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王爷呢?”蝶玉虚弱的问了冬儿一句,昨夜她做了一夜的幻梦,脑海中反复回想的都是那个白衣的身影,她现在意识回了笼,却怎么也觉得那人与那狼脱离不了关系,不然怎么也会有一对狼耳?
冬儿脸色有几分苍白,似乎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见她神色探究的看了好几次,才濡嗫着嘴唇回答“昨天晚上王爷突然急病晕倒,王管家连夜叫了御医过来,今天他都不曾醒过来”
蝶玉听了这话,只觉得一阵急火攻心,重重的咳嗽了几声便要掀开被子坐起来,眼中充满了担忧,难道真如她所想昨日那男子是原来的他?
“小姐,小姐,万万使不得,你昨日才刚溺了水,身子虚弱受惊,需要卧床好好修养一阵才行”冬儿慌忙想要制止她,知道她担心九王爷,却怎么也放心不下她的身体。
“冬儿,你退下,我一定要过去看他”蝶玉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昨日自己劫后余生她虽然心有余悸,可是更令她害怕的却是那狼,她怕那狼出事,她更怕的是他离开自己,去了一个自己再也接触不到的世界。
冬儿见了她执意要起身便只得顺了她的意思,搀扶着她出了门,才刚一打开门就是一阵猛烈的寒风呼啸而来,昨日才是天晴,转眼就变了,就像是配合她们的心境一般。
“小姐,你等会儿”冬儿慌忙从立柜中又翻出了那件白色的大氅替蝶玉披上,又将早早便准备好的精致手炉递到她手中。
“谢谢”蝶玉回头冲冬儿感激的一笑,表情却十分虚弱,让冬儿又是一阵鼻酸,都怪自己没用保护不住自家主子。
到了九王爷的正院门口,那门却是紧闭的,透过那门,蝶玉闻到一阵浓烈的药味,心中又是一阵锥心的疼痛,她担心那狼,非常。
“叩叩叩”冬儿走了过去,敲了敲门。
只听门“吱呀”一声开了,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她会过来,王东恭敬的将蝶玉迎了进去,蝶玉走了进去,一入目的便是熟悉的那人躺在雕花木床上,身上盖了薄被,神色十分平静,眼睛却紧紧的阖着,脸色苍白如纸。
“你来干什么?表哥有我照顾就好,你竟救不了他就赶紧滚”那人旁边是一个身穿紫色霞裙横眉倒竖的女子,也是昨日指使那两个婆子推自己入水的罪魁祸首。
“王东,御医怎么说?”蝶玉完全没有理会那宛音半句,仿佛那人都不值得入她的眼一般,只问了身旁的王东一句。
“御医们昨日检查了一晚上,今日早上开了药我给送走了,说是经脉受损,内脏受到震荡轻微出血,是为重伤,必须卧床修养”王东低着头一五一十的说道,未免她担心刻意隐瞒了是他自己掌风所致重伤的事实,手却紧握成拳,心中波涛起伏,昨天自家主子晕倒的样子差点没把他吓死。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蝶玉苍白的唇轻扯出一抹微笑,便缓缓的撑起虚弱的身子向床榻前走去。
“你过来作甚,表哥有我照顾,用不着你个外人照顾……”宛音非但对昨日险些害蝶玉溺水丧命的事情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横眉倒竖的过来阻挠她,神情十分激动,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是重重的“啪”的一声,脸上赫然是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你!”宛音捂着脸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竟然敢打她?
“话我只说一次,滚!”蝶玉抬眸暼了她一眼,收回了手,仿佛对她厌弃到骨子里一般,语气却是十分狠戾,那眼眸中透出的强烈杀气让宛音心中一惊,被吓的噤了声,她从来没在一个女子身上看到过这样的眼神,更别说是她以为一向软弱没有脾气的蝶玉。
“咳咳,宛音小姐请吧!王爷受重伤需要清休,不得大肆喧哗!”王东威严的看了宛音一眼,对着洞开的大门做了个请的姿势,于公来说他只是个下人,并不具备逾越主子的资格,可是私心里来说他讨厌透了这位九王爷新入府的“表妹”,高高在上不把下人放在眼里不说还成日里只知道惹事生非,实在让他万分厌烦。
“哼”见了连表哥最得力的手下都发了话,宛音也不便再说什么,只用刀子般的目光恶狠狠的剐了蝶玉一眼,冷哼了一声便气冲冲的出了门。
“冬儿,王东,你们也都退下吧,让我单独陪陪他”蝶玉叹了口气,用手轻轻的抚过那人苍白的面容,再抬头威严狠戾的气势却不复存在,眼神中只带了极度脆弱与伤心,让人看了心惊。
听了这话,王东却径直对身旁一脸泪痕的冬儿轻轻耳语了一句“你先退下,我和蝶玉小姐还有些话要说”
“是”冬儿极其乖巧的应了一声,便转身退下,同时在心里发誓,如果下次那位宛音还敢这样对自家主子,一定要和她拼命!
“王管家?”见王东还没有退下,蝶玉有些疑惑的望向他,她知道王东性忠护主,也十分认人。
“蝶玉小姐,其实我刚刚还有一事没有告诉你”王东犹豫了片刻,却是抬起双眸,神色十分坚定的说了一句。
“什么事?”蝶玉心中一惊,用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她知道经过这些天在王府与九王爷的相处王东十分信任她,也把她当成了第二个主子。
“昨夜王爷突然重伤晕倒是有原因的,我远远的看着主子给皇上行了跪拜礼以后便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极其痛苦的事情一般定跪着不起,我心中不解,想上前查看他,结果…”王东说到这里却不忍再说下去,昨天晚上那令人心惊的一幕还历历在目,仿佛成了他终生的梦魇一般。
蝶玉知道他在回忆一些极其不好的事情,因此便没有追问,只停顿了下来下来等他冷静心神。
王东吞了吞唾沫,才兀自镇定了下来,接着说道“结果王爷却狠狠的朝自己的胸口拍了一掌,以至于内脏受伤,嘴角流了些鲜血,然后便依旧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没有了气息,我以手探了他鼻间没有呼吸,约摸是一刻钟以后王爷才恢复了过来,可是才刚站起来就载倒了下去,不醒人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