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弥，我对精神炼金术有些想法。”

夏木挂断与楚子航的电话后，回到源氏重工里唯一的和屋层，轻声与夏弥对话。

这里原本是属于绘梨衣的房间，现在在他要求下重新恢复原样，只不过不需要医疗系统，于是整个大平层都变成了和屋。

孤独的时候，他还好有夏弥能说话，这才没有因为绘梨衣的消失而憋出什么精神病来。

“什么精神炼金？你的意思是…”

夏弥沉吟了下，“对精神体进行炼金？要达到什么效果？”

夏木在落地窗边盘坐下来，有和服女孩小心的给他倒上水，又恭敬的弯腰退开。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

“我一直在研究你的精神结茧是什么原理，既然你可以做到，那么是不是其他龙类甚至混血种也有可能做到。”

夏弥在他精神海洋中央眨了眨眼：“其他龙类不可能做到，因为他们没有人类的情感；其他混血种也不可能做到，因为他们无法脱离身体存活。”

“但是，你可以。”

她语气有些古怪，“你是唯一一个可以跨过这些门槛做到的，甚至你可以帮别人，也就是所谓的精神炼金术，只不过这东西要你自己去开发，那是只有你可以学会的东西。”

“嗯，我已经开发了很久了，自从绘梨衣消失之后…”

夏木看着窗外繁华盛景，低声呢喃，“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身上留有她的精神烙印，那我和她就永远不会断开联系。”

“刚开始我觉得这个想法异想天开，后来却慢慢觉得不是不可行，似乎冥冥中有股力量在推动我，使我的研究和开发过程越来越顺利。”

他轻轻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等楚子航来吧。”

两人不再对话。

一个看着窗外喝着茶，一个看着他喝茶发呆。

“夏弥，我一直有个疑惑。”

过了会儿，夏木再次开口。

“什么？”夏弥问。

夏木想了想：“关于未来的事，你和绘梨衣似乎一直讳莫如深，或者说龙王们都是这样，没有一个愿意说清楚，这是为什么？”

他发现脑海中夏弥怔了下，随后脸色变得有些严肃。

“夏木，不是我们故意不说，而是不能说。”

夏弥下意识的声音低了些，“因为一旦说出来，未来就可能被改变，甚至连过去…也可能被改变。”

夏木的脑袋酥酥麻麻像是被电流击中：“未来？过去？都会改变？”

“嗯，你对此应该深有体会，”夏弥意味深长的说，“因为你和绘梨衣的过去曾经被改变过，那原本是彻彻底底的改变，只是言灵没有完成而已。”

夏木沉默良久：“我以前以为那言灵改变的不是过去，是现在这一刻所有人的想法。”

“不，那就是改变过去，言灵完成之后过去的一切都将发生改变。”

夏弥摇摇头，“或者说，这个言灵可以选择一个平行时空对当前的时空进行替换，从而抹除一个人的存在。”

“逆天了…”

夏木喃喃，“所谓的神级言灵破坏程度也不过是干掉一座城市，这个核平也能办到，但是这种改变时间线的能力就太逆天了，根本已经是无法理解的范畴…”

夏弥幽幽的叹了口气：“现在你知道为什么龙王们对未来的事讳莫如深了？那是因为不说来就只是自己想想，没谁会知道，一旦我们所思所想说出来就可能被知道，被改变，那么未来更加不可控。”

夏木看着窗外发呆：“所以，将来的敌人是一个可以改变过去、现在、未来的东西吗…”

“你会害怕吗？”夏弥问。

夏木默然，随后慢慢摇头：“我不怕难以对付的敌人，我只怕失去…”

他的手抬起放在胸口，缓缓捏紧，“我觉得自己心里缺了一块，就像是一个窟窿，怎么也填不满…”

夏弥撑着下巴：“如果我不见了，你也会缺一块吗？”

夏木顿了下：“会。”

夏弥笑靥如花：“那就好啦，我们一起把绘梨衣找回来！”

“可是大半年过去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放心，图穷匕见的时候，她一定会出现！”

夏弥一字一顿的说，“因为白王，从古到今，都只是棋盘上的棋子而已，哪怕她足够已经强大。”

“你预见了这件事的发生？”夏木忽然问。

夏弥点点头，又摇摇头。

“首先，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让绘梨衣进化成龙类，其次我不确定她是不是新生的白王，而且就算确定了这些我也只能推断会发生什么，却也不是一定的，因为未来有很多可能，我们一直说的不过是最大概率发生的那个…”

她的语气在说到这里时忽然有点怪异，“所以耶梦加得那么急的催促你们，就是因为这些不确定性，如果能在事态变化之前重生，变数就会小很多，我们同样想要把未来抓在自己手里。”

“不过这样也好啦…”

夏弥又笑起来，漂亮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因为绘梨衣的消失，你的精神世界开始加速异变和恢复，我也得到了极大的好处，操作得好的话，未来能留下一个超级厉害的底牌喔！”

夏木面无表情地吐槽：“听不懂。”

夏弥嫣然一笑：“习惯就好。”

夏木：“……”

“夏木，你想不想我出来呀？”

夏弥忽然娇滴滴的声音听得夏木浑身一抖，但话语内容又令他眼睛大亮。

“真的？你能出来了？！”他激动的问。

“我的精神体已经完全恢复啦，只是缺一个可以附着精神力的身体…”

夏弥晃着光洁的长腿，“你帮我找个可以用的身体嘛！”

“这…”

夏木脸色古怪，“要不我让岩流研究所弄个硅胶实体过来？”

夏弥脸色僵了僵，语气不太对：“你让别人给我捏身体？”

“那我自己捏。”

夏木马上举手。

夏弥脸红了红：“滚蛋！你想对我做什么！”

“又不是真的身体，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吧…”

“你至少给我个人的身体，否则精神体怎么可能驱动得了？！”

“人？我给你找谁去啊？总不能找个死人吧？”

“那太恶心了！”

“我也觉得。”

“其实…动物也可以…”

“好！我去找只漂亮的小狐狸来！”

“滚！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能对只狐狸做什么？！”

“谁知道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