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虽然相爱,但并非要把对方的一切都挖掘干净。
她只要相信,他不会伤害到她,她也不会伤她就好。
玉阿娆不是个爱黏不放的人,所以对这个道理,她很懂,也想自己的事不被别人所知。
所以她也没权利去探知别人的一切。
两个人这样也很好不是吗?
昭儿似懂非懂,但却明白了她的大概意思,就是少说话多做事。
看她了然于胸,玉阿娆也不多什么,又继续板起脸来,她要是太温柔了别人就一定会放肆,她深知这个道理,对待这个陪着自己经历危险的侍女也是一样,这就是她玉阿娆的为人。
垂下目光,低头看着手边桌上的信封,她撕开信,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而是望昭儿一眼,低着头并未往她这边看一眼,玉阿娆满意地点点头,去看手里的书信。
可她没注意到,当她去仔细看信的时候,昭儿忽然抬了抬眼。
玉阿娆看完了信里的内容,很短,短得不能再短,只有八个字:慎王府偏门外求见。
落款是玉稚工工整整的字迹,书写得很是整洁端正,却透着几分刻意地隐忍端正。
他的字迹,好看是好看,但总觉得有点假……
就和他人一样的假。
要见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小姐,写的是什么?可有危险?”昭儿终究忍不住好奇。
“没什么。”玉阿娆摇摇头,“你去把青云叫进来吧。”
在昭儿还没走出去的时候,她懒懒地将书信给烧掉了,烧得只剩下灰烬时才罢手。
昭儿不动声色地瞧着这一切,问道:“小姐又为何烧了?”
“不过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我那个好弟弟,装什么单纯善良,还说什么硬要我原谅的话来,可笑不?我怎会原谅一个差点要了我孩子命的人。”玉阿娆不甚烦躁地说道,和她刚才烧书信的举动一起连看,倒还真有点像那个样子。
实则,这全是她编出来的。
玉稚压根就没写什么原谅不原谅的,甚至连歉意也看不出来的八个字。
不知是何用意。
“小姐别生气,既然如此就别往心里去,反正书信也给烧掉了,就不用管。”昭儿站在那一愣,接着劝慰起来。
玉阿娆摆摆手,“我累了,你也下去歇着吧,记得叫青云的时候让他端一碗糕点来。”
“是。”昭儿原本还想要问她叫青云过来做什么,但瞧着她不耐烦闭起的眼睛,还是住了口。
在昭儿离开之后,玉阿娆的眼睛又寒芒似的睁开来了。
在一边的院子里面,原本怯弱柔软的少女恭恭敬敬地走到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后,“世子。”
这两个字,万分复杂。
华丽的袍子在半空中一划,阻止了她要行礼请安的动作,淡然的声音流露出来,“说。”
“三少爷托来了书信,小姐看了,有八个字。”少女眉眼间清凉,凝望着站在面前更冷然的男子。
“哪八个字?”男子的衣诀被风吹起,银色的丝线隐隐若现。
“慎王府片门外求见。”少女答道。
男子没再说什么,只是一挥手,袍子的衣袖再一次扬起。
少女却皱了皱眉,没动,犹豫地道:“但好像小姐已经渐渐起疑心了……”
男子安静地听着少女的余下的解释,未曾言语,风静,人也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