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新娘子请上轿”随着喜婆堂亮有力的一声,已经有大红的喜轿停在了清风阁门口,影月头戴着红盖头,身穿着凤冠霞帔,有些羞涩的在翠缕与玉儿的搀扶下,小小翼翼的跨出了门,虽然她人已在王府中,可是小王爷依旧固执的要用喜轿来接,一点正式的礼节都不愿意少。
“过了这道门,影月姑娘可就是准小王妃啦”翠缕调皮的在影月耳旁吹气,翠缕一向没心没肺,天真如孩童,在她看来两个影月姑娘都很好。
“好啦,别取笑我”影月越发的害羞起来,她这些天都在连夜狂补功课,将之前酗酒滥赌拉下的功课都补了起来,只希望能好好学会为人处事,在亲善王府能独当一面。
“起轿啦”随着轿帘落下,喜气洋洋的大红喜轿起了身,影月坐在轿中一阵恍惚,从年少到长大成人,时间过得太快,今天居然就是她嫁人的日子了,只可惜这一刻的喜悦却没有父母可以分享。
“皇上驾到!”随着掌事太监尖锐明亮的一声大喊,明黄的龙轿在府门口停下,后面跟着一顶粉色的鸾轿,随后就是浩浩荡荡的一群宫女太监。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听到这猛然的一句,所有在门口的人都跪了下来,亲善王爷带了小王爷
跪在最前面接圣驾。
“皇上此次前来是特意带了新封的舒妃娘娘一道来恭贺府上小王爷大婚”皇上的御用贴身太监苏公公忙不迭的跑到前头来报信。
“皇上真是有心了,臣惶恐”亲善王爷恭敬的行了礼,头在地上磕的极响,其实心里也乐开了花,这年轻的皇帝还是把他们老一辈的重臣放在眼里的。
“爱卿,快快平身吧”皇上早下了轿,主动走到亲善王爷面前将他扶起,脸上带了微微的笑意,他一向对这个安分的老臣没有什么敌意,再说他早就不混迹官场了,生意倒做的挺好,不失为一条好出路,只是碍于他祖上镇国公的面子,出于情面有什么事也少不得来跑一趟。
“舒妃娘娘,来,让我扶您”早有亲善王爷的嫡福晋眼尖的见了那粉色的鸾轿轿帘被掀起,一个极其华贵精致的美貌女子正要下轿,连忙走了过去扶。
“无碍,无碍,福晋不用如此客气”这舒妃娘娘倒也是知情晓理,气质仪态十分高贵,话语却谦逊,让人折服。
“这不是我大姐锦荣吗?”远远的,白苍带着清欢坐在高墙边的绿树上,悠然的目睹着门口皇帝携了舒妃款款而来,冷不丁的,清欢扫了一眼那身着淡绿色的繁花宫装的女子,心里猛然一惊。
“这是刘氏所生之女陈锦荣?”白苍恍惚间记起那次清欢醉酒之日,有一个衣着甚为华丽的年轻女子曾经来探过府。
“原来大姐真的进了宫,还封了妃”清欢不禁由衷的替她高兴,她毕生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难以名状的失落,为什么姐姐入宫当选这样大的事情,父母亲都不曾飞鸽传书告诉她呢?她真的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外人吗?
“你还好吗?”见了清欢瞬间从喜到悲的表情,白苍有些疑惑不解,又见了她手指将树干握的死紧,知道她肯定是不开心了。
“你也有这么久没见过你大姐了,我带你下去会会她”白苍搂着清欢的腰轻轻往下一跃便落到了地面上,此时庭院内宾客众多,人烟有些繁杂。
“大姐”清欢走到锦荣跟前,此时她正是一个人在这院中闲逛,只带了两个贴身的小宫女。
“大胆民女,怎么敢直呼舒妃娘娘的名字!”还没等锦荣说话,她身后的一个宫女猛然跳了出来,言语极其刻薄的冲清欢大叫了一句。
“荷香,退下”舒妃有些头痛的呵斥了一声那宫女,便抬起眸定定的看向眼前站着的人,脑中多了几丝恍惚,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了吧。
“妹妹,你这些天都到哪儿去了?”舒妃开口,精致名贵的一张脸,声音里却冷冰冰的没有什么感情,让清欢看了心中一跳,怎么回事?难道自己不在府中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和父亲说过去外面暂避一段时间,所以这些天我都在外面”清欢有些微微的不敢言语,非常害怕从锦荣口中得知什么极坏的消息,知觉的她也觉得锦荣改变了很多,那种气质完全与她印象中和善的家姐完全不同了。
“父亲死了,病重之时还一直呼喊着你的名字,可惜你一直在外面,连他已死的消息都收不到”舒妃背过身去,似乎不愿再与她详细的交谈下去,脸颊上早落了清泪两行,声音却是明亮清晰。
“你说什么?”只觉得耳旁如同五雷轰顶,清欢只觉得身型一晃就要往后倒去,好在白苍及时出现,紧紧的扶住了她的腰。
“这不是真的,父亲怎么会死”第二声,清欢再出语,眼眸中却是一片悲意,几乎不敢相信这件事,她出来不过短短数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是真的,父亲突患重病,死了没几日,我便在母亲的安排下入了宫选秀,才有了今日之位”锦荣再开口,眸中也多了几分悲痛,她与清欢不同,从小便在上官丞相的呵护下长大,与上官丞相感情十分深厚。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父亲怎么会突患重病?”清欢反复思考着这个理由,还是不愿意相信,父亲身体一向硬朗,怎么会突患重病,而且短短一月不足就死去,这当中定有蹊跷。
“大姐,父亲重病可有叫名医来检查?”清欢还是不敢相信,她从小便丧母,短短一月不到,一向与自己关系最好的父亲也去世,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也就是说从今以后她便没有家了?
“你这是在质疑我吗?清欢妹妹,你从小养在别苑,不食人间烟火,王府的事情你管的也甚少,父亲逝世一事都是我和母亲在管,你竟然还怀疑我?”锦荣华贵精致的一张脸却咄咄逼人,那种感觉更让清欢觉得陌生刺骨。
“那为什么丞相大人因病逝世这一重大的事情,你却不曾飞鸽传书一言?”白苍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锦荣对清欢那样盛气凌人的态度,让他看了十分不爽。
“你又是谁?关你何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