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玉阿娆瞬间释然,难怪这么温柔,确实很像楚歌的风格,还以为是他取的呢,那倒是越听下去背后越发凉。
玉稚接着自照而言,“她说,这花原是最洁白无瑕的却被迫染尽鲜血,加上这花朵一共有七层花瓣,而每一朵花的数目加起来有七十七朵,刚好那天又是七夕乞巧节,于是她说,取个温和一点的名字吧,就叫七夕。”
他越发深陷进回忆一般,怎么都回不过神来,但好像随时都能反应过来。
洁白无瑕实则染尽鲜血,就如他天真善良却手段残酷戴着一张纯真的面具。
而温柔的名字,不就像他明明那样伪善欺世的面孔下叫做稚嫩的稚。
玉阿娆猛然反应,“楚歌其实早就知道了你是一个可怕的人?”
“可怕的人?”这句话让玉稚的脸色沉了沉,便又温柔笑起来,笑容很是单纯天真,至于她的话,却未曾搭理。
是吗?她早就知道了?
他低下头去,盯着衣服上的花朵,唇边扯出讥讽的笑。
玉阿娆心中沉吟,如果她猜测得不错的话,楚歌确实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真正的聪明人就是能让人感觉不到他的聪明,她不同于楚白将自己的一切光芒天生就显露出来,而是擅长隐匿,让人察觉不到,直到这一刻,听到那朵花的名字就知道了她的不简单。
七夕这名字看似简单,但仔细推敲一遍就不觉得简单了。
她能取这么一个名字,说出那么一番话,想来一开始就知道玉稚的真面目。
可竟然知道,为何还要往里跳?
看来,楚歌并未将所有的一切都跟她说出来,还有一些做了隐瞒。
她想到什么,又去看玉稚,忽然猝不及防地去问,“你喜欢她吗?”
玉阿娆问得很果断,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直白而粗暴,突然这么一个问题没来由地砸了过去,玉稚下意识地想开口回答,可连忙止住了,转而继续浮出一丝讥讽的笑容,模棱两可地挑眉反问,“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
他的人生早在十年前就不属于他自己了。
她听出了他语调里的暗讽,这才察觉到,好像每当提到楚歌的时候,他总会不由自主地褪去温和稚嫩的表象,用讥讽的笑容以待,这是唯一不同之处。
看得出来,他心里不是没有感觉。
但玉阿娆渐渐冷了眼神,她当初说过什么喜欢就要去追逐的话,可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楚白的心思和担忧,也终于知道他为何不喜欢玉稚了。
玉稚太过复杂,天真的面具下藏着一颗复杂祸心。
定然不会是一个好人,他的伪善欺世甚至也可能伤了楚歌。
楚歌是楚白唯一的亲妹妹,自然不希望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所以宁愿选择拆散他们。
况且,她确实有点看不清楚玉稚究竟是怎么想的,说他喜欢楚歌吧,然而又讥讽到不屑一顾的地步,可要说不喜欢的话,为何要露出与对待旁人不一样的情绪。
在她看来,想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