪天却没有一股气将所有伤治好,表面凄惨、实则无碍的伤全都留了下来。
疗伤完毕,邪天开始感悟体内的变化。
一场耗时甚久的大战下来,除了让九套功法多了一丝联系,他还发现先天内气的运转圆润了些许,剧痛减少了一丝。
当然这并不是说,邪天就有可能成为史上第一个随意控制先天内气的内气境武者,修为的鸿沟可以跨过,却不是这样跨的,因为这片天地不允许。
他也明白这一点,没有强求,让他真正感到意外的是,丹田里多了一丝极其飘渺的气感,有过突破内气境经验的他知道,这就是本命内气的雏形。
“重拾九套功法两天不到,就产生了气感……”
邪天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兴奋,虽不知气感何时才能变成本命内气,可他猜得没错,本命内气可以再次滋生!
而且重生的本命内气,必然比之前的更加强大!
这是什么?
这就是因祸得福,没有无尘的狠手,邪天永远不会发现自己的炼体没有达到极致,本命内气会再次滋生,路虽还能走下去,却远没有如今这般宽阔。
享受了一会儿进步带来的喜悦,邪天沉下心,开始衡量自己的实力。
杨忠与赵航之的出现,让邪天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他虽不知道赵烨以龙女为饵号令天下,却也清楚越靠近楚国,追杀自己的人就会越强大,尤其是郑语口中的赤霄峰大弟子--童郎。
他形影单只,无法做到知彼,只能把知己做好。
“邪杀,九套功法,颤拳,还剩四成先天内气,内气境一层修为,九把先天级神兵影月刀……”
邪天计算着自己的实力,发现若只动用内气和敌人实打实硬战,自己只能艰难战胜内气境四层的武者,比如被他攻心杀死的林杀虎,此刻他就能硬碰硬杀死。
至于内气境五层以上,由于修为实在悬殊,尤其是内气的数量与精纯度差得太远,无法战而胜之。
但若动用先天内气,邪天猜测自己最多可以应付内气境九层的武者,可是先天内气流逝了许多,他估计先天内气最多还能在体内维持六天,这还是在不动用的情况下。
邪天叹了口气,自无尘寺后,自己虽然强大了不少,弄死了刘晓举等修为超强的高手,但都是攻心而胜,很是取巧,若遇到本心不动的敌人,例如修为比刘晓举还低的杨忠,则必须动用先天内气。
自己还很弱小。
认清了这点,邪天没有气馁,反而充满了斗志,他之所以成长到如今这个地步,不就是因为在不断战斗么?
“若是平平静静的,自己现在可能还不如他吧……”邪天看了眼谢保,轻笑摇头。
吃完郑俘虏做的早饭后,邪天带着一身凄惨的伤继续修炼,郑语已经转过背了,因为邪天还在修炼蛮力境的功法。
太阳一出,狂风消褪,三人继续朝木兰城赶去,整整一个上午都平安无事,郑语很无语。
因为他发现邪天并不享受这种平静,小脑袋频频朝后探望,仿佛很希望钻出几个对手来。
“真特么邪门儿,杀性这么大,难道真是杀修?”
郑语有些为自己的小命担心,险些生出先下手为强的念头,可怎么杀?暗器--算了,硬拼--也算了,用毒--想想用嘴喷出赤矾液的恐怖一幕,郑语赶紧摇摇头。
“你想杀我?”
轻飘飘的一句话,吓得郑语魂飞魄散。
“作为一个优秀的俘虏,我觉得自己应该这样想!”郑语用莫大的毅力压住心虚,嘴硬道。
邪天瞥了眼郑语,没说什么,继续修炼,郑语见状松了口气,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光是想想而已,邪天怎么知道的?
“卧槽,简直变态,想想都不可以!”
平静的西行路,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
当风沙再起时,隆隆的马蹄声渐渐接近,邪天停止修炼,郑语很识趣地运功逼得脸色惨白,仿佛受了严重的内伤,眼珠子却满是兴奋地朝后瞟。
“陈家人……”
邪天扫了眼,没有看到陈勤,心头生出些许疑惑,面色依旧平静。
“哈哈!邪天公子!”
陈震兴奋一叫落下马来,抱拳笑道:“今早才得知公子离去的消息,在下未能相送,实在愧疚……”
“陈勤呢?”邪天打断了陈震的话,问道。
“呵呵,邪天公子不用操心,我已按你吩咐,让他去刀魄门了。”陈震被打断,没有不快,答了一句便挥手喝道,“还不快端上来!”
一位陈家人赶紧取出托盘、酒壶和两个酒杯端上。
陈震斟满两杯酒,率先举起其中一杯,肃容道:“不瞒邪天公子,此次我陈家遭遇大难,若非邪天公子出现,陈家早已被满门抄斩,得知公子离去,在下只能以薄酒一杯略表……”
“我不喝酒。”邪天说道。
陈震表情一滞,随即笑道:“只是清酒一杯,绝对不会让邪天公子喝醉的。”
邪天很平静地打量着陈震,正要开口说话,马蹄声再起,于是他朝前走去:“有人来了,非要我喝的话,你们可以等一下,很快的。”
邪天一走,陈震脸上的笑容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在此时,他忽然感到自己被一双戏谑的目光注视着,猛一回头,看到了郑语。
“呵呵,原来是郑公子……”想起郑家最擅长做的三件事,陈震心头一跳,干笑招呼。
郑语盯着陈震看了好半晌,才似笑非笑道:“什么公子,俘虏而已。”
陈震心中一动,眸中惊喜正要绽放,就听身旁的长老骇然道:“家主快看!”
陈震闻声转头瞧去,远处正有一人拍马而来,虽隔百丈,依旧能清晰听到来人的狂喝。
“是他!”陈震瞳孔剧缩,骇然出声!
“谁是邪天,我红胡子借头颅一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