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在这里”白苍冷笑了一声,薄唇轻扬,心中却已有了自己的判断,一双冰蓝深邃的眸子带着几分凌厉与肃杀之意穿透那看起来碧绿而平静的水面,紧紧的锁定了那水池深水处一条墨色的锦鲤。
想不到这张府这样正气与肃穆环绕却依旧难挡有鲤鱼修炼成精,想来倒也真是叫他匪夷所思,这样妖气极深的精怪一般都诞生于死人繁多的荒野山林,或者是得天独厚的邪修阴蔽之处,怎么如今这条鲤鱼精却堂而皇之的得以在张府的水池中修炼?
“想来你在此安逸的修炼近一百年之久,吃掉的人都已化作森森白骨埋在那古树底下,如今却不巧遇上了本仙君,想来也是你的不幸”白苍粉色的薄唇轻扬,嘴角的虎牙显现,那修长的虎爪已然全部冒了出来,眼中凌厉而充满杀意的眼神一闪便冲那池中平静碧绿的湖面暴喝了一声,那声音隐隐带着虎啸,穿透力极强,将两边树上的飞鸟都悉数震飞。
那平静的湖面却由着他的这一喊而迅速剧烈的变化了起来,那不小的水池中央形成了一个极小的漩涡,仿佛那底下潜藏着什么巨大而极度威胁力的精怪一般,几乎是一瞬间,那漩涡便越转越大,隐隐夹杂着细微的水气向岸上倾撒而来。
“算你还有种,敢出来正面迎战”白苍薄唇轻扬,嘴角挂了似笑非笑的一抹笑容,眼中的杀意却愈渐加深了起来,手中玉扇一收,再一扬手,手中的幽游剑便透出森然的寒意,那雪刃微微颤动着,似乎对这只修炼匪浅即将用来炼剑喂血的黑鲤觉得无比兴奋。
白苍一双极具有穿透性的虎眸往那水池的中央一看,清楚的见到那绿水中央有一只通体墨黑的墨色锦鲤,那锦鲤体型巨大,似乎占据了整个水池的一半有余,一双鱼目透出几分血色的红意,嘴角的胡须极长,已然成了精怪。
“受死吧!”白苍暴喝了一声,一双充满杀意的蓝瞳往那黑色锦鲤猛然一瞪,身上自然有些浩荡之气萦绕,气势十分威严,手中的幽游剑以破虹之意急速的像那精怪刺去。
那墨色的锦鲤见了那银发虎耳的白衣男子真身竟然是一只体型庞大,仙气萦绕的吊额白睛大老虎,猛然间便吓的肝胆俱裂,又见到那仙君手中的幽游剑以势如破竹之意正朝着自己迅猛的刺来,当下口中便吸了大半池水就往那人用力的喷去,那水柱以漫天的掩盖之意往那白衣单薄的仙君倾数袭去。
“就凭此等雕虫小技?”白苍却完全不将那水柱当回事,手中执着的幽游剑飞快的穿过那水柱便径直的往那墨色的锦鲤直直的刺了过去,这样法力低下的绿色池水几乎都近不了他的身,那水珠都几乎沾不到他的衣服。
与此同时,清欢正与张月坐在那石桌旁绿树下仔细的端详着那块墨色的黑玉却浑然没有注意到那不远处发生的动静。
“张月哥哥,这块玉我怎么看都觉得有几分眼熟,也不知道为什么”清欢将那块玉放在手中又看了看,突兀的却发现那玉上的墨色锦鲤眼睛微微发出通红的光芒,心中一阵害怕,手一抖,差点将那玉砸到了地上。
“这块玉也不知为何,与我只是初见竟像是有缘一般,辗转了几次以后就落到了我的手上……”那张月浅笑着,还没等话说完却像是突然定住了一般,再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张月哥哥,怎么了?”清欢注意到了他停顿了一般的声响,觉得十分诧异的抬头,却见到他手捂着伤口坐在那石凳上,一双墨瞳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失去了生气的光辉,那眼神飘忽而木然。
“张月哥哥,你怎么了?别吓我”清欢注意到他死灰的脸色,心脏更是突突的跳着,倒吸了一口凉气便颤抖着双手轻轻的推了一推那眼前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的男子。
“噗”那张月却由得她这一摇而像是猛然反应了过来一般,“哇”的一声便吐出了大一口鲜血,那血就落在她的脚边,将她的素衣都染红了,吓的她惊呼了一声,慌忙走了过去,掏出自己的锦帕就去给那脸色苍白的张月擦拭那口中不停溢出来的鲜血。
“张月哥哥,你这是怎么回事?别吓我”纵使那锦帕与自己的手上都被染上了鲜血,清欢却焦急的脸色苍白,不停地呼唤着那虚弱倒在自己怀中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冷汗的男子。
白苍见那墨色的锦鲤受了这一猛击,吃痛哀鸣了一声便缩回了身形退回了水底,那原本波澜起伏的水面此时却又恢复了宁静,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这倒当真有几分棘手”这鲤鱼精倒也还算有几分计谋,这不小的绿池中依旧有许许多多种类繁多的各色锦鲤,一旦它缩回了身形幻成了正常体型甚至比正常体型还要小的鱼,那就难找了,那物身上的妖气本就小,由得这水的掩盖更像是无迹可寻了一般。
饶是这样便以为能逃出生天了嘛?白苍一双蓝眸中杀意又是一闪而过,你有藏匿的本事,我却有寻找的本事,大不了将这绿池的水全数抽干,亦或是用吸水的葫芦仙器将这水一分为二的从中间劈开就是了。
想到这里,白苍收起了幽游剑却是从袖中又掏出了一个葫芦的仙器,正欲往那水中丢去,却远远的听到了一声苍老的呼唤道“少侠,不要啊,求你饶了这精怪的一命”
白苍有些狐疑的往旁边一看,却见到是那被他定住的那扫地的老头,此刻他那苍老的如同干枯树皮一般的脸上老泪纵横,几乎是竭尽了全身的力气冲自己微弱的呼喊着,企图想制止他的动作。
见了他那痛苦的神色与眼中焦灼无比的忧心之色,白苍便更加确认了那老头似乎知道一些隐情的事实,便也不再耽误,只用手作势冲着那老头
一指便暴喝了一声道“解!”,随着他的这一声呼唤,那老头整个人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绵绵的险些瘫倒在地上,整个人总算恢复了身体的自由。
一般人的凡体都受不了仙术的禁锢,更何况是这样老弱病残的躯体,那老头却强撑着酸痛的躯体痛哭流涕的挣扎着跑了过来拉住白苍的手道“少侠,千万不能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