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阿娆低垂起头,一直盯着炉子里的火看,仿佛并没有看到面前还站了一个人似的。
楚白见她一直没说话,仅仅是沉默一瞬,便笑着打破尴尬的气氛,“你早上来的吗?
玉阿娆没搭理他,闷着脸仍旧紧盯着炭火,火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明媚照人,有着丝丝与平时不一样的美感,这种美说不清道不明,让楚白的眼里多了一点深意。
外面的天虽然说大亮了,可还是沉重,并没有多少亮光从外面窗子透进来,屋里也没有点灯,所以还是有些昏暗,不然之前他也不会一时间没看到坐在角落里的玉阿娆了。
炭火因为燃烧从而发出斯拉斯拉的声音,这声音是两人在沉默时唯一的声响。
他的话像是沉入了海底一样,半天也听到回音,或许说,沉入海底的话,永远听不到半点回音的。
气氛再一次陷入了沉静当中。
“你不是早上来的难不成等了一夜吗?”楚白嘴上说着,依稀能够听到他言语之中带着份诧异,立即走上前来,“你坐在那里干什么,先起来,你的身子不是还病着吗?”
饶是不管他怎么言语,玉阿娆就是不搭理。
刚才他不是还和云慎有说有笑的吗?这时候说这些话难道不显得有些多余?她的眼里闪过一丝丝的讨厌,不知道为何,在这会时候,她为何要如此烦躁,听着楚白每一句话都觉得恼怒,明明他的声音是如此地悦耳好听。
楚白愣了愣,“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怎么了?她心里就不痛快怎么着?玉阿娆恨恨地想着。
在此刻她如同一个受了冷落的小孩一样在耍着自己的小脾气,实际上却是无法控制住自己心底里的不满,努力将外面的尖刺全部竖起来,好像把人给扎伤了的话,她自己也就会变得十分开心了。
这种近似于偏执的念头在她的心中慢慢地放大,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直觉仿佛就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告诉她,只要让人家不高兴了,她就会心里爽快一些,所以她满意地欣赏着楚白此刻的呆愣模样,可是这完全还没有彻底让她开心,她想要见到他张狂发怒,甚至是想忍不住张牙舞爪的表情。
可是,这一切的表情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慎世子的身上?
没错,他是慎世子,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慎世子,这一切都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可玉阿娆就想要他为自己露出与对待别人不一样的表情,那样她才得到报复的满足感,原来,她只是想要得到一丝满足罢了。
心中有着无数设想的她自然也不会知道楚白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因为他自己都是在愣神当中,根本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好端端地就坐在这里不动了?心里有一个微妙的想法,但是有些不敢承认,莫非是她看到他和云慎刚才在一起说话时……
可不对,以前也没见着她有什么反应。
但现在怎么会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