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装打扮的福双出现在勤政殿时,后者皱着眉头伏在案上,批阅奏折。如今,虽然殷东城还只是太子,但是朝中之事都已经尽在他的掌握。大臣们也都明白,便将奏折都呈上来了。也有些不知悔改的,殷东城也都施以手段,一一击破了。
只是,这个过程未免也太过顺利和简单了。这一切都让殷东城有些心虚,依照他对自己父皇的了解,后者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如今却被他这样顺利得夺了权、被迫寄居公主府,却如此安静,没有丝毫动作。实在是太奇怪了。
大臣们上来的折子中,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已经连续十几天这样了,无非都是些“某某大臣的侄子强抢民女”、“某某官员新盖了宅子太过华丽”等等这些。
以前皇上当权的时候,殷东城也曾悄悄地收买过近身的太监,将几本奏折抄写了,送到他那里。所以,奏折他是看过的,根本不是这些小事。这些事情,也根本不用上报皇上知道。
总之,这事有些蹊跷!
殷东城想着想着,头就有些痛,不经意间抬头,便看到了静静伫立在殿中央的福双。
鹅黄色抹胸束住了她高耸的胸脯,外罩大红色披帛,上面彩绣辉煌,清晰可见绣的是大朵大朵的牡丹花。也不知那些绣娘们是怎生绣的,那些牡丹花竟然想要活的一般。似乎走近去,还能闻到丝丝花香。下着鹅黄色湘妃裙,裙摆处绣了几只翩翩飞舞的红*。与披帛上的牡丹花遥遥呼应。
云鬓高挽,高贵端庄。发髻之上光华灿烂的头饰,奢华却不庸俗。额间垂下的一粒红宝石,在她淡淡扫过的娥眉之间微微晃动。
整个人站在那里,真真是“恍若神妃仙子”,明丽绝伦,让人不敢直视。
殷东城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喜道:“你怎地来了?”言语间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福双淡淡一笑,“怎地我就不能来吗?”
殷东城喜得直搓手,连连点头,“能来,能来!”
他自是一位福双也许是对自己有些好感了,所以才过来看他。谁知福双下一句便提到了正事,“龙逸云可有什么消息?”
殷东城心头一阵失望,却不敢对福双表现出来,便站起身来,走到福双面前道:“我已经派人下了那个山洞,但是还没有人回来禀告。”
这话殷东城是照实说了的,他也不想骗福双。因为后者答应过,找到龙逸云之后,就自愿成为他真正的太子妃。他期待着这一天,自然也会不遗余力的寻找龙逸云。只是,派出了几十号人,一个回来的也没有。
对于这个结果,殷东城有些窃喜。但是看到福双失望的神色,便迟疑着安慰:“也许是时日太短,过几日应该就有回信了。”
福双不置可否,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龙逸云掉下山洞,如果及早救出,可能还有命在。时间越长,生还的可能性就越小。这个道理她是明白的,只是却不敢说出来,生怕一语成谶。
她的心思千回百转,旁边的殷东城却已经看得呆住了:美人就是美人,做什么表情都是美丽绝伦。冷清的她,淡然的她、失望的她、忐忑的她,每一个都让殷东城爱不释手。
两人各自有心思,一时俱都无语。直到有人进来,打破了一室的暗涌流转。
“这是在做什么?怎么殿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一位宫装丽人缓缓从门口走入,一边打量殿内,一边说道。
福双转头看去,原来是丽妃,便款款行礼道:“见过丽妃娘娘。”
丽妃笑道:“罢了罢了,太子妃真是客气呢!每次都要行礼,总是不忘提醒我是你的长辈。唉,岁月催人老啊!”一边说着,一边拿眼去看殷东城。
后者抿了抿嘴角,说道:“丽妃娘娘丽质天成,自是芳颜永驻。太子妃也是表示对您的尊敬。“语气不冷不热的,显然已是不悦。
福双看了他一眼,心头有些温暖:他这是在为自己说话呢。
但是福双本来就是一副清冷样子,别人怎么看她,也是不甚在意。所以就并未解释。
如此情形,看在丽妃眼里,倒有了别种意味。微微蹙了柳眉,强自笑道:“太子妃好福气呢,太子如此维护,真是伉俪情深。”
福双此时再不说话,就显得有些失礼了。于是便淡然一笑,“多谢丽妃娘娘夸赞。”便不再说话。
丽妃鼻子里轻哼一声,心道:这位福双架子好大!不过也难怪,有人给撑腰罢了。
如此一想,心头就有些不忿,刻意将眼神放柔了,期期艾艾地看向殷东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