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屋内，看着不断咳血的吴发，费元奎只能在一旁心疼，半点办法都没有。
当杨小凡踏入房间时，他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大骂道：“天骄，你眼里还有半点我们这些长辈吗？！”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费元奎还叫杨小凡‘天骄’，而不是吼出全名，又或者骂畜生之类。
杨小凡想起林梦芸的那句话，
只要心在还在人族，便不要记恨了吧。
“师叔。”
杨小凡双手作揖，微微弯身，行了晚辈礼，悄然传音道：
“还请师叔见谅，我必须再刺激吴发师叔一番，如此，他才能突破大真人境界。”
“什么？”
费元奎瞳孔一缩，也赶忙用传音回道：
“天骄，你当真？”
“师侄不敢拿吴师叔性命开玩笑，刚才的表现，也是不得已。”
费元奎犹豫一番，旋即点点头。
“需要我配合么？”
“师叔你闪开，别管我就好。”
“好。”
费元奎站到一旁。
杨小凡走到床边，俯视床上的吴发，语气冷漠。
“吴师叔，听说，你是没弄明白，为何一句‘人是万物之灵’，就能让我瞬间重返初玄境？”
“咳咳…”
吴发再次咳出血来，双目难得明亮几分，盯着杨小凡，开口道：“天骄，师叔已然油尽灯枯，活不了多久了，你给师叔讲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
杨小凡平静道：“我回来后，纵观现今所有的修行境界，很自然的就领会到了这句话的内涵。”
“师叔愚笨，还请天骄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内涵。”吴发苦笑道。
杨小凡反问道：“师叔，不如请你先给我说说，各大修行境界有什么特征？”
“好。”
吴发强撑着身体，开口道：“初玄境锻炼肉身，开始拥有法力，通真境扩大法力的使用范围，并发展出有各自特色的法脉，或者说灵根。”
“到了凌空境，这灵根开始壮大，直到彻底与身体相容，便成就了身法境。身法境过后，打通天地桥，自身法力开始通天彻地，便是大真人圆满境。”
杨小凡点点头：“那我再问问师叔，为什么人能修炼？”
“并非所有人都能修炼。”
吴发强调道：“所谓灵根，其实就是通过修炼方法，慢慢调动起生命本源，进而炼化成的产物。但我人族之内，先天本源充沛到足以炼成灵根的，百不存一。”
“也正因如此，如果天骄你这方法可以给普通人用，我人族将至少强大十倍，直接横扫洪荒！”
说到激动时，吴发再次咳出大口鲜血，似是用尽了最后的气力，再问道：
“天骄，我现在也不想知道具体的，你就告诉师叔，你能不能让所有族人，都能用这方法修炼！”
生命的尽头，吴发放弃了自己的执念，不再执着什么道理学术，唯一想确认的，就是人族是否真的…有了希望！
“师兄…”
无论是屋内的费元奎，亦或者门外以法力关注的王凤仙二人，都是心头触动，都期待着杨小凡的回答。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吴发就算走了，也肯定是死而无憾了。
最终，
杨小凡对着吴发微微一笑，说出了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能不能，就看师叔你了，而不是我。”
“这…是何意？”
“如果我接下来说的话，能让师叔你突破大真人，那么，我就有了第一次成功的案例。师叔你所说的，让普通人修炼，自然也就有了可能。”
杨小凡取出玲珑如意，以法力催动，透出淡淡金光。
“但如果连师叔你不能借此突破，那这可能性，怕是微乎其微了。”
“你说。”
吴发强撑着坐了起来，背靠着床榻。
“好。”
玲珑如意的金光逐渐放大，缓缓笼罩着吴发全身。
而后，杨小凡心神集中，以自身法力加持，将下面的话说了出来。
“万物皆有灵，人是万物之灵。此话说的，就是人的灵性，在万物之中为最尊。又换言之，人的生命本源，本身就包含着天地万物。”
“有道理！”
吴发双目精光一闪，下意识的快速回答道：“自古以来，我们都以为，这句话是祖辈们勉励后人的话，又或者是我们人族的自大狂傲。
但从我人族的灵根可包含所有属性，甚至连时间、空间这些法则都有人掌控来看，这句话按照师侄你说的来解释，最合适不过！”
感受到吴发体内的而变化，杨小凡趁热打铁，继续道：
“再具体而言，我们所修炼的生命本源，本身无论多少，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藏有万物之灵性，拥有无尽潜能。只不过我们的修炼方法不够完善，所以才会导致大部分人不能修炼。”
“而我所悟到的，就是坚信，我人族本源包含天地万物，是万物最灵。也正因我坚信这一点，所以，我的心念能直透本源，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若非我对此还不满意，想研究更完美的修行方法，否则，仅仅锻炼法力的初玄境，我早就迈过去了！”
言语到此时，杨小凡周边空气忽然一凝
紧接着，灵气如大海之中忽然凹陷下去一块，一个劲的往杨小凡体内钻，直接带起狂风，不断从四面八方，无死角的涌向杨小凡体内。
“嗡—！”
灵气震荡，发出悠远的长鸣，虽仅仅持续半秒便戛然而止，但在场的众人全都陷入呆滞。
因为就在这短短一瞬间，杨小凡体内法力已然从量变达到质变，在自身中央，凝聚出了一缕纯净的灵根。
通真境！
此境界时，灵根自胸口萌芽，成就自身道基，开启通往真人的道路，故名通真！
“原来如此…”
吴发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双手垂在床榻上，安然的闭上了双目。
“师兄！”
费元奎惊醒过来，感受到吴发体内生机断绝，呼号着冲向床榻。
“师兄！你别死，别死啊！你要活着看到天骄将这修炼法完善，带领我人族大兴的那一天啊！”
“元奎，你给我出来！”
只听一声雷霆震响，赵老已然抓住费元奎肩膀，然后毫不客气的将他给拖出了房间。
费元奎眼眶瞳孔，委屈道：
“赵老，您这是干什么？”
赵老指着屋内的吴发，沉声道：
“仔细看！”
“看？”
费元奎望向屋内，除了周身法力充盈的杨小凡，他只能看到生机断绝，完全就是死人的吴发。
“赵老，看什么？”
“看我人族，第九十八位大真人出世！”