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敢说当皇帝是作茧自缚的人,也就言歌了吧。
方如柳眉微扬,认真打量着言歌。围猎一行,让她清楚了言歌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她看不透言歌的想法,轻嘲道:“呵呵,姐姐的话,也不无不道理。我不扰姐姐清休了,告辞。”
言歌目送着方如离开,起身进了内殿。她躺在床上,瞟了眼走来的江一白,打了个哈欠。
“老板,您说方如想干什么?”江一白自个搬了软垫,坐到言歌手旁,纳闷道。
绿皇上绿的坦坦荡荡,开车也开的毫不示弱。
言歌靠着软塌,坦然道:“不知道。”
《这个皇帝不太行》是她N多年前写的小说,能记住大概内容已经不容易了。何况,他们是在小说没有提及的部分。
江一白胳膊肘抵住床榻,手撑着脑袋,尝试着分析:“我总觉得,这些数据人身上,好战基因占自身比例很大。这或多或少都和您,有点关系。
夏清和、秦楠、赵念,张晚茹、萧月,包括吕倩倩,都属于攻击性强的范畴。”
“会不会是你考虑问题,过于狭隘。无论是夏清和、还是张晚茹,她们无不是被我逼上梁上。而且你为什么只提女人,不提男人。莫非你的潜意识里,认为女人就该温顺如白兔?
但凡她们稍微露出一点爪子来,就跳起脚来指责。
你跟了我这么久,也该知道,我是个不喜欢浪费时间和懒散的人。她们若是都和我有关系,应该都是修行之人才对。”言歌坐起身来,纠正道。
江一白起身抱了个果盘,放到两人之间,有那么些许赞同:“或许吧。老板,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您在原世界是个什么样的人?”
“和张晚茹差不多,典型的二世祖。不过,我有一个聪明的姐姐。父母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让我有机会混吃等死。”言歌说着,咬了口苹果。
可惜,她到最后也不得善终。
虽然言歌在投胎这项技术上,赢了大多数的人,但她过的却不怎么如意。
过于优秀的姐姐,使得父母直接忽略她存在。
言歌曾经心有不甘,想通过各种努力的把父母的注意力移了过来,不管她考了多少次第一,拿到多少次省比赛的奖杯……都只会得到爸妈的一句:没必要那么辛苦。
后来,她渐渐想通了。但仍旧努力的热爱生活,只是不再是为了谁。
江一白看到言歌的双眸,逐渐黯淡,意识到自己可能勾起了言歌不开心的往事。
他转移话题道:“那您和林静……”
“我们是彼此的初恋。
在大二那年,张晚带我视察她家酒店的时候,看到他和一个女生进了某间房。我掉了监控,去抓奸结果看到了三个人,一气之下分了手。”言歌讲到这件事时,眸中带着几分笑意。
她见江一白诧异的脸,继续道:“其实他们什么都没干。那个女生是林静亲妹妹,找林静,是想借林静来气自己男朋友。没想到玩脱了,他们也黄了,我们也黄了。”
为此,林静还特地把自家的户口本照片,以及他和自己妹妹从小到大的合照发给言歌。
饶是如此,也没能挽回言歌。
“后来呢?”江一白忍不住深挖道。
难得言歌在自己面前吐露心声,他怎么也得当个合格的倾听者。
言歌敛去笑意,自嘲道:“当时的我被情绪所控,在国外散心。冷静后,看到林静的解释。但没想到感染了不知名的病毒,只能暂缓行程。
因为病毒传染性极高,所以一直在医院呆着。家人帮我办了退学手续,我也和林静彻底断了联系。”
如果不是时空局,她早就入土为安。
江一白替言歌惋惜道:“您应该比所有人都想活着吧。”
“那倒没有。”言歌想也不想,直接否决道。她以前抗拒混吃等死的生活,后来又觉得这个选项并没有自己看上去那么糟糕。
简而言之,她累了,也后悔了。
江一白认为这只是言歌的推辞。怨不得言歌对于来到平行世界这件事,这么的生气。
剥夺一个人的剩余时间,尤其对想要活下去的人来说,是很残忍的事。
言歌听到殿外传来脚步声,起身走了出去。她看着冯云,好奇道:“怎么了?”
“您让奴才查的事,奴才已经查到了。皇上一般酉时会去华阳宫小坐片刻,您……”冯云不知道言歌为什么又瞄上了林静,但还是如实禀明。
静妃在宫中,向来与人为善,从不与人结仇。若无必要,林静连华阳宫的门都不会迈出。
言歌推算着时辰,应该快到了酉时。她抬手一挥:“去华阳宫。”
“啊?”冯云摸不准言歌的心思。以防万一,还是和跟了上去。
江一白自然紧随其后。
华阳宫。
宫女、太监们见到言歌到来,纷纷跪了下去。
“皇后娘娘请稍等,小主正在沐浴。”宫女躬身解释道。
谁料,言歌绕过宫女,直接进了内殿。她走到屏风后,站在浴桶前看着泡着花瓣澡的林静,调侃道:“舒服吗?”
“皇、姐姐不妨去外殿等上一等,妹妹随后就来。”林静下意识的捂住胸口,惊恐的瞪大双眼。生怕言歌发现、或是要对他做些什么。
他看着越来越近的言歌,心都要从嗓子眼里飞出来。
言歌从浴桶里捡起一片花瓣,低头嗅了嗅,称赞道:“真好闻。”
“你——”林静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气的一个字都不说来。
碍于自己未着片缕,行动受限,只能暗暗祈祷言歌早些离开。
言歌绕到林静的身后,手背轻轻抚过林静的脖颈,感叹道:“妹妹的皮肤真是又白又嫩,怨不得皇上每日都来华阳宫小坐片刻。”
“……”林静身子发僵,被言歌的话,吓到寒毛直竖。
并非他怕言歌这个人,而是怕言歌发现他男扮女装的事。
言歌趴在林静的肩上,凑在林静的耳边,轻声道:“真令本宫羡慕啊。”
“皇后,你在干什么?!”顾清风不知几时站在屏风旁,看到这一幕后,怒气冲天的指着两人道。若是他再晚来一会,头顶的帽子都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