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这样，如果不想帮忙就不要给她希望啊，为何要在给了她希望之后又要亲手掐灭。

玉阿娆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最后，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楚白是为了你好。”

她说的确实是没错，不管如何，楚白有过人的眼力，他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玉稚的不简单，所以一直反对他们两个，这不是没有道理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想将自己疼在心间上的妹妹让别人祸害了。

她理解楚白的心情。

所以便这么说。

楚歌恍惚了一下，望望楚白，目光又落到玉阿娆身上，冷笑道：“娆儿姐姐，你可知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八字？”

玉阿娆震了震。

她怎能不知道？

楚歌再冷声道，这回声音没听见有一丝一毫的笑意，“那你可知道，此时站在你身边的人又比玉稚他简单到哪里去……”

玉阿娆再次一震，下意识地扫身边的楚白一眼，他依旧拉着她的手，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打算，然而她清晰地察觉到，在楚歌说完这话的时候，他的眸子好像颤了颤，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激了一下，只是这些变化在一瞬间而已，很快便已消失不见痕迹。

好像，被楚歌说中了啊。

她确实是，一丁点都不了解他，反而还不如楚歌了解玉稚多一些，那么，她不是要比楚歌的情况还危险么？

楚白眼眸深了深，冷不沉地看楚歌一眼，但只是一眼，却让她觉得从脚底中激荡出千层的寒意来。

接着，只听他冷淡的声音响起在耳畔，“带下去，严加看管。”

楚歌没有反抗。

玉阿娆也没有说话。

她沉浸在刚才的话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手脚发软甚至是内心空虚起来。

“我和他不一样。”这时，头顶处传来一个声音，楚白抱住她，将玉阿娆整个人都揽进了温暖的怀抱里面，他身上有一丝清淡的香味，让人逐渐着迷其中，瞥到从远处追来的昭儿，她方才转热一些的血液又接着冰冷下去，轻轻推开他的怀抱。

“是吗？哪儿不一样？”

“我不会伤害你。”楚白的声音坚定。

“玉稚也不会伤害我。”玉阿娆没来由地镇定，话锋一转，“可他也不一定会伤害楚歌。”

“你又怎知他不会？他可是恨毒了我。”

“他不会。”

“为什么？”

玉阿娆沉默地扫他一眼，轻叹口气，“因为他爱她。”

楚白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竟然不顾形象地直接冷笑出声，用一种十分怜悯而同情的眼神看着她，“你还是太傻了。”

对于心狠之人，特别是当恨一个人时，眼睛都会被蒙住，至于挥出来的那一道利剑会对准谁。

说不定。

可能是他，可能是楚歌，可能还是她……

玉阿娆从来都没见过他露出这种讥讽的表情，当时就怔在那儿不动了。

你还是太傻了。

这几个字反复地在她的耳边传递着，声音不减，反而越来越清晰，像念佛经一样，却不是催人困觉而是越发血液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